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7日下午3时，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马凯在人民大会堂一楼新闻发布厅就经济社会发展和宏观调控问题答记者问。

[中国网]:

2007年3月7日下午3时，人民大会堂一楼新闻发布厅举行记者招待会，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马凯就经济社会发展和宏观调控等问题答记者问。各媒体记者大多已进入发布会现场，占据有利位置。

(2007-03-07 14:44:56)

[中国网]:

电视直播用的大灯已经打开，现场一片通明，记者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2007-03-07 14:46:30)

[曹卫洲]: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今天举行记者招待会。我们非常高兴地请来了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马凯主任，请他就经济社会发展和宏观调控问题回答大家的提问。

(2007-03-07 14:47:12)

[华尔街日报记者]:

请问发改委在改变资源价格方面有什么具体计划？我们知道中国在石油、土地资源等方面比较短缺，但是国内价格和别的国家相比又确实比较低，所以国内企业觉得这些东西非常便宜，可以随便用。希望您解释一下。

(2007-03-07 14:55:48)

[马凯]:

这位记者先生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中国在改革过程中，价格改革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环节。经过近30年的改革，一般商品价格和服务价格市场化程度已经非常高了，现在进入了攻坚阶段，就是要进一步理顺资源性产品价格和要素价格。

(2007-03-07 14:56:18)

[马凯]:

现在资源性价格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不少资源价格不能反映资源的稀缺程度以及环境成本。这样就不利于我们转变增长方式和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不利于可持续发展。改革势在必行，但是资源性产品毕竟是基础性产品，往往牵一发动全局，所以政府采取稳健的、积极稳妥的、渐进的方式推进。

(2007-03-07 14:57:00)

[马凯]:

我们将继续推进石油、天然气、水等资源性产品价格的形成机制。但是推进时应当统筹兼顾，考虑到它对各方面的影响，特别是对低收入阶层的影响，要采取适当的补偿措施。

(2007-03-07 14:57:19)

[中央电视台记者]:

我们注意到，去年中国GDP增长是10.7%，今年确定的经济增长预期目标定为8%，两者之间可以说有比较大的差距。请问是10.7%这个速度过快了不太正常？还是8%的目标有点低？

(2007-03-07 15:00:02)

[马凯]:

综合各种因素来考察，去年10.7%的增长速度总体上是正常的。第一，波幅比较小，连续四年经济增长速度保持在10%或者多一点，年度之间、季度之间波幅都比较小，没有发生大起大落，说明经济的稳定性增强了。

(2007-03-07 15:00:32)

[马凯]:

第二，价格比较稳。消费物价指数仅上涨了1.5%，没有发生通货膨胀。

(2007-03-07 15:00:51)

[马凯]:

第三，效益比较好。财政收入达到了39000多亿，增长22%，一年增收7600多亿。7600亿是什么概念呢？相当于1995年、1996年全年的收入。工业利润也有大幅增长。从投入看，单位GDP能耗三年来首次出现下降。

(2007-03-07 15:01:33)

[马凯]:

第四，从支撑条件来看，煤、电、油、运紧张状况明显改善。

(2007-03-07 15:01:38)

[马凯]:

经济增长速度总体是正常的，但是喜中也有忧，主要是经济增长付出的代价过大。如果经济增长方式不转变，结构不优化，过度消耗资源的状况不改变，中国经济走不好，也走不远。所以我们希望经济增长速度更适中一些，好中求快，保持平稳，避免大起大落。

(2007-03-07 15:01:45)

[马凯]:

正是基于上述分析，同时考虑到现在的GDP指标是导向性、预期性的，为了给社会各界，特别是各省区市各级政府一个明确的导向，所以我们把今年GDP增长目标定为8%。就是说，不要把我们的工作精力放在追求速度上，而要放在转变增长方式、调整结构、提高经济运行的质量上来，避免盲目攀比速度和层层加码。

(2007-03-07 15:05:49)

[马凯]:

实际上8%的速度也不是一个低速度，比世界平均增长速度要高出许多。同时，这也是一个预期目标，在执行过程中还可以调整。我们相信，只要我们认真贯彻落实总理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一系列措施，今年一定会继续保持平稳、较快、又好又快的发展势头。

