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化报告2018：产业结构现代化》专家座谈会

何传启:

6、34个地区：怎么办？

首先，34个地区发展不平衡。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17》的数据，2015年海南等6个地区具有农业经济的结构特征，四川等16个地区具有工业经济的部分特征，山东等7个地区具有工业经济的结构特征，北京等5个地区具有服务经济的结构特征。概括地说，2015年22个地区尚未完成第一次产业结构现代化，12个地区已经完成第一次产业结构现代化，其中5个地区已经进入服务经济阶段。

其次，34个地区的产业政策选择。22个地区需要先完成第一次产业结构现代化，然后再进行第二次产业结构现代化。12个地区需要向第二次产业结构现代化迈进，向服务经济和知识经济转变，其中5个地区要直接向知识经济转变。

此外，制造业包含许多产业，制造业产业结构现代化，需要专题研究；新一轮产业革命、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对产业和就业结构的影响，需要专题研究。

18世纪以来，基于主导产业的演变，世界经济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农业经济、工业经济、知识经济，目前部分发达国家已经进入知识经济阶段。工业经济的三次产业分类是：农业、工业、服务业。知识经济的三大产业分类是：物质产业、服务产业、知识产业。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的结构转变是第一次产业结构现代化，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的结构转变是第二次产业结构现代化，两次现代化有不同的特点和机理。

从产业结构角度看，目前中国是一个工业经济国家，正在向服务经济转型。建议中国研制产业结构现代化路线图，加快实现向服务经济和知识经济的产业结构转变。

21世纪中国产业结构现代化的“三步走”构想是：2015年，我们基本属于一个工业经济国家，产业结构水平排世界第58位；在2035年前后，完成向服务经济转变，产业结构水平进入世界前40多位；在2050前后，完成向知识经济转变，产业结构水平进入世界前30多位；在2078年前后，实现产业结构现代化，产业结构水平进入世界前20位。

未来35年，我国产业结构调整的思路是：在三次产业中，全面发展服务业，加速调整工业结构，有选择地发展农业；在三大产业中，优先发展知识产业，加速发展服务产业，有选择地发展物质产业；在六大集群中，优先发展人类服务和基本服务，加速发展流通服务，适度发展其他服务；在18个部门中，优先发展10个部门，包括健康服务、商业服务、专业服务、信息服务等。

全面实现产业结构现代化，全面建设现代化经济强国和知识经济发达国家，是一项神圣使命，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最后，谢谢大家，敬请指正！周末愉快，阖家欢乐！

2018-09-15 10:56:56

何传启:

各位老师，第一阶段的汇报就告一段落了。这五个汇报，大家可以看到，信息量是很大的。刘雷说已经达到大数据分析的量级了，分析的结果，我觉得还是一家之言。大家想想，中国结构调整，已经提了二十年了，我们始终在徘徊。我们这次研究，就可以为中国政府下一次产业结构调整提供一些思路，如果有些思路讲到不合适的地方，正好请在座的各位老师给我们一些指正、更正，我们最后还可以形成一些报告。下面，请老师们再给我们点评点评。

首先，请李老师先谈谈她的看法，李老师经济学的专家。

2018-09-15 10:59:37

李泊溪:

我就抛砖引玉吧。我们有幸参加今天产业结构现代化的座谈会，听了他们几位精彩的发言，让我感到好像我们是穿越了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渠道，感知产业结构现代化知识的一个宝贵的机会。

我要跟大家说一下，承蒙中国科学院党组的信任，让我从中国现代化中心成立到现在都是咱们现代化中心的理事成员，所以让我见证了中国现代化中心的成长。17个重大的报告，以及一系列有关现代化的出色报告的提出，使我充分认识到我们现代化中心的国际领先水平，以及国内外的重要影响。我自己个人认为，咱们现代化研究在世界上是领先的，是为我们国家争光的，我为此也感到骄傲。

我看了咱们中国现代化报告2018年产业结构现代化报告的提出，我将进一步能够证明这一点。我现在讲一点不成熟的意见。

2018-09-15 11:03:08

李泊溪:

第一，我认为产业结构现代化是一个有重要意义的课题。产业结构现代化这个主题是在国家提出我们国家要建立现代化经济体系，作为它的一个组成部分，提出这个研究的，是我们国家领导关注、全国人民关心的重大问题，很多企业家都在看他们的企业在结构中还能存在多久。所以，这个问题有实际的意义。我们产业结构问题的研究，跟供给侧结构改革，也跟需求性结构改革有关系。许多不同角度的研究成果，为我国建立现代化经济体系提供一个重要的依据。中国现代化中心提出的产业结构现代化研究报告，我初步看了一下，是系统、全面、深入，展示出权威性，我认为是领先的研究成果，是创新的学术研究，又是一个战略研究，更是一个应用型的研究。

