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苏南的现实落差,谁来弥合?一省两地两重天的客观存在,苏商是否该有、能有必须的责任与必然的作为?
外资合围、苏商如何破茧?外生与内生,哪一个是方向?
无锡尚德,最为典型的“政府VC”的直接产物。苏商背后,冥冥之中都有些政治的影像,若即若离、不离不弃。
一回首,已是百年身。
一个世纪之前,在两江总督张之洞的支持下,张謇用筹集来的50万两银子,在江苏通州的唐闸镇挖起第一锹,开建南通的第一个近代工厂──大生纱厂。此刻,这个状元出身的江苏南通人立誓在一个国运凋敝的年代彻底转变身份:从清高无比的翰林院编修成为怀抱强国梦想的实业家。
作为一代实业家张謇的精神传人,现代苏商建功立业的同时,经历着激荡30年所伴生的欣喜、阵痛、反思与觉醒。
梦想与荆棘同在,光荣与危机同途。
检视苏商群体,急需破解的问题依然横亘,但在苏商新一轮使命承担中,政府对大局的操控智慧与民间商业力量的觉醒程度,始终是影响有着百年血脉的苏商能走多远的关键命题。
“最中国”蕴涵的苏商使命
可观的经济总量,发达的民营经济,每年超过全国平均3个百分点以上的GDP增速,江苏的富庶不容置疑。
但是,作为悖论存在的是,作为江苏10万平方公里地域的首尾两端,苏南与苏北的悬殊可谓触目惊心、不胜喟叹。一省之内,地域发展如此不均衡,江苏堪称典型代表。在江苏学界,有人形象地将之品读为区域经济发展的“碎片化”。一定程度上来说,江苏是最能代表中国的样本省份。在“最中国”的背后,如何填平经济发展的鸿沟,实现省域经济的统筹均衡发展,对于江苏的主政者而言,是颇费思量的问题。
江淮大地上的万千苏商,是承载这一使命的最重要角色,他们有自我逐利的本能,以及在成本和环境压力下产业转移的必要。
进军苏北,也凸显着另一命题:苏南在经历了20多年的工业化实践之后,如何应对更高层次的产业竞争,以保持经济活力与张力。
让我们先从苏南重塑说起。
“苏南作为传统的大型制造业基地,有很大一批占地多、能耗大的生产制造类企业。从苏南未来的发展路径和定位来看,现有产业结构必须调整,要从传统的制造业基地向以科技带动、高附加值的高精尖制造业方向转化。”身为江苏省政府经济发展专家智囊机构成员之一,南京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刘志彪教授表示,苏南的传统制造业向苏北转移具有两重意义:增援苏北、重塑苏南。
此种情形下,苏南传统制造业的转型与转移也就成为必要。苏南的企业家群体,面临两种选择:或者重新择地而居,或者配合上海定位,重塑产业形态,加强产业升级,提升技术含量,保持并维护以技术创新为根基的核心竞争力。
对此,许多苏商不乏清醒认识,比如江苏远东集团董事长蒋锡培。从传统电缆制造起家,做到如今120亿元的规模。但蒋锡培深知,除了在电缆制造技术方面不断更新,加强技术引进和自主开发外,还从近年起开始涉足具有产业关联性的新材料领域。“碳纤维本来是用于航天产业的,现在我们开发用于电力方面,在这一领域的投入是为了确保我们具备新的增长优势。不进行创新发展,企业将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很多企业并没有这样的意识,满足于一城一池得失,守土不离,进取心不足。长远看,不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很多苏商的路子会越来越狭窄。”
在苏南重塑的大背景下,苏南制造业向苏北转移,在政府看来是顺势而为的事情。既能让地理位置优越的苏南腾出空间,让位给更具竞争力和科技含量的产业。同时,产业转移也能充分带动处于工业化前期的苏北地区的工业经济发展。如此一来,二者兼顾,苏商在此中一肩双挑。
虽然,还有着诸多未知,但一场牵扯着苏南和苏北共同命运的商业流转不可避免地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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