(2007-03-07 15:06:03)

[香港东方日报记者]:

请问马主任，在发改委的报告里提出去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是24%，也提到今年要继续加强固定资产投资的调控。请问今年关于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目标是在什么样的水平上？现在经济增长速度比较快，怎么防范固定资产投资反弹？因为大家非常关心楼价的涨幅，如果继续保持过快的上涨速度，政府会不会推出新的调控措施？

(2007-03-07 15:06:44)

[马凯]:

固定资产投资增长过快是这次宏观调控的一个重点。经过三年多的实践，过快的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增幅去年24%，比2004年的26.6%和2005年的26%分别回落了两到三个百分点，特别是投资结构有所改进。

(2007-03-07 15:09:32)

[马凯]:

但是反弹的压力仍然存在，主要是在建规模比较大，24%仍然是一个比较高的增幅。新开工项目也比较多，特别是再度引发投资膨胀的体制机制性问题并没有解决，土壤还存在。所以今年投资政策是三句话：适度控制投资规模、着力调整投资结构、努力提高投资效益。措施很多，根本的还是两个闸门一个门槛，就是管好土地、货币闸门，提高管严市场准入门槛。

(2007-03-07 15:12:07)

[马凯]:

在准入门槛方面，除了要把好土地、安全、环保等等技术标准、产业政策等等门槛以外，今年开始，对一些重大项目，特别是中央管理的一些重大项目，增加了能耗标准门槛。这不但有利于抑制投资低水平盲目扩张，而且有利于建立节约型社会，实现节能减排的目标。

(2007-03-07 15:12:16)

[马凯]:

至于刚才说到的房地产，总体来看，由于国家采取了一系列调控措施，房地产市场总的形势还是健康的，当然也存在一些不健康的因素。

(2007-03-07 15:13:52)

[马凯]:

房价涨幅呈继续回落的态势。2004年，房屋销售价格上涨了9.7%，2005年上涨了7.6%，2006年上涨了5.5%，所以增幅在下降。住房结构也有所改善。去年住房投资总体上增长了25.3%，其中经济适用住房投资增长了32.7%，部分城市中小户型住宅供应增长更快一些。

(2007-03-07 15:14:20)

[马凯]:

当然，房地产市场还存在着部分大中城市房价过高，一些中小户型、中低价位住房供应比例偏低，有些房地产交易市场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在新的一年里，这些都是我们要着力解决的问题。

(2007-03-07 15:17:16)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

刚才您提到了节能的问题。我们知道去年全国节能减排目标是没有完成的，今年也发觉在政府工作报告和计划报告里都没有再提年度节能减排目标。请问这是什么原因？另外，现在不提节能减排目标，会不会削弱节能减排工作？

(2007-03-07 15:17:30)

[马凯]:

今年国家没有再提节能减排的年度目标，主要是考虑在实际工作中，越来越深切地感到节能减排是由多种因素所决定的。有些节能减排的措施当年采取当年可以见效；有些措施，比如说结构调整的措施、一些工程项目措施，当年采取以后，可能在以后几年见效。因此，要把五年的节能减排目标比较准确地分解到每一个年度，有一定难度。

(2007-03-07 15:18:01)

[马凯]:

但我要强调的是，虽然年度节能减排目标没有列出来，我们强调“三个不变、一个加大”。第一，决心不变。面对能源、资源的严重制约，不走节能减排的路，不走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路，中华民族没有退路，必须下决心节能减排。

(2007-03-07 15:19:10)

[马凯]:

第二，目标不变。“十一五”规划纲要提出的单位GDP能耗在五年内要降低20%左右，主要污染物排放要减少10%，这个目标坚定不移，确保实现。政府每年要负责任地向人大报告当年节能减排任务的完成情况，五年算总帐。

(2007-03-07 15:19:41)

[马凯]:

第三，责任不变。国务院已经把五年节能减排目标分解到各省区市，各省区市政府和有关企业要切实负起责任，并且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要制定和提出阶段性的工作目标和任务，努力去完成。

(2007-03-07 15:22:08)

[马凯]:

“一个加大”就是节能减排的工作力度不但不减，而且要继续强化。在这次政府工作报告中，总理提出了八方面的措施，我们要会同有关部门，会同各地方、各企业，扎扎实实地去落实这几项措施。

