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化报告2018：产业结构现代化》专家座谈会

何传启:

2、运河路径

这是运河路径图，我们的思路是瞄准产业结构变迁的未来前沿，两次产业结构现代化协调发展，加速向服务经济和知识经济的结构转型；坚持“抓质量、上水平、调结构”的基本原则，以提高产业质量为引领，以提高产业水平为抓手，以优化和提升产业结构为落脚点，全面推进产业质量、产业水平和产业结构的现代化，迎头赶上未来的世界前沿水平。在2050年达到世界中等发达水平，建成服务经济强国和知识经济强国；在21世纪下半叶早日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建成现代化经济强国和知识经济发达国家，全面实现产业结构现代化。

3、监测指标

我们的监测指标包括三次产业、三大产业和六大集群的产业水平、产业结构、产业质量监测，24部门的增加值结构和就业结构监测等。这是其中的40个监测指标。

2018-09-15 10:30:10

何传启:

三、产业结构路线图的政策建议

主要从6个方面做汇报。基本思路是什么？三次产业怎么做？三大产业怎么做？六大集群怎么做？18个部门怎么做？34个地区怎么做？

1、基本思路：如何布局、如何选择？

首先，中国产业结构现代化的总体布局。建议以纵向为经、以横向为纬，两个纬度协同推进。纵向指宏观经济、中观经济和微观经济。横向则涉及产业水平、产业结构、产业质量。

其次，中国产业结构现代化的政策选择。在政策选择的时候，既要重视内因，也要考虑外因，需要综合研判。外因是指世界发展趋势、国际分工、产业革命影响。内因是我们的发展目标、国际差距和发展潜力。

其三，中国产业结构现代化的“四维九宫格”模型。产业结构现代化的政策设计，从纵横两个纬度协同推进，从内因外因两个方面综合研判，选择目标、路径、模式和重点，并与时俱进。我们称为“四维九宫格”模型。

其四，中国产业的发展潜力。指以当前发达国家水平为参照，至2050年中国产发展空间的大小，与中国产业的自身素质、国际差距和世界发展趋势有关。从国际差距角度看，可以分为相对潜力和绝对潜力，以及平均潜力。这是三种潜力的计算方法。

2018-09-15 10:33:30

何传启:

2、三次产业：怎么做？

三次产业包括农业、工业和服务业。三次产业如何调整？

这里讲四点：中国发展目标、世界发展趋势、中国的差距和潜力、中国的政策选择。

首先，三次产业的发展目标。三次产业的发展目标主要涉及到中国产业结构现代化路线图的第一个目标，即从2015年到2035年，完成向服务经济的转型，全面建设服务经济强国和制造业强国，产业结构水平进入世界前40多位。

其次，三次产业的世界发展趋势。刚才，刘雷同志已经做了介绍，这里做一些补充。

先看产业水平的发展趋势。1960年以来，人均农业增加值、人均工业增加值发展趋势比较复杂，而人均服务业增加值不断上升。在21个发达国家中，1990-2015年期间，大约有18个国家人均农业增加值出现先升后降和数字波动；2000-2015年期间，大约有16个国家人均工业增加值出现先升后降和数字波动。2005-2015年期间，高收入国家平均人均农业增加值和人均工业增加值，分别在520美元和10000美元左右波动。

这意味着产业增长不是无限的。在一定的经济和技术条件下，人均农业增加值和工业增加值的增长可能存在某种“极限”和“拐点”，而不同国家“极限”值有所不同。这种观点还需要更多的验证。人均农业和工业增加值的增长可能有极限。

产业结构的发展趋势。关于三次产业的增加值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实证研究和理论分析，已有广泛的共识。那就是，农业比例下降，工业比例先升后降，服务业比例上升。结构变迁也存在国际时间差，不同国家工业比例从上升到下降的“拐点”有所不同。发达国家大致发生在1960年前后，世界平均发生在1980年前后。19世纪以来，产业结构的相似性增加，偏离度在减少。

产业质量的发展趋势。1960-2015年期间，产业质量明显提升，但产业差异、指标差异、国别差异和国际差距普遍存在。

其三，中国的差距和潜力。分别讨论产业水平、产业结构和产业质量。

产业水平的差距和潜力。1960年至2015年期间，三次产业人均增加值与发达国家的差距都经历了先扩大后缩小的过程。三次产业中，服务业水平潜力最大，工业其次，农业较小。

产业结构的差距和潜力。1960-2015年中国农业增加值比例和工业增加值比例高于发达国家，但服务产业增加值比例低于发达国家。服务业增加值比例与发达国家的差距经历了先扩大后缩小。三次产业结构潜力，服务业最大，工业和农业比例需要下降。

