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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以来,竹溪县遭遇冬春夏连旱,当地有关部门组织农技工作人员指导农民推广水稻“直播节水种植法”,即在地表覆盖地膜,最后打孔、点种,在田里灌水保潮,水稻就可发芽、生长。新华社发
岛屿密布,碧水萦绕,在浠水、罗田、英山三县交界,一潭深水波光粼粼。它,便是我省的第三大水库、“鄂东第一人工水库”——白莲河水库。
1958年,当地人民在河窄水急的“石险滩”筑起百米高的大坝,建成这座控制流域面积1800平方公里,总库容12亿多立方米的大型水库。如今,流域内几十万顷良田和近百万人口受其眷顾。
大旱来了,这座老水库再立新功。自4月25日开闸放水以来,白莲河灌区东、西干渠渠道灌溉用水超2500万立方米,灌溉面积超过20.5万亩,沿线旱情因之得到极大缓解。
然而,经过50年的岁月风霜,白莲河水库的“毛细血管”却显现出淤塞和病态。在取水的重负与期盼间,这座“生命水库”正面临不得不正视的尴尬。白莲河水库的命运,是我省旱区基础水利设施遭遇的一个缩影。
白莲河灌区:东干渠“肠梗阻”
白莲河水库蕲春东干渠横车镇渠段,一座2478米的引水渡槽横跨九棵松村。渡槽为混凝土结构,不少地方钢筋外露。村民董海华站在渡槽前告诉记者,渠道已停水三天了。
白莲河水库东干渠管理处处长胡泓胜介绍,东干渠是白莲河水库两大干渠之一,全长50.6公里,设计灌溉境内横车、彭思、管窑三个镇12万亩农田。
横车镇张冲境内的李树坳隧洞,长1500米,是东干渠通往蕲春境内的主要关口。如今洞内大面积塌方,淤积严重,常常堵塞。
东干渠包括涵洞、隧洞、桥梁、闸口等大小水工建筑物1200多个,随着岁月流逝,90%以上的水泥建筑物都已老损,有的地段完全断流,昔日清水畅流的景象已成追忆。
村民董全和说,上个世纪60年代,靠天收的九棵松村终于盼来了白莲河水库引水工程,20岁出头的他主动找到生产队长,要求参加修渠建渡槽工程。那时候,大家听到哨声就起床上工,从早干到晚,没有一个叫苦叫累……“通水那天,村民拿着鞭炮,守在渠道等水过来,那场面比过年还兴奋。”董全和沉浸于当年的喜悦中。但如今,村内引水渡槽的状况,让他直摇头。
蕲春彭思镇黄柏城村,同样紧邻白莲河水库东干渠。当年白莲河水库的水引到该村后,村里曾实现连续十年农业旱涝保收。然而,72岁的老人叶甲志告诉记者,至上世纪80年代初,东干渠的水就很难流到该村,原因还是上游来水不足、渠道淤泥堵塞等所致。
乡间水塘:蓄水功能减弱
除了淤塞损毁严重的水渠,那些昔日可供淘米洗菜的乡村水塘,也在大旱中渐渐消失了。仅仅黄冈市,大旱便导致该市12万余口塘堰干涸。
距离蕲春不到百里之距,团风县团风镇程家岗村,村里的80多口水塘,滴水不剩。塘内,黑色的淤泥、垃圾袋和腐败的树叶充塞其间。塘水干涸,使得该村800亩应插早稻,只插下不到60亩。
团风县防汛抗旱指挥部提供的一组数字显示:该县1.8万亩塘堰中,有1.12万亩处于干涸见底状态,有4000亩水深不足0.8米。
水塘,对农田用水而言,是最基础性的蓄水设施。在孝感市孝昌县丰山镇王林村,村里的几口塘堰同样干涸见底。村主任李继春介绍,由于缺乏资金,堰塘多年没有清理、淤塞严重。
“村里的水塘,10多年没有清理,存水量只有以往的1/3,蓄水能力大大降低。”麻城市大万村党支部书记万太平也说,如果能多修复或开挖一些水塘,抗旱中或可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但清塘需要的经费投入,单靠村里捉襟见肘。
农村基础水利“欠账太多”
“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大旱,全乡100多座泵站,变压器和泵站设备,之前已有部分被盗!”谈起大旱,麻城市铁门岗乡分管农业的干部陈幼匀很痛心。
铁门岗乡茅瓦屋村六角畈基地,是麻城乃至全省的中稻万亩高产创建基地,主要靠举水河泵站供水。但由于堤坝基础设施老化、淤塞,政府大量投入修复泵站抽水后,渠道底部大量渗水的现象仍很突出。
陈幼匀说,全乡基础水利设施,多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目前普遍存在损毁严重、设备老化、管理不善等问题。
连日的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因河道、渠道、堰塘被人为破坏损毁,大旱来袭后,铁门岗乡通过多渠道共筹集超过200万元,这些钱多用在了修复大型泵站等方面。
黄冈市是我省的农业大市,该市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方建华坦言,在农村基础水利设施这块还是“欠账太多”。
方建华告诉记者,大旱中,该市67个大中型灌渠的放水渠道淤积、萎缩现象非常严重。其中,大中型水库的灌渠设计总长7458公里,但不能通水的灌渠达3801公里,占到了51%;小型水库灌渠不能通水的里程数达2073公里,占到55%。“这些灌渠,大多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设计修建,萎缩的原因有些是自然垮塌、失修,有些是因修路、破坏性开发而损毁。与交通等基础设施的发展相比,我们的基础水利工程现状还是太落后了。”方建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