(2007-03-07 15:22:16)

[中国青年报记者]:

根据调查，上学贵的问题已经位列社会民生关注的重点之一，而且很靠前。请问中央政府近年来为解决这个问题具体做了哪些工作？下一步还有什么具体打算？另外，医疗问题也是民生关注的热点。发改委先后20多次对药品进行了降价，但是有代表委员认为老百姓还没有得到实惠。医改方案今年即将出台，其中有哪些措施可以有效解决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能否告诉我们这个方案最后的出台时间？

(2007-03-07 15:24:48)

[马凯]:

这位记者提的都是一些民生的大问题，特别是教育，是国家发展、民族振兴的基石，党中央、国务院历来高度重视。就解决上学贵的问题，至少已经采取了这样一些措施。

(2007-03-07 15:26:28)

[马凯]:

比如说，从去年开始，首先对西部地区的农村5200万学生全部免掉学杂费。我们算了一下，平均每个小学生减负140元，每个初中生减负180元。中西部还有3730多万贫困家庭的孩子免费获得了教科书，大约小学生每人减负70元，中学生减负140元。同时还有780多万贫困寄宿生得到生活补助，每人每年大约是二到三百元。

(2007-03-07 15:28:33)

[马凯]:

非义务教育方面，采取了规范学校收费、加大治理整顿乱收费的工作力度，像一些择校生采取了整顿的办法，获得了初步效果。同时我们还联合新闻出版总署，千方百计降低教材价格。光去年秋季入学，中学和小学教材降价金额达到了12亿元。

(2007-03-07 15:28:43)

[马凯]:

此外，进一步完善了助学体系。正像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所讲的，助学金、奖学金，中央的投入2006年是18亿，今年要加到95亿，明年要加到200亿。

(2007-03-07 15:32:10)

[马凯]:

关于药品价格问题，确实非常混乱。药品虚高定价、打回扣、一药多价、一药多名等现象屡禁不止。为了减轻患者负担，我们已经采取了多次药品降价的措施，大体上有1600多种药品先后降价，有的是几次降价。从降价总金额来说，22次达到了500亿元之多。

(2007-03-07 15:32:22)

[马凯]:

但其中确实有一部分药品，你降价以后，他改头换面，又重新把价格提高起来。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特别是药监部门，在处理了郑筱萸事件以后，又加强了对新品牌药品的监督管理，今后这类事情会逐渐减少。

(2007-03-07 15:35:31)

[马凯]:

但我们也同时认为，要真正解决药品价格过高、过乱的问题，只就价格论价格不行。价格实际上是一种综合反映，如果不解决医院的以药养医机制，背后又是医院的定位问题以及医院的财务体制改革问题；不解决药品生产、流通中的问题——比如现在药品生产厂家全国有5000多家，卖药的有一万六七千家，整个市场非常混乱；不解决新药审核注册制度等问题，这一系列体制问题不解决，就价格论价格，问题解决不了，群众得到的实惠有限，所以要靠综合改革。

(2007-03-07 15:35:44)

[马凯]:

为此，去年8月份，国务院批准由发改委、卫生部等14部门成立了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部际协调工作小组。前一阶段，主要是进行专题调研和广泛听取各方面意见，特别是开通了建言献策网站，在开通期间，一共收到了14000多条意见，几百封来信和方案。小组正在消化各方面的意见，包括在这次两会上进一步听取代表和各方面意见，理清思路，设计方案。

(2007-03-07 15:39:12)

[马凯]:

我和大家的心情一样，希望这些方案能够早点出台，但是医改涉及的方面太多，是一个系统工程。我们将努力地工作，方案成熟的时候将提交给国务院讨论。

(2007-03-07 15:39:48)

[道琼斯记者]:

我的问题是：中国什么时候建立一个能源部？中国什么时候选择第二批战略石油储备的地址？

(2007-03-07 15:40:05)

[马凯]:

为了加强对能源工作的领导，国务院已经成立了能源领导小组，组长就是温家宝总理，还有有关部门参加。至于是否要成立能源部，什么时候成立，这是机构改革所要回答的问题，不是我的职能。

(2007-03-07 15:40:48)

