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来看,推动这两年我国股票市场上涨的基本因素并没有发生改变,中国经济仍高速发展,企业的盈利也大幅提升,人民币升值压力依然存在,社会流动性过剩的状况没有根本改变。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各种努力还在继续,股票市场的基本制度也仍在不断完善中。影响资本市场发展的最大风险之一,就是资本市场的大起大落。为此,我国一方面要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另一方面要加快规范市场,避免市场出现大起大落。
虽然从上周二到本周二,股指从最高点4335点急剧下跌到最低3404点,一周的时间下跌了近千点,市场恐慌气氛较为浓厚。但从目前来看,推动这两年我国股票市场上涨的基本因素并没有发生改变,中国经济仍高速发展,企业的盈利也大幅提升,人民币升值压力依然存在,社会流动性过剩的状况没有根本改变。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各种努力还在继续,股票市场的基本制度也仍在不断完善中。总之,这次的大跌,并没有改变股市的基本面,我国的经济增长能支撑股市长期向好。
前一阶段对股市的普遍看法是股市存在结构性非理性,即市场既存在市盈率较低的蓝筹股,也存在市盈率很高的绩差股。这应该是当前股市的一个现实,是一个较为准确的现象描述。但市场存在结构性非理性,是否意味着一定要采取结构性调控方式?
对此,一是应认真分析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我国股票市场目前这种结构性非理性,更多反映的是股市基本制度和设计的缺陷,而不仅仅是股民的非理性。在仅有主板市场,发行上市较为严格的情况下,上市公司是一种带有价值的壳资源,一般不会轻易放弃,各种资产注入、借壳等资产重组发生的概率相当大。即使是被退到三板市场的,也仍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也就是说,在股票市场处于上升周期,在我国目前的环境中,这些绩差股成为一张废纸的可能性很小,大涨的可能性却很大。与此相反,受制于目前指数设计的缺陷,加上有关部门对指数过快上涨的高度关注,大家对蓝筹股的上涨都持谨慎态度,普遍认为上涨空间不大。也就是说,当前的结构性非理性是有深刻的制度背景的,不是简单的股民投机。从政策设计的角度,改变这些制度扭曲可能比单纯的投资者教育更重要。或者说,调控应从“因”上入手,而不是仅仅在“果”处着手。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规范现有股票市场,进一步修改现有股指设计,是解决结构性非理性的根本之道。
二是不能简单用加成本的方法来抑制所谓的“投机”行为。首先,投资与投机不是可简单用蓝筹股、市盈率、换手率这些指标来区分的。机构投资者,甚至海外机构投资者并不等同于投资者,在市场基础制度设计不合理的情况下,他们的投机能力甚至更强。其次,资本市场从来都是与投机相伴而生的。在抑制投机的同时不能扼杀了资本市场本身的发展。或者说,应该引导投机行为为我所用,而不是简单扼杀。如尽快推出真正的创业板,发展包括私募股权在内的多层次资本市场。再次,税收是以国家权力为基础的,不能轻易作为调控手段使用,应针对更为长期的战略性目标。
近期曾有人将股市的繁荣与贫富差距扩大联系在一起,认为股票市场的发展加大了我国的贫富差距。对此,我们应该看到,一是我国目前的贫富差距确实不小,但解决贫富差距的途径,不应是限制富人(其实参与股市的并不全是富人)赚钱,不是简单的劫富济贫。更重要的是应为贫困人群致富创造条件。二是即使股市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加剧了贫富差距,但相对其他产生贫富差距的渠道而言,这种方式还有可能通过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带动经济的发展,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社会的就业,进而缓解贫富差距的扩大。三是当前中国股市真正产生不可接受的贫富差距的,是那些内幕交易者、市场操纵者,尤其是那些“老鼠仓”。这是不公平的暴富,是产生股市不健康的毒瘤,是应该去掉的。显然,在开设“老鼠仓”方面有先天有利条件的群体也是应该直接接受投资者教育的。市场本身是最好的教育场所,如果市场仍存在大量的不规范行为,只会进一步引导广大投资者的投机行为。我国需要培育一个健康的市场来教育投资者,而不是仅仅通过增加成本式的纸上谈兵。
总之,当前资本市场不发达,还无法有效发挥资源配置的作用,是我国面临的重要问题之一。而影响资本市场发展的最大风险之一,就是资本市场的大起大落。为此,我国一方面要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另一方面要加快规范市场,避免市场出现大起大落。(陈道富 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综合研究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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