产业结构偏离度，2015年中国产业结构偏离度约为40%，美国约为5%，两者相差较大。

产业质量的差距和潜力，中国三次产业劳动生产率与发达国家的差距，按当年价计算都经历了先扩大后缩小的过程。质量潜力：服务业最大，工业其次，农业最小。

小结一下，中国三次产业的发展潜力有多大？不同分析方法有所不同。中国三次产业平均潜力，服务业最大、工业其次，农业最小。那么，中国农业发展潜力有多大？。

大体而言，中国人均农业增加值，可能正接近“极限”； 农业增加值比例和劳动力比例，需要减少；农业质量（劳动生产率等），潜力很大。

根据《世界发展指标》2018年数据，2015年中国人均农业增加值约713美元，排世界131个国家中第13位，高于高收入国家平均值，高于法国、美国、日本、德国。前面说了，1990-2015年18个发达国家人均农业增加值出现波动或下降，人均农业增加值的增长可能有极限。这意味着，2015年中国人均农业增加值可能正在接近“极限”。

我们对中国农业指标与发达国家做一个比较。2015年中国人均农业增加值高于美国、日本、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和高收入国家，同时我们农业增加值比例和农业劳动力比例过高，但我们劳动劳动生产力比较低，大约只有美国的1/20。

中国农业怎么做？我们建议：需要大幅度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和农业质量，同时大幅度降低农业增加值比例和农业劳动力比例。

其四，中国的政策选择。根据前面的分析，建议未来35年，全面发展服务业，加速调整工业结构，有选择的发展农业，提高产业结构协调性，早日完成从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的产业转型。

全面发展服务业，指从产业质量、产业水平到产业结构三个方面，优先发展服务业。

加速调整工业结构，指大幅提高工业质量和工业水平，全面和大比例降低工业比例。

有选择地发展农业，指大幅提高农业质量，适度提高农业人均水平，大幅降低农业比例。

提高产业结构协调性，指提高增加值结构与就业结构的相似性，降低产业结构偏离度。

关于三次产业的结构调整，可以参考如下资料。农业政策可以参考《中国现代化报告2012：农业现代化研究》，工业政策可以参考《中国现代化报告2014-15：工业现现代化研究》，服务业政策参考《中国现代化报告2016：服务现代化研究》，经济政策参考《中国现代化报告20005：经济现代化研究》。

2018-09-15 10:37:38

何传启:

3、三大产业：怎么做？

同样从四个方面做介绍，包括目标、趋势、潜力和政策选择。

首先，中国的发展目标，主要涉及中国产业结构现代化路线图的第二步和第三步目标。其中，第二步目标是2035年到2050年前后，完成向知识经济的转型，全面建成知识经济强国和现代化经济体系，产业结构水平进入世界前30位左右；第三步目标是2050年到2080年前后，要全面完成产业结构现代化，产业结构水平进入世界前20位。

其次，世界发展趋势。先看产业水平的发展趋势。1970年以来人均物质产业增加值发展趋势比较复杂，人均服务产业和人均知识产业增加值呈现上升趋势。

在2000-2015年期间，大约有16个发达国家，人均物质产业增加值出现先升后降或波动。在2004-2015年期间，高收入国家人均物质产业增加值的平均值大约在10200美元左右波动。这意味着人均物质产业增加值的增长可能有极限，不同国家极限值有所不同。

产业结构的发展趋势，以发达国家（美日德英法平均）为例。1970年以来，物质产业增加值比例和劳动力比例下降，服务产业增加值比例和劳动力比例上升，但2000年以来部分国家服务产业比例出现下降或波动，知识产业增加值比例和劳动力比例上升。

产业质量的发展趋势。1970-2015年期间，发达国家三大产业劳动生产率都上升。这是1970年至2015年发达国家三大产业的结构变化，这是2015年三大产业的排名。

2015年增加值比例排名：知识产业（41%）、服务产业（34%）和物质产业（23%）。

2015年就业比例排名：知识产业（47%）、服务产业（32%）和物质产业（21%）。

其三，中国的发展潜力。平均相对发展潜力，知识产业最大，服务产业其次，物质产业较小。产业水平、产业结构、产业质量的潜力则有所不同。

其四，中国的政策选择。综合看，建议未来35年，优先发展知识产业，加速发展服务产业，有选择的发展物质产业，全面提高产业质量，早日完成向知识经济的产业转型。

优先发展知识产业，指从产业质量、产业水平到产业结构三个方面发展知识产业。

加速发展服务产业，指提高服务产业的质量和水平，适度提高服务产业的比例。

有选择地发展物质产业，指提高物质产业的质量和水平，同时大幅降低物质产业比例。

全面提升产业质量，指提高物质产业和服务产业的知识含量和创新密度，降低它们的环境压力。

2018-09-15 10:41:54

何传启:

4、六大集群：怎么办？

首先，中国发展目标。六大集群要支撑三次产业和三大产业的目标，与中国产业结构现代化的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目标紧密相关。

其次，世界发展趋势。产业水平发展趋势，1970年以来流通服务、其他服务、人类服务和基本服务人均增加值都在上升。产业结构发展趋势，流通服务比例上升，其他服务比例上升，人类服务比例上升，基本服务比例上升，但是流通服务比例有些国家先升后降，基本服务有些国家先升后降。四大集群产业质量的发展趋势都是上升的。