第二，产业结构现代化研究报告是结构严谨的一个创新的框架。我是做研究工作的，记得1986年，我在发展中心就负责一个课题，叫产业政策研究，其中就有产业结构政策，那时候接触这个问题，觉得是个很重要的课题。我又感到，把产业结构现代化的问题作为一个独立的问题提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产业结构这个问题在整个人类经济发展中不是独立存在的，它是跟许多事情结合在一起，它可能镶嵌在各个部分的研究里面。我们现代化中心能够把产业结构这个问题提出来，形成一个独立的完整体系。不容易，我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是感到了这一点。

我们这次研究提出的结构，还是一个严谨的框架，是个创新的框架。大家手中都拿到这个报告，它是包括世界产业结构的发展、产业结构的原理，还有中国产业结构现代化的战略，世界产业结构现代化的定量分析，世界和中国产业结构的未来等等。我很同意报告全文的归纳和对产业结构报告的看法，对这个研究是有明确的目标、科学的方法，一个评价的指标体系、数据的严谨性、权威性，评价结果具有相当的客观性。我看到这个报告给出了路线图，这个路线图问题，是一个现代化研究报告多年来的特色。中国没有提出路线图，现在我们提出路线图，供给决策参考，这个路线图或许不是每个人都同意，但是我觉得是一个非常科学严谨论证的路线图，为国家提出了一个重要的科学性的参考依据，是一种选择。

2018-09-15 11:05:35

李泊溪:

第三，这个报告为我国产业结构战略提供了一个科学的依据。刚才路线图是一个，而且它有政策，不仅是独立的政策，而且是一个政策体系，给出了一个政策结构，把我们产业结构现代化给出了一个体系，三个方面的结构设计，我觉得，也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科学选择，给出了一个可能的方案，为我国产业结构现代化发展选择提供了一个科学的参考依据。

第四，产业结构现代化研究报告体现了世界研究的新趋势。近些年来，由于世界发展因素的多元化，科学技术的飞速进步，使得各种预测，特别是中长期预测更加复杂。我本人就是搞模型出身，搞中长期预测的，看来这个预测受到严重的挑战，再复杂、再精细的模型，都显得无能为力。我是不断地看各种国家预测，除了咱们国家这个预测还觉得挺可信以外，世界都觉得受到了严重的挑战，许多复杂的预测模型都显得无能为力。国际上经济预测的权威结构全部改为情景分析，而且这个情景分析我觉得还很不够，因为世界情景往往不是只出现单纯的一种，可能是个复杂的情景分析，综合性的情景分析的不同组合，这方面还没有看到像样的研究报告。

简言之，确定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每一种是一种情景，研究每个情景可能出现的结果，现在世界经济的预测多是这么做的，尽管还不完整。比如说美国中央情报局的2030、2035年的研究，这样一个研究说明了对未来研究的一种趋势的代表。在我们中国现代化中心研究的产业结构现代化报告中以及他们几位的介绍中都说了，说明未来有许多不确定因素，所以未来产业结构的前景是有多种可能性。我们这次研究给出我们认为的最大的可能性，我觉得这样一个看法是客观的，我也是很赞成的。同时，我们这次研究提出的主体意见，也可能算一个情景，但是这种情景不是单一的，是有多种因素的情景，我对这点是很赞赏的。

2018-09-15 11:08:42

李泊溪:

最后一点，我们这个研究还有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思考。我想，总的来说，我给何传启教授发了邮件，总的来说这个报告已经很好，一字不改出版是具备条件的。今天既然是个研讨会，我想如果更上一层楼，我建议有两点可以做一个考虑，路院长在他给你的信里已经说了，你的报告里也说了。

第一点就是科学技术革命的影响。特别是智能制造、人工智能。总之，新的技术革命、绿色革命，有可能使得我们国家在内的一些国家选择新的发展模式、新的创新。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报告里也写了，要比过去大得多。过去结构发展的经验和轨迹如何使用，我们要考虑这反映在未来结构中可能的影响，这一点路院长已经说了，我同意他的意见，这个影响可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发展模式。我是研究国家发展的，我认为传统的发展模式不可能继续了。

2018-09-15 11:11:21

李泊溪:

第二点，杨主任他们也知道，他们支持的一个研究，叫全球价值链。这个产业链对应着价值链，由于经济发展的全球化，产业链、价值链分布在全球各国的分工，不同的分工形成相应国家的产业结构不一样，全球价值链没有今天发展之前，各国往往产业结构特别是大国具有相当的独立性，现在不是了，全球价值链的影响，就是现在美国在那儿折腾，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从全球价值链来看这个产业结构，现在我们还在中端，有的甚至是低端，我们可能要向高端上奔，如果这样的话，一个全球价值链的分工，如果有不同的方案，那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我们不好特别预测，但是它的趋势是可以反映得出来的。这两点，可能我对咱们现代化中心这样要求，或许是太高了。我想，我也不要求这次改，或者这样改是不容易的，我们能不能在最后结束语的时候，关于这些问题，能有一个伏笔，也许隔几年以后，再次做中国产业结构的现代化，或者叫其他的题目，可能使我们这个报告在今天这样一个优秀报告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我想，这是可能的。

