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我们是“杂种”的后代
但吴院士也不排除现代中国人的祖先也掺杂了外来的人,包括非洲、欧洲“移民”,他们来了之后,和当地人进行杂交,然后产生后代。他把这种在连续进化的同时,有少量地跟境外杂交现象,叫附带杂交。
“附带”二字就是说跟境外杂交的情况比较少,多是其自身的不断进化。
比如说跟欧洲、东南亚的还有混杂、杂交,就是基因的交流。基因的交流有一些形态上的证据,比如说眼眶,中国大部分人类化石的眼眶都是长方形的,而考古学家在广东地区发现的马坝头骨的眼眶明显是圆的。眼眶的形状,是基因决定的,那么,这个基因是从哪里来的? 在中国找不到根源。而在欧洲,这种圆形眼眶的比例就比较高。我们完全可以假设,这个圆眼眶基因的主人是从欧洲"移民"过来,并和当地人成功“融合”了。另外,考古学家发现,广西柳江头骨的枕部鼓起来了,四川、云南各有一个头骨也有这样的构造,这些都是比较晚期的。中国再早的头骨都没有这个构造。而在欧洲,三万五到十万年前具有这种构造的头骨比例相当高,十个头骨当中有九个都有这个。所以说这个基因完全有可能是从欧洲过来的。除此之外,中国古人类还有个别的头骨的鼻梁是比较翘的,这个在中国也找不到根源,可能就是从欧洲或者是非洲过来的,因为那里翘鼻梁比例较高。
许汉奎研究员也认为,“南京猿人”2号头骨额骨上的正中矢状隆起低而宽,也与欧洲和非洲直立人及早期智人相近,也证明了中国古人类在进化过程中附带杂交现象。
吴院士认为,这种杂交在早期是比较少的,但到了晚期,因为人的活动能力强了,交往越来越频繁,所以到后面的几千年就相当频繁了。外来的基因多了以后,就把原来那样的基因组成冲淡了。因此,中国现代人的眼眶有的是长方形的,有的就是圆的,或者是在两者之间的。
用检测DNA来推测人类历史,可信度要打折
许汉奎研究员认为,用现在活人的DNA来推测人的历史,显然还有一些不确定性。那么,我们为何不可以从化石当中提取DNA来研究呢?
其实,早在1974年,国外的专家就在澳东南部一处距今约六万年前的人类遗骸中,成功提取了线粒体DNA。当时的结论是:它与在世界其他地区发现的、据认为是源自非洲的早期现代人类的古老DNA在遗传上没有联系。这一结果表明,在澳大利亚出现的早期现代人,其演化路线独立于非洲古人类之外。这个发现质疑了学术界流行的“走出非洲”理论。
不过,对于从化石中提取DNA进行研究,许汉奎告诉记者,这也有不妥之处,“化石在地下埋了那么多年的岁月,DNA虽然具有稳定的特征,但作为有机的东西,它遇到水后会分解。从骨头到形成化石的过程中,一定是有水在参与。化石形成后,其中的氨基酸链条早就断了。”换句话说,化石中DNA极易受到污染。据介绍,美国曾在地下600多公尺下挖出恐龙的骨头,作了详细的DNA分析,结果却被德国证实样本早已被污染。许汉奎认为,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琥珀里的小昆虫的DNA测定,是可以确定其遗传问题的。
对于用检测DNA的方法来推论现代人类的起源问题,吴院士有自己的看法。他曾在2002年看到美籍华人科学家李文雄和他的研究组发表了一篇文章,深受启发。文章大概的意思是:每一个遗传位点,会捕捉人类历史的一小段,只有对足够多的遗传位点做了研究之后,才能对人类进化的历史达成一个共识。因此,用检测少量的DNA法去推测整个人类的历史,其结论的确有待斟酌。
很显然,现代人类的起源要比想象中复杂得多。无论是遗传学界还是考古学界的学者都仍将在这一领域继续争论,不断探索。
本版主笔 快报记者 张荣
制图 俞晓翔 现代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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