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谢谢刘国宁先生的介绍。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我先介绍一下四位专家。神舟飞船GMP系统专家王南华女士、长征二号丙运载火箭总指挥郑全保先生、长征二号丙运载火箭副总设计师杨华先生、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研究员刘国宁先生。下面请提问。
CNN记者:
请您讲一下太空行走对于中国载人航天的发展意味着什么?它是不是意味着载人航天发展史上一个很重要的历史转折点?它的意义是什么?
刘国宁:
从走出地球到外层空间探索,我觉得这是人类很久以来的梦想。人类最终的发展毕竟要走向外太空,寻找崭新的生存空间,或者是发展空间。在这个过程中,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近地轨道的三四百公里的生活和工作能力。这个工作能力包括两个方面。
当然在航天飞行之内,我们的生活和工作没有问题。如果航天器出现一些问题,或者出现一些故障,要维修的话,这是我们必须要突破的关键技术。所以我们的载人航天三步战略在1992年中央确定的时候就说过,第一步要发展载人飞船。载人飞船实际上解决了载人航天的基础,我现在具备了人到地球轨道,再从地球轨道安装返回的能力。
下一步我们要扩展。假如要建立空间站,肯定要存在空间站的组装和维修,甚至进行外太空的实验,这样就要求我们必须具备出舱活动的能力。所以我觉得出舱活动技术的掌握和突破,应该说是中国载人航天史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不是里程碑我不敢说,但是我认为是非常重要的又一项新的技术上的突破。这对于中国的发展,载人航天技术的持续发展,不光对中国,对整个世界的航天技术的发展都有很大的意义。
记者:
我们知道大多数太空科技都具有一些目的。有人怀疑中国发展太空技术是有军事目的。能不能解释一下中国发展太空的技术和计划,最终目的是什么?谢谢。
刘国宁:
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探索宇宙是人类共同的愿望,不管是哪个国家,如果它有能力,或者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它的社会革命发展到一定程度,它一会做太空探索。从世界发展来看,美国、俄罗斯、欧洲、印度、日本都在做这个,我认为探索宇宙最终的目的还是和平目的。中国发展载人航天,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进行宇宙的探索。因为中国也是一个大国,我觉得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上,中国应该有自己的足迹。我们发展载人航天,实际上是对于中国科技的发展,对于中国科技的进步是一个很大的促进。我认为对整个人类科技进步,对人类的文明发展都是一个进步。据我所知,我们发展载人航天没有什么军事目的和军事意义,而载人航天也不具备军事意义的能力。
上海新闻晨报记者:
昨天晚上我们刚刚和美国的宇航员连线,他们好像在太空行走的过程中曾经遇到过太空碎片击穿宇航服的情况,虽然这种机率是极低的。我想问一下,万一发生这种情况,我们的航空服设计过程中采取了哪些措施来防止宇航员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谢谢。
刘国宁:
实际上,航空国际空间站或者和平号空间站,国外出舱大概有两百多次,这个时间累计起来肯定是上千小时。从这个来说,发生宇航服被击穿的事件是极少的。我个人没有看到过这方面的报道。据我所知还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即使发生这种情况,实际从航天服本身来说,它都是具有储备能的,包括供氧系统、防护系统都是有储备功能的,即使一层被击穿了,肯定还有第二层防护层,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一层被击穿之后,如果氧气泄露,他背部的供氧系统会及时启动,肯定保障他安全返回,没有任何问题。我觉得不管是哪个国家做舱外服,不管是美国的舱外服,还是俄罗斯的舱外服,包括中国的舱外服,在保障航天员的生命安全是放第一位的。这种事情发生的机率极低,即使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的备用功能可以保障宇航员的生命安全。
香港阳光早报记者:
我想请专家澄清一点,就是太空行走的时间。因为之前报道说是星期五,后来又又说法是星期六。请专家详细介绍一下太空行走的时间。如果太空行走是星期六的话,那么明天会有哪些活动安排?谢谢。
刘国宁:
太空行走的时间第一个是取决于我们的发射时间,如果今天晚上9点07到10点27之间能够发射的话,这是第一个先决条件。按照我们的安排,应该是后天,飞行的第二天是安排出舱。后天出舱,实际上还有两个先决条件,一个是航天员的状态,他对空间环境的适应程度,他要完全能够适应。因为这次出舱活动,咱们和神五神六不太一样,出舱活动的舱外服120公斤重,负荷比较大,要完全能够适应服装,能不能完全适应空间环境。第二,我们的服装和各方面的地面准备的各方面系统要正常工作,否则我们肯定会拖到第三天。从现在来说,后天和大后天出舱都是有可能的,因为这确实是取决于在天上航天员的状态。目前到现在,我们谁也不能说是一定后天或者是大后天。
科技创新品牌记者:
我想问一下宇航员出舱的位置大概在哪里?因为刚才提到好象有200多个航天员已经出舱,我们出舱的宇航员在太空中大概位置在哪里?谢谢。
刘国宁:
实际上,出舱的位置是与飞行轨道有关系的。我们国家飞船轨道大概是40多度,当时和平号大概是50多度的倾角。因为在不同的轨道,轨道倾角相当于运行的轨道面与地球赤道之间的压力。在不同的轨道面,相当于在空间不同的位置,所以说我们国家和和平号、国际空间站的出舱活动位置肯定不会一样,因为首先不在一个轨道面上。
第二,这次我们国家的出舱活动和测控区有关系。因为我们吸收整个的出舱活动过程能够在地面的监视和指挥之下完成,这样我们可以看到整个实况,下船的出舱活动的实况。如果他在出舱过程中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地面可以收到,所以这都是有关系的。应该说这次出舱活动的位置和以前的200多人出舱的位置肯定是不一样的。
主持人:
今天在座的是既有宇宙飞船的专家,也有两位火箭方面的专家,有关问题也可以问他们。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记者:
因为今天看到台上三位的年龄我不知道是多大,想请教一下这次做科研人员的年龄平均是多少岁?谢谢。
郑全保:
老少都有,比起现在年轻人越来越多。老一点的同志大部分退休了,但是我们这些老同志也发挥余热,所以有很多技术问题越老的话经验越多,所以我们还是欢迎他们参加到我们的队伍来。现在看起来年轻人居多,我们是30岁到40岁之间占大多数。
王南华:
飞船系统是这样。我们从神舟一号到神舟五号的阶段,可能是以老带新的过程。开始在92、93年成立的时候,当时成立的团队基本是以老带新,有50多岁的,当时是50多岁带着20多岁的。到现在,经过十几年以后,这些年轻同志基本上都已经成为骨干了。现在在总师服总师这一级,从飞船来说,基本是40出头的。从下面各个系统的主任来说,是30岁左右。所以大多数来说,要说平均年龄,因为我没有统计过,可能大约是35岁左右。
我们原来在刚开始成立的团队,像我年龄大的,从神舟五号以后我们就退居二线,主要是扶持年轻同志。有些技术问题上我们评审、把关,就是做这样的工作。从十几年前过来的骨干力量已经相当棒了,我觉得作为航天系统来说,年轻人成长很快,最主要的是从实践中成长的。现在由当年的93、94年的年轻人作为骨干,又带着后面的年轻朋友。现在20多岁、30岁的,大约是这样。所以后继有人,做得相当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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