这是六大集群的变化趋势，这是六大集群的排名。从增加值比例看，目前发达国家流通服务、工业、人类服务和基本服务比例比较大，其他服务和农业比例比较低。

其三，中国的发展潜力。平均相对发展潜力，人类服务、基本服务潜力比较大。产业水平潜力，流通服务、工业潜力比较大。产业结构潜力，人类服务、基本服务潜力比较大。产业质量潜力，则是流通服务、基本服务潜力比较大。

其四，中国的政策选择。优先发展人类服务和基本服务，加速发展流速服务，适度发展其他服务，加速调整工业结构，有选择的发展农业。

优先发展人类服务和基本服务，指从产业质量、产业水平到产业结构三个方面，全面发展人类服务和基本服务。

加速发展流通服务，指从产业质量、产业水平到产业结构三个方面，加速发展流通服务。

适度发展其他服务，指大幅提高其他服务的质量和水平，适度提高其他服务比例。

2018-09-15 10:46:55

何传启:

5、18个部门：怎么办？

首先，中国的发展目标。18个部门要支撑三次产业、三大产业和六大集群总目标。

其次，世界发展趋势。产业水平发展趋势。在1970-2015年期间，23个部门人均增加值呈上升趋势，但农业、制造业等多个部门，在2000-2015年期间出现下降或波动。这里以制造业为例。

在2000-2015年期间，大约17个发达国家，人均制造业增加值出现先升后降或波动。在2006-2015年期间，高收入国家人均制造业增加值的平均值在5700美元左右波动。

由此可见，人均农业、工业、制造业和物质产业增加值的增长，可能都有极限。

2015年发达国家（美日德英法平均）24个部门的人均增加值的排行，人均增加值最大的部门分别是：制造业、房地产和租赁、批发与零售、健康和社会帮助、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专业和技术活动、金融和保险、信息和交流、建筑业、教育。

19世纪马克思曾说，工业较发达国家向工业较不发达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由此可见，发达国家的今天，可能就是发展中国家的明天。发达国家今天的产业结构，为发展中国家的未来产业发展提供了启示。

产业结构发展趋势。增加值结构的变化是：健康与社会帮助等5个部门比例上升，农业、制造业和建筑业3个部门比例下降，金融保险等13个部门比例是先升后降，科学研发、专业和技术活动2个部门比例先升后波动。

劳动力结构的变化是：专业和技术活动等8个部门比例上升，农业和制造业等5个部门比例下降，批发和零售等9个部门比例先升后降，房地产和租赁比例先升后波动

这是24个部门的结构变化，有上升的，有下降的，也有先升后降，也有先升后波动。

2015年发达国家（美日德英法平均）24个部门的劳动力比例的排行，劳动力比例最大的部门分别是：批发和零售、健康和社会帮助、制造业、教育、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食宿服务、建筑业、专业和技术活动、运输和储存、行政和辅助。

产业质量的发展趋势。1970～2015年，23个部门劳动生产率呈上升趋势，其中， 2000～2015年，农业等10多个部门劳动生产率出现下降或波动。

其三，中国的发展潜力。从平均相对发展潜力看，排前5的部门是健康和社会帮助、成员组织、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信息和交流、房地产和租赁。

从人均增加值发展潜力看，排名前5位的是：房地产和租赁、制造业、批发和零售、健康和社会帮助、专业和技术活动。

这是至2050年中国18个经济部门的人均增加值的潜力排行。这个排行可以供企业投资做参考。排名前10的部门分别是：房地产和租赁、制造业、批发和零售、健康和社会帮助、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专业和技术活动、金融和保险、信息和交流、教育、建筑业。这个排名是绝对潜力排名，绝对潜力=发达国家（美日德英法五国平均）值-中国值。

从劳动力比例发展潜力看，排前五的部门是：健康和社会帮助、专业和技术活动、教育、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批发和零售。

这是至2050年中国18个经济部门的劳动力比例的潜力排行。这个排行可以供学生选择专业和就业做参考。排名前10的部门分别是：健康和社会帮助、专业和技术活动、教育、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批发和零售、信息和交流、金融和保险、食宿服务、成员组织、艺术和文娱。这个排名是绝对潜力排名，绝对潜力=发达国家（美日德英法五国平均）值-中国值。

其四，中国的政策选择。根据世界的发展趋势，根据中国的发展潜力，我们提出了18个部门的政策选择。

从产业水平（人均增加值）潜力的角度看，中国可以优先发展的部门是：制造业、批发和零售、专业和技术活动、健康和社会帮助、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等。

从产业结构潜力的角度看，中国可以优先发展的部门是：健康和社会帮助、批发和零售、专业和技术活动、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信息交流等。

从平均相对潜力的角度看，可以优先发展的部门是：健康和社会帮助、成员组织、公共管理和社会安全、信息和交流、艺术和文娱等。

综合前面的各项分析，建议未来35年，在18个部门中，中国优先发展10个部门，分别是：健康和社会帮助、批发和零售、专业和技术活动、信息和交流、教育、金融和保险、运输和储存、艺术和文娱、成员组织、房地产和租赁。

通俗地说，未来35年优先发展的10个产业部门分别是：健康服务、商业服务、专业服务、信息服务、教育服务、金融服务、运输服务、文化服务、社会服务、房地产服务。

2018-09-15 10:5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