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参考报》:房源筹集和建设资金来源是怎么样的呢?
黄奇帆:公租房的房源主要通过新建、收购、改建等多种渠道。公租房建设资金主要通过政府注资、依靠商业银行贷款、公积金贷款、发行债券、房屋租售等方式筹集。
我们主城区三年完成工程建设总量1000万平方米的投资预算约为250亿元。今年开工建设的500万平方米的公共租赁住房,投资总额约125亿元,计划先期筹措并投入资金50亿元,经市政府研究,按以下方式筹措:(1)争取中央资金5亿元;(2)财政预算安排土地出让金收入5亿元;(3)通过住房公积金贷款20亿元;(4)争取政策性和商业性银行贷款20亿元。
《经济参考报》:重庆公租房的面积扩充有计划表么?
黄奇帆:2000万平方米两三年之内就能建起来。我今年大概就能解决一百几十万人的住房问题,现在重庆主城区也就是500万人,能解决1/3。未来重庆到底还需要多少?我的想法是主城区变成1000万人的时候,我就造4000万平方米,这是根据市场来的。
《经济参考报》:公租房会形成新型都市贫民窟么?
黄奇帆:你得看我们的公租房放在哪儿。我们有一个规划图,就是一环到二环。我们有500平方公里的新城区,我们是搞了21个人口居住的集聚区,一个集聚区20多万人,21个就形成400多万人,400多万人总的是要买商品房,21个商品房的聚集区,那么这21个商品房的聚集区里,每个聚集区里就塞一个公租房,公租房比如100万平方米,商品房在这里面有500万平方米,这样500万平方米可以有20万人住着。那么公租房100万平方米可能只有3、4万人住着。公租房的人跟商品房的人在一个大的区域里,可能是不同楼盘,但是在一个方位里,就形成了混居,不造成不同收入人群的心理落差,不形成新的城市“贫民窟”。
“一个城市失去中产阶级是很大的损失。”
《经济参考报》:您觉得地方政府在控制房价上涨上应该有什么作为么?
黄奇帆:重庆有一套管理方法,看三个指标。
第一、每年商品房的建设总量不能超过城市固定资产总投资的25%,但也不能太低,低了会显得供应不足,也会房地产城市发育不良。全中国只有重庆停留在刚性的25%上,其他地方总是高高低低,要么30%、40%、15%。
你找不到一个城市连续六七年城市固定资产总投资以2000亿元、4000亿元、6000亿元的速度递增,其房产投资很精确地压着25%的比例在递增。只有我们重庆是压着这根线的,今年城市固定资产总投资6500亿元了,我闭着眼睛跟你说我们的房产投资是1600亿元。
整个中国的市长、省长和城市管理专家从来没有想过要对这个坐标进行控制,而重庆在六年前就定了这么一个规定,要把这个指标控制在25%,多也不行,少也不行。你问我怎么控制?控制起来很方便。如果我发现这个月到30%了,房产投资大了,而房产商的各种项目开工是要批的,我就放他一个月两个月不批。然后如果发现投资小了,那么进来三分钟就出去,房产商从批到开工很快。批房地产项目我们是可以官僚主义的,房地产这个东西早两个月、晚两三个月没有关系,有时就压他几个月。这方面我们就是刚性的。
第二、每个城市最终规模人均居住面积不能超过30平方米,一个500万人的城市,地就批到1亿平方米;1000万人的城市,就造3亿平方米。供过于求,总量就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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