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的方法和自下而上的数字
北京市某城区统计局商业科的李江(化名)尽管每月会和3000多家企业的商业数据打交道,这些数据是北京市GDP核算的海量基础数据的小小组成部分,但他接触不到GDP核算。“我们区的GDP数据是由市局给我们的。因为报表是按照法人来报的,一些跨地域的企业如中石油等在全国都有产业活动单位,那么不能把数据全部算到我们区,所以北京市在统计的时候会根据产业进行调整,然后再分配。GDP和CPI都是由市里上报给国家,同时再分配给各个区。像商业的零售额是每个月给各个区下发,而GDP的数据是按照季度下发的。”
除了收表送表,李江还要对数据进行审核。先要了解哪些方面哪些环节可能出错,把数据库全部导出来,然后编程,把有错误的数据筛选出来。“但是你不可能想到每一个错误,因为GDP的核算量太大了。有的企业入账也有问题,只有在年底的时候才会入账,所以到了年底一个营业周期才结束,而它的营业额数据也上去了;有的企业可能在年初就把全年的房租付了,那么在一季度这个数据就会很大,季度上就会出现一些波动。”
对于社会对统计数据的质疑,李江表示,他力争确保他管辖的数据及时准确上报,但“方法的问题不是我们考虑的,这应该是国家统计局考虑的。方法都是他们定,然后对市局培训,市局再对我们培训,然后我们再对企业培训”。
在中部省区的采访中,市级统计局的统计人员也表示,可能在省局的层面,会考虑制度方法的问题,在他们这一级更多地是按照上级部门的要求去执行。该局综合科马科长告诉记者,面对社会公众对统计数据的不认同,“可以解释数据来源的就解释,而不能解释来源的就解释为方法制度的原因”。
饱受诟病的人均收入指标,在东南沿海一些城市就面临制度方法不合时宜的情况。据基层的统计工作人员反映,按现有统计制度,一个县的统计样本户,城乡都是100户,但随着民营经济的发展,不但样本户数量过少,而且城镇农村的二分法也难以准确反映群众的收入状况。这样算出来的农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代表性自然不够。
“有时候为了保持数据的稳定,难以修改统计方法”,但柯惠新建议,为了既照顾到可比性又适应现实的变化,可以考虑增加一些指数。
自上而下的方法改革有时会面临责的困难,叶青以服务业的产值统计为例,“由于目前国内对其缺乏统一的核算标准,基本靠各级政府推算。在某些情况下,国家核算可能并不如地方核算准确。”(记者唐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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