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背后的艰辛
危难时刻,两名曾在铅厂小学支教过的香港人伸出了援手。铅厂小学及附近的7个村民小组,远离水源,村中一个小型水库处在山坳外12公里外的大山里。“多亏他们捐钱,给我们买了水管,这是唯一的希望。”
雨露乡武装部副部长王跃文说,两名昔日的“老师”动员了香港乐施会的力量,花了几万元购买了一批塑料水管,“我们村民自己施工,5天之后水就能引过来。”一旦通水后,“一两个月这个山坳饮水还是有保障的”。
在南华县雨露乡洒披武小学,记者遇到了两名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毕业的支教老师———苏语和牛司伟。
2月25日,苏语辞掉令人艳羡的外企工作,第二次飞向云南,辞职前“还认为洒披武村很美丽很美丽”。就在几天前,有媒体曾报道该小学断水,200个学生只能喝脏水度日。现在,在美丽的“外壳”里,苏语心情开始变得沉重。
这个学期开学,牛司伟前来报到时,看到了老师及学生们的慌乱———百年大旱,他们没有任何准备。村里供应自来水的坝塘干涸后,学校动员学生到洒披武下村的鱼塘里挑水,“开始只用来洗漱,慢慢地学生便喝起这种水。”
苏语和牛司伟开始想各种办法,苏语的广东同事很快寄来3000元现金;看到求救的博客后,云南艺术学院、财经学院等高校学生会开始组织捐助。
3月中旬,学生们开始喝上纯净水,“一周从县城买回50桶,捐助的钱能坚持一个月。”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牛司伟还是不断看到,洒披武村的村民在晚上11点,或者凌晨三四点,挑着水桶进山,只为抢到为数不多一点渗水。
万不得已才迁徙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缺水。离县城十几公里的龙川镇咪侬噜谷彝族聚居地,就是另一个“世界”。
谷中间的小岔河,56岁村民李宗才正忙着在地里打桩,恢复浇灌时被水冲垮的田垄。淙淙流水不停地流来,李宗才指着谷南方向说,“你去看一下吧,就在梨花盛开的地方,水库还满着咧。”
自南华县城向北,过马鞍山隧道便是咪侬噜谷。5个彝族村庄列在十几公里的峡谷两端。早在1995年,充满民族风情的咪侬噜谷就被确立为楚雄州级自然保护区,楚雄州和南华县两级政府,落实了保护区的机构、人员和经费,用于保护生态环境。
“生态的保护确实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南华县水利局工作人员欧阳文龙告诉记者,这片峡谷是南华县城的供水源头。旱情发生后,“战略”地位更加凸显。
欧阳文龙表示,倘若一个月内再无降雨,南华县西端的一街、五街、罗武庄和红土坡等受灾严重的乡镇,50%人口将去失去水源。“交通极为不便,又找不到水源的村寨就将无法生存。”
迁徙———让村民带着他们的牲畜临时到水边帐篷安家,待旱情缓解之后再回村寨———成了唯一的选择。但与2005年那次不同,这次将涉及5000人口,时间将更长。
“能不动的尽量不动,但迁徙是件万不得已的事。”欧阳文龙说,只要可以通车,县里就为他们送水,“车运也好,人背马驮也好,总之要让每一个村民有水喝,这是抗旱的最低要求。”
迁徙方案已经上报,下个月,是否启动“天”说了算。
●南方日报特派记者赵洪杰实习生王巧爱发自云南楚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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