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众科学》杂志从2003年开始,每年都会评选出科学界最糟糕的工作,使我们从中了解科学研究者为人类进步所做的艰难工作。以下是该杂志最新评选出的10项最糟糕的科学工作,包括粪便导入员、组织解剖员、喷嚏测量员这些鲜为人知的工作。如果你对自己眼下的工作不满意,可以与这些工作对比一下,也许满足感会油然而生。
1 粪便导入员
具有耐药性的“超级病菌”的泛滥,意味着人体抵御细菌的武器——抗生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完成使命。美国每年有多达50万人感染“难辨棱状芽孢杆菌”,出现腹泻、败血症和肾功能衰竭等症状,每年导致5000至两万人死亡。面对来势汹汹的超级病菌,我们该如何应对?
有一种技术被称为“粪便移植”,是将从健康人那里收集并经过处理的粪便,通过鼻管导入患者小肠内,令后者体内存在可对抗病菌的有益菌。目前,这种颇富争议的技术手段仅存在于美国的一些医院。据观察,这种疗法非常有效,但还没有进行过相关的可控研究,医生担心“粪便共享”可能传播难以发现的疾病。当然,最大的挑战在于,这项技术无论对患者还是医生来说都太令人反胃了。
2 大豆统计员
人类精耕细作的历史长达1万年,但我们仍不了解农作物种植的几个关键因素,如播种大豆的最佳时机。所以安德鲁·罗宾逊在攻读农业专业硕士学位时,与助理实施了一项非常乏味的研究。他们在美国普渡大学校园附近,在不同时间段种了72块大豆田。丰收后,罗宾逊的研究小组从每块地拔了10株豆秧,计算每株豆秧上的健康豆荚和每个豆荚中大豆的数量,以及发育不良的干瘪豆荚数量等。
他们还要对300粒大豆逐一称重,定期对大豆的蛋白质和油脂含量进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每年4月或5月初种植的大豆产量更高,罗宾逊也因该研究获得了硕士学位。目前他正在攻读博士学位,下一个目标是在未来几年对750块大豆地的产量进行手工统计。
3 鲸尸切割员
米歇尔·伯尔曼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市自然历史博物馆副馆长,从事鲸鱼器官收集工作。当死亡的鲸鱼或海豚被冲上岸时,米歇尔和同事会立即赶往现场进行研究。
小组成员全部身穿黄色雨衣,先用长柄刀子把鲸脂一条条割下来,此时才能见到胸腔。接着,他们把重达几百斤的鲸鱼内脏器官一个个切下,采集样本,小心翼翼抬离现场——有时还要用到起重机。除了要站在齐膝深的鲸鱼血里,鲸脂还会粘住研究人员的头发,那气味经久不散。米歇尔说:“新鲜的鲸尸有一股金属气味,这是因为肌红蛋白中含有大量铁元素。但当鲸鱼尸体开始腐烂时,就会释放臭鸡蛋味。”
腐烂的鲸鱼体内会积聚大量气体,一旦切割不当,气体就会发生“爆炸”,把整个内脏都冲出来。幸运的是,米歇尔只在切割一头海豚时发生过这样的事。米歇尔获取的样本曾帮助确定了一头逆戟鲸死于沙门氏菌感染,寄生物造成巨头鲸大量搁浅。她说:“如果某个沙滩臭气熏天,你就会知道是我正在工作。一旦我们获取了足够多的样本,鲸类将受益匪浅。”
4 末日论辟谣者
从事玛雅文化研究的考古学家和其他中南美洲历史研究人员,经常会收到痴迷于世界毁灭理论的年轻人的来信。而在科幻大片《2012》上映后,这样的信件更是有增无减,媒体还掀起了世界末日讨论热潮。3年前,一个心急如焚的孩子写来的信,促使专门研究中南美洲文化的美国科尔盖特大学天文学家安东尼·阿维尼撰写了《时间尽头:2012玛雅之谜》,他在书中驳斥了世界毁灭的观点。
尽管如此,阿维尼和同事仍要不断面对各种有关“2012”的问题。他说:“世界末日论是一种基于基督教哲学的流行文化。我的一些同事常常被这个话题激怒,对提问者不予理睬,但我认为这是进行教育的好机会。如果美国公众相信这些疯狂的理论,那就表示我们的工作没做好。”阿维尼希望,世界末日大讨论带来的喧嚣可以激发人们对玛雅文化的兴趣。
5 组织解剖员
人体的许多器官可以被回收利用,肺、心脏、肾更是人体器官移植行业的“钻石”。遗体捐献者去世后,专家小组会带着袋子和手术刀出现在医院。大腿后侧的皮肤被剥下来,用于皮肤移植;手臂和大腿的骨骼碾成粉末后,在外科手术中可被用以填补骨骼创伤中的小洞;即便是受损心脏,瓣膜也会被切除用于他处。
