独立性的隐忧
从根本上说,智库要发展,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外部条件,一是要自上而下形成一个尊重专业独立性的决策氛围;二是全社会要有比较开放的公共空间,也就是公共舆论,鼓励更多的专业人士参与决策。
“屁股决定脑袋,很多智库的作用往往停留在论证政策是如何正确的。”王辉耀认为,中国目前的各类智库大部分是官方和半官方的大学附属型智库。由于官办智库的特点,智库往往就会异化和失去公共性或民间性的本质,成为政府政策的宣传者和诠释者,很难提出具有质疑精神的意见建议以及具有替代性的“储备性政策”。
然而,中立和独立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智库的资金来源。王辉耀同样为筹措资金感到为难。“国内缺乏保证其独立性的公共基金以及社会捐赠文化。企业做公益,不一定全都去捐硬件,捐建希望小学,也可以捐助公共政策研究。”
中央党校《学习时报》副编审邓聿文此前撰文称:“中国的智库数量虽然众多,但由于体制环境、资金和评价体系,以及公信力等问题,在国际舞台上鲜有显著成就,议程设置能力与话语权弱小,难与西方顶尖智库对话。”国内智库仍然任重而道远。
“从根本上说,智库要发展,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外部条件,一是要自上而下形成一个尊重专业独立性的决策氛围;二是全社会要有比较开放的公共空间,也就是公共舆论,鼓励更多的专业人士参与决策。前者决定了智库参与决策的能力,而后者决定了智库的发展环境。”周庆安说。
何为智库?
智库,即智囊机构,也称“思想库”或“智慧库”,英文称“think tank”,是指由专家组成、多学科的、为决策者在处理社会、经济、科技、军事、外交等各方面问题出谋划策,提供最佳理论、策略、方法、思想等的公共研究机构,是影响政府决策和推动社会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严格意义上的智库是一种相对稳定的、独立于政府决策机制的政策研究和咨询机构。
美国智库掠影
华盛顿马萨诸塞大街被叫做“智库街”,距离白宫仅三四公里。短短的街区附近,集中了上百家各色各样的智库机构。这些智库大的有数百人,研究方向是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无所不包,政治影响力也难以估量。
街边有一座朴素的六层小楼,大堂的警卫只会简单的询问,人们便可以进入略显窄小的走廊。在电梯间的墙上,挂满了一些赫赫有名的名字:卡耐基和平基金会、亚洲基金会、外交关系委员会、《外交政策》杂志社……此外还有其他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智库和出版机构。
3月初中国外交部长杨洁篪访问华府时专程前往发表演讲的“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SIS)也在附近。而大名鼎鼎的“传统基金会”、“布鲁金斯学会”也都是近邻。
美国是智库大国,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历史上智库成功参政的成功案例。兰德公司起初并不受美国国务院、国会和五角大楼看好,但在做出了“中国将出兵朝鲜”和“前苏联将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等准确预言后,遂成为一家“超级智库”。
而智库与美国政坛的关系密切而且微妙。去年美国大选刚揭晓时,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就透露将有10人在奥巴马内阁中担任要职。美国国务院的外交官员每次访华前,都会到几家大型智库的中国研究单位去征询意见,收集信息。各类结合智库学者和政府官员的内部研讨会,更是几乎天天都有。
许多政府官员因为政府换届、党派权力转移而暂时离职,往往会选择到智库工作;在新一轮权力交替之后,他们常常又会再次被政府起用。
美国智库除了影响政府,还将很大精力用于影响普通民众和媒体。在美国,几乎每家大型智库都有专门的公关部,负责与全世界各大媒体联络,有些智库甚至设立二十四小时“媒体热线”。这样做是为了借助媒体发表看法,形成公众舆论,从而间接影响政府决策。文、图/本报记者李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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