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企业追逐CDM项目
张明所在的公司目前已经开发或协助开发了超过150个CDM项目,进入联合国CDM项目开发20强。张明认为,中国企业布局低碳经济,更像一个逐利的“土财主”,很多人对这个行业并不了解,就想挣钱,随便找几个人,弄点钱注册一个公司,然后来做这个事情,结果很难将一个项目从头做到尾。
张明表示,国际金融危机让很多CDM咨询机构转行了,因为他们很多项目没有注册成功,资金得不到补充。“目前国内专门做CDM咨询的估计有上百家,但真正有实力的不多。”国内企业的差距主要是对国内外特别是国际政策动向跟踪不及时,且没有一个合理的链条。
天壕节能科技有限公司CFO助理兼碳资产管理部经理彭芳菲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该公司从2007年就开始关注余热发电方面的CDM开发。
“我们目前在做两个项目,都是玻璃余热发电的,本月将到发改委过会。”彭芳菲介绍,之所以做玻璃而不做水泥,是因为类似于水泥余热发电这种成熟型且本身就能带来利润的项目,很难在联合国EB(注册审批机构)上通过。玻璃余热发电由于技术难度较大,通过的几率大一些。
据了解,CDM项目通过发改委的审定后,还需报联合国EB核查,得到许可后,才有资格在国际碳交易市场上交易。
联合国EB掌“裁决权”
彭芳菲介绍,今年6月,发改委曾对余热发电CDM项目有一个指导价,约为8欧元/吨(一吨最低要卖8欧元),现在均价在9欧元/吨左右,目前公司装机规模9MW的余热发电年排量4.5万吨,按8欧元/吨算,大概是300~400万元。“收益还是很可观的。”
不过,彭芳菲也表示,一个CDM项目的周期,从立项到最终通过联合国审批,一般是18个月,“现在申请的项目越来越多,联合国的审批越来越严,时间被拉得更长。”
张明也表示,在碳交易上,最难的程序是在EB那边。“三天两头改规则,让CDM项目的申请面临很大的不确定性。”例如,上述中国的风电项目被暂停CDM的审批,EB的理由是“怀疑中国政府故意压低电价,以便于企业申请CDM项目。”
据《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了解,正是意识到标准的重要性,北京环境交易所于今年9月推出了中国首个自愿减排“熊猫标准”,并拟在哥本哈根会议期间正式推出标准的公测版。北交所希望在未来两年内,努力使“熊猫标准”得到国内外广泛认可。
张明说,由于CDM项目是先确定买家,前期很多资金都是买家垫付,很多项目不是短时间内能申请成功,甚至可能遥遥无期。因此,规则的不确定性,有时候会让卖家、咨询机构、买家等白费工夫。
中国CDM市场前景不明
张明表示,现在的CDM市场步入了十字路口。《京都议定书》在2012年结束后,将会形成一个怎样的新的碳交易规则,现在谁都无法确定。而且,新的交易规则肯定也需要进行长时间的磋商。
“现在中国的很多企业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退出这一行业,因为前景十分不明朗。”张明说。
专注于CDM清洁发展机制的惠诚律师事务所田丹宇律师表示,中国现在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排放权供应国之一,却没有一个像欧美那样的国际碳交易市场,不利于争夺碳交易的定价权。
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教授朱家贤表示,中国处于整个碳交易产业链的最低端。由于碳交易的市场和标准都在国外,中国为全球碳市场创造的巨大减排量,被发达国家以低价购买后,包装、开发成价格更高的金融产品在国外进行交易。
对于未来的碳交易市场,张明表示,最重要的还是进一步确定市场秩序,要靠市场的自身来完善,有关部门只需给予一定的政策、资金扶持,将国内的碳交易市场平台完全打造起来。
“可以尝试把排放温室气体的指标分配到各家企业,企业如果超标排放,就需向其他拥有剩余排放指标的企业购买。有的企业排放指标不够用,有的企业排放指标又用不完,碳交易市场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个买卖排放指标的平台。”田丹宇建议。
有专家指出,以后国内自身的碳交易市场发展将是一个绝对趋势,因此,需要尽快完善国内的碳交易体系,让市场充分活跃。
在哥本哈根气候变化大会召开前期,中国政府承诺到2020年时单位GDP碳排放将比2005年减少40%到45%。对此,有专家指出,这个承诺为中国碳交易市场提供了新的契机,明年启动国内碳交易市场的可能性将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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