整个回收工作有时会持续10小时,技术人员会将不同器官切除后放入带有标签的袋子中,然后送入处理中心,进行彻底清洁,再将肌肉或骨骼多余部分切掉,进行低温贮藏,令人体组织能在5年内保存完好。美国西北太平洋地区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技术人员承认:“人们肯定觉得这种工作十分离奇。但实际上,一名死者捐献的器官可以拯救50条生命,这也正是我从事这种工作的原因。”
6 腋臭收集员
指纹、视网膜甚至声音都已成为某种形式的身份证明,不过有种标志迄今还没人用过——体味。美国费城莫奈尔化学感官中心与佛罗里达国际大学的研究小组合作,试图分离出让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体味的化合物。问题是,食品、药品、化妆品和其他因素,很难让我们分辨出,一种气味是人体自身的气味,还是人造的气味。
从1973年起,莫奈尔化学感官中心的研究人员乔治·普雷迪就开始收集人的体味,近期又集中收集腋臭、口气和尿液的气味。例如,普雷迪利用溶液或一种名为固相微萃取(SPME)的技术,从受试者腋下的棉垫上获取气味样本,送到实验室的冷藏室保存,该冷藏室因散发各种浓烈的气味被视为一个传奇。
人体气味总是难以捉摸,不过普雷迪的努力没有白费,收集气味已令他获得了其他方面的重大发现——找到了确诊某些癌症的办法,如黑素瘤和卵巢癌,这些病症可释放易挥发、可探测的生物标记。
7 喷嚏测量员
当患者在你身边打喷嚏时,你也会被传染——事实真是这样吗?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研究人员马克·尼卡斯和同事通过模拟传染路径,发现我们对传染病的了解并不充分。实际上,是否被传染与患者喷到你身上的病毒颗粒大小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尼卡斯开始寻找粘液和唾液的原因,这项研究得到了美国国土安全部和环境保护署的大力支持。
在研究中,一位志愿者口中含着盐溶液,然后冲着塑料人的面部打喷嚏。利用氯离子探测器,尼卡斯和助手可以确定有多少唾沫落在塑料人的面部。
8 粪便保管员
上世纪70年代,从事考古学研究的吉姆·米德开始收集从冰河世纪到现代的各种动物的粪便。如今,任教于美国东田纳西州立大学的米德号称拥有“全世界门类最全的排泄物收藏”——约1.3万种,其中包括已灭绝的地懒等动物的粪便。这些粪便是从动物园等多种途径获取,经过干燥处理,储存在特制的纸板箱里。
每当有科学家想要识别某种粪便,常常会把样本寄给米德,让他鉴定。米德的排泄物收藏不仅是确认某种动物身份的依据,研究人员还可以从粪便样本中提取DNA片断,分析该物种的食物结构,获取过去气候状况的数据,利用生化标记确定这种动物是雄是雌及其健康状况。
9 “海洋黏液”潜水员
地中海经常积聚一团团巨大的、凝胶状的黏液物质,这就是“海洋黏液”。它是浮游生物释放出的有机体,里面隐藏着从死虾到可以感染人类的细菌等各种东西。几百年来,渔民经常在意大利东部海岸遭遇这些危险而又恶心的东西。“海洋黏液”出现的次数近几个月来更为频繁,有时长度达到约200公里,严重影响海水质量。
为研究这种物质,意大利马尔凯理工大学的安东尼奥·普塞杜等人穿上潜水服,跳进黏液中用大注射器搜集样本,以便在实验室中展开深入研究。普塞杜的研究结果表明,全球气候变暖可能是“海洋黏液”近期骤增的原因。
还有科学家担心,是过度捕捞和海洋污染破坏了当地的生态环境,致使这些气味难闻的黏液大量出现。普塞杜说:“这些黏液的气味会发生变化。最初它们有一股海鲜的气味,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成臭鸡蛋味。”
10 烂舞观察者
在夜总会看别人搔首弄姿,不一定就是不务正业。英国赫特福德大学心理学家彼得·洛瓦特细致入微地观察从年轻到年老跳舞者平淡无奇的动作,以调查人们跳舞的动机和影响。洛瓦特以前是一位职业舞蹈演员,对舞蹈有独特的见解。他的团队录下跳舞者的动作,通过一套特殊动作分析软件对这些舞姿进行量化,再让志愿者对录像上跳舞者的总体吸引力等进行评分。
研究发现,年轻女性对中年男子舞姿的评分,低于她们对年轻男性的评分。洛瓦特认为,也许是因为中年男性喜欢幅度较大、较不协调的舞蹈动作,而女性通常认为复杂的舞蹈动作最具吸引力。但老年朋友不要失去信心,因为这项研究同时发现,60岁以上的老年跳舞者动作更加复杂,在那个年龄段,他们跳舞的自信心达到空前的水平。(杨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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