总之，咱们这个报告是成功的、精彩的、领先的报告，给予充分的肯定，我的意见是，如果可以，在结束语时间打一个附笔，表示这些事情我们看到了。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

2018-09-15 11:13:46

何传启:

谢谢李老师的精彩点评。李老师两个建议我们都在做，第六次科技革命预测，我们已经做了六年了，我们在动态监测每一年世界科技革命的新进展。第二个价值链，我理解最主要是制造业价值链的分工，因为服务业的话更多是针对本国。关于制造业，我们是有计划专门做一次，包含价值流动，包括跟技术革命的影响。服务业也有，就是说总是有个比例的关系。我们会再往下有安排，谢谢李老师的两个建议，我们都很赞成，我们会做。

2018-09-15 11:15:32

杨列勋:

何主任，各位专家，今天参加现代化研究会一年一次的座谈会，我非常高兴，尤其是见到李老师，还有很多新老专家，非常高兴。刚才听了课题组的报告，又听了李老师的点评，我觉得它已经非常完美了，我谈点感受和学习体会。

我觉得这个报告从全方位、全景式再现了产业结构从世界到中国的演变，提出了未来的对策，我觉得这个非常有价值。就像刚才李力老师说的，产业结构我们刚开始定义的时候也只有两点：一是数量和规模，另一个就是产业之间的内部关联，我们对数量和规模讲的比较多，对产业结构之间的内部关联可以作更好的解释。

 二是产业链的完整性。如果按照目前的研究，香港的产业现代化指数要远远高于大陆，但如果把它的下面的供应，鸡、蛋、肉、水、电全部掐断了，它就不复存在的。所以我们要考虑产业链的完整性或产业结构的韧性，我们现在提韧性社会、韧性系统，从系统生态结构的角度讲，这是虚的，它的产业链的完整性，如果封闭以后它会自我演化、自我完善，开放以后它也能接纳，也能发展的更好，我觉得这是未来的研究报告当中可以关注的。我就这个建议，谢谢。

2018-09-15 11:17:25

于维栋:

我本身完全赞同这个报告。产业结构或者是产业结构调整的问题，这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原来我在中办工作，有一些习惯性的思维，总是从全局性的、国家的发展层面来看问题。现在讲产业结构不是静态的讲调整，这个问题实际上是一个永恒的，也是一个普遍性的问题。我觉得实际上哪些国家如果有很好的发展，它也是在调整的，也不是一次到位，它也在不断的调整。特朗普最近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实际上他也是调整美国的产业结构。在现代化发展里面，不管这个国家处于什么阶段，对于这个国家的发展都是很重要的问题也是需要考虑、需要调整的。我觉得这个调整不是一劳永逸的，它必然是不断的调整。我谈的一个观点，产业结构问题很重要，它是一个永恒的、普遍性的问题。产业结构谁去调整？一个是国家各个产业部门，还有就是企业。作为研究机构，我们提供思路，提供基础研究。如果说我们做到这一点的话，就是很重要的。

2018-09-15 11:19:47

于维栋:

第二个观点，产业结构调整怎么样调整比较好。十八大报告里面是提“优化”这个词，优化产业结构，我觉得这个词提得很好，产业结构的调整你要达到最好最优。但是，怎么样是优化呢？我认为有三个标准，产业结构怎么调整，你的目标是什么，我们刚才谈的也是产业结构的目标，就是指我们知识经济，我们将来几十年以后的事。但是我认为现在也可以检验的，有三个目标，是近期马上可以检验的。

我认为产业结构应该解决三个问题。一是解决经济的竞争力问题，产业结构是不是有竞争力，这个很重要，特别是全球经济一体化，现在竞争力很重要。经济竞争力怎么样，这是调整成功不成功的第一个指标。二是就业。我认为就业也是很重要的，因为一个国家经济发展，就业显然涉及到民生，而且弄得不好就闹事了，变成政治问题了。三是发展的可持续性。这三个问题，可以比较现实地衡量你这个调整究竟是不是成功，是不是最好，是不是需要改变，这是三个指标的衡量。

2018-09-15 11:20:15

于维栋:

第三个观点。我认为这个报告已经很好，总结了产业结构社会发展的一般性规律、一般性过程，而且根据情况，提出一些参考性的，比如将来哪些可能比较优先发展，哪些比较好。我认为作为基础性研究来讲，应该是属于“优”了，当然还有改进的余地。刚才泊溪同志讲了，路院长也提了一些意见，从国家从学者角度来讲，研究产业结构，还可以不断地往这方面研究。这个报告很重要的一点，它提供了一个普遍的规律，提供了一个发展思路，因此对应用部门、实际部门是个很好的参考的报告。我就谈这些想法。

2018-09-15 11:2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