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2:临沂第四人民医院网瘾戒治中心所使用的这台DX-2A型电休克治疗仪,是专门用于治疗狂躁型精神病的抽搐型治疗仪。据国家有关部门认证,该仪器为非法产品。
临沂第四人民医院网瘾戒治中心负责人杨永信:“必须让他产生一种不舒适的体验,才能产生效果。如果没有这种不舒适的体验,就很难实现这样一种效果。”
调查中记者了解到,临沂第四人民医院网瘾戒治中心所使用的这台DX-2A型电休克治疗仪,是专门用于治疗狂躁型精神病的抽搐型治疗仪。有专家专门对这种治疗仪进行过研究,研究报告指出,由于治疗方法剧烈,对于心肺功能较差,患有严重肝肾疾病,老年人和儿童,以及患有中枢神经系统疾病的,一定要慎用,否则会有造成认知损伤的危险。而据国家有关部门认证,临沂第四人民医院网瘾戒治中心所使用的这台DX-2A型电休克治疗仪为非法产品。
小雪的母亲:“我觉得对孩子的心灵上真的造成创伤了。”
小雪告诉记者,让自己感到惧怕的不仅仅是电疗,每天200个体罚似的跪拜操,都要五体投地,连续做完,让她感到了腰部的疼痛。
小雪:“很累呀,做到40 50个就已经很累了。”
小雪的母亲:“我就带她到医院做了CT,大夫说腰间盘突出了。”
按照网瘾戒治中心的规定,如果没有最后15天的黄金期的治疗,孩子是不容许出院的,而此时的小雪因为腰间盘突出,身体已经不能进行其它方面的体力课程了,如果要出院的话,必须用电疗进行替代,这可急坏了母女俩。
小雪的母亲:“我孩子就说,妈妈,强行出院也不行。我说怎么啦?强行出院杨叔说了,他要亲自给做一个小时的治疗(电疗),我说这不讲理嘛,我说就是不让你治了,你凭什么给我做一个小时的治疗?”
无奈之下,母女俩想到了利用小雪外出贴膏药的之便,逃出戒网中心。
小雪的母亲:“好几道门,他肯定就不让你出门,那(日常用品)我就不要了,我的账号里还有4千来元钱,我就不要了。”
为了避免再一次遭受到电击的折磨,小雪母女俩宁可舍弃四千多元没花完的治疗费,匆忙逃离了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的戒网中心。其实,在我们采访过程中了解到,一些网瘾戒除机构不光是采取电击,还采取强制吃药、暴力殴打等手段,让孩子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
王小阳因为网瘾,曾经被父母送到宁波的一家戒毒所用药物戒除网瘾。
王小阳:“六个保安一个护士,就把我按在床上,屁股上打了一针,我当时就睡过去了,睡过去醒了以后就是两天了。”
苏醒过后的王小阳,听到了别人对他混睡时的描述。
王小阳:“睡眠时间不能控制,(大小便)失禁,阿姨给我频繁(更换),而且不能吃饭,换了一段时间注射的药,导致我必须吃安眠药才能睡着。”
在以后的治疗的日子里,网戒机构把打针当成了惩罚他的一种手段。
王小阳:“很痛苦,包括生理上。她给我打针时我就特别痛苦,筋脉裂开那种,撕心裂肺。”
由于痛苦,王晓阳想到了自杀,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解脱。
王小阳:“我割腕过两次。”
王晓阳告诉记者,这种药物治疗,并没有解决自己的网瘾问题,相反给自己的生理和精神上带来的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王小阳:“耻辱!为什么?你想当一个躺那里,还要别人给你(大小便失禁)换洗衣服,我觉得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是一种耻辱。我并没有身体不健康。”
这种强制的药物治疗,不但给王晓阳带来了二次伤害,而且,也对他的心灵造成了一种扭曲。
王小阳:“我潜意识里感觉到,有些事情你要求做了,它就会报复你。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我妈就通过他们来报复我,我想我做的方法来报复我妈。”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目前我国有各类戒除网瘾机构300多个,一些治疗单位采取了电击、药物、体罚等强制手段,给孩子带来了治疗上的第二次的伤害,我们来看下面的一些事件。2007年,14岁的北京男孩受不了重庆大东方行走学校的长期殴打,跳楼自杀,2008年8月1日,新疆青少年成长研究中心的问题少年在拉练途中死亡,2009年的8月2日,刚被送进南宁起航挽救训练营的15岁男孩遍体鳞伤地离开了人世。
华中师范大学素质教育专家陶宏开:“这是一个可悲的社会现象。这种所谓戒网瘾的唯一的结果就是对孩子造成第二次伤害。”
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秘书长郝向宏:“由于没有相应的标准的制约,一些机构也没有自己相应的科研力量,所以就产生了这样,救治的手段比较多样,救治的效果难以衡量,救治过程当中也出现了一些令人痛心的恶性事件这样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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