[马凯]:

为了应付突发事件和保持市场供应的稳定，维护国家能源和经济安全，按照国际惯例，中央政府也在积极地建立和完善石油储备制度。借鉴国外经验，我国石油储备包括政府储备和企业储备两个方面。目前，这两方面的储备体系都在有序进行。当然，真正要完备还有一个过程。

(2007-03-07 15:44:38)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记者]:

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长很快，同时能源消费也快速增加，这个问题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多次海外听众调查当中，这个问题也屡屡被提及。有人认为这会对世界能源安全构成威胁，也有人认为不必大惊小怪。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2007-03-07 15:44:55)

[马凯]:

随着我国经济快速增长，特别是进入了工业化、城镇化加快的阶段，能源需求确实增长比较快。但是，它会不会对世界能源安全造成威胁，事实胜于雄辩。

(2007-03-07 15:45:17)

[马凯]:

从过去看，改革开放29年来，中国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了能源问题，我们的能源自给率一直保持在90%以上，比OECD组织国家高20个百分点，比美国高30个百分点。这因为我们不仅是能源消费大国，而且是能源生产大国。

(2007-03-07 15:45:29)

[马凯]:

我们真正短缺的是石油和天然气，但是我们的石油天然气，无论是消费水平还是进口水平，都是很低的。我只举2005年的数字来比较，因为2006年，我们的数字出来了，其他国家数字还没有得到。从2005年来看，我国人均消费石油是242公斤，世界平均是590公斤，而美国人均消费了3吨多，日本人均消费了1.9吨。

(2007-03-07 15:48:23)

[马凯]:

从人均进口量来说，我们人均进口是100公斤，世界平均是400公斤，美国是2.1吨，日本也接近2吨，都是我们的20倍。

(2007-03-07 15:49:04)

[马凯]:

2006年的情况大体也一样。所以非常匪夷所思的是，为什么不去说那些消费量、进口量都高的国家对世界石油安全造成威胁，反而说我们消费量、进口量低的国家对世界能源安全造成威胁，显然这是不公正的。

(2007-03-07 15:51:27)

[马凯]:

从未来看，我们完全有能力继续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能源需求问题。因为一方面，我们能源供给还有潜力，不但有丰富的煤炭资源，石油、天然气勘探开发的潜力也还有，特别是清洁能源、可再生能源开发的余地非常大。

(2007-03-07 15:51:39)

[马凯]:

拿水资源来说，可利用开发的水电资源总量有4亿千瓦，但是现在开发的仅仅有1.2亿千瓦，接近四分之三还没有开发。十米高层的风能有经济开发价值的有4亿千瓦，但是现在总装机容量才百十来万千瓦。我国年均日照时间在200小时以上的国土面积占三分之二，其他生物质能的发展潜力也非常大。

(2007-03-07 15:55:12)

[马凯]:

另一方面，我们节能的潜力也非常大。现在我们的能源效率和国外先进水平比有较大差距，但是有差距就有潜力。只要我们一手千方百计抓增加能源供给，另一手千方百计抓节能，未来也一定能够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好能源问题。

(2007-03-07 15:56:36)

[马凯]:

从全球来看，中国不但不是能源安全的威胁，而且是维护世界能源安全的积极因素。因为作为发展中的多人口国家，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了占世界人口22%的大国的能源需求问题，就像解决了吃饭问题一样，本身就是对世界能源安全的巨大贡献。

(2007-03-07 15:57:12)

[马凯]:

同时，我们不但是石油、天然气的进口国，也是能源出口国。去年出口煤炭6330万吨，出口焦炭1300多万吨，这是直接出口。我们还间接出口了不少能源，比如说去年出口了4000多万吨钢材，120多万吨未锻造铝，这里面都包含着能源，一吨铝消耗的电力就是15000度，等于一二百亿度电出口。去年出口彩电8600万部，这里也包含着能源。所以我们在能源上为世界作出了贡献。

总之一句话，过去不曾，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对世界能源安全造成威胁。

(2007-03-07 15:58:29)

[经济日报记者]:

有数据表明，在中国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居民收入差距呈现逐步扩大的趋势。请问马主任，您对此怎么看？我们又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2007-03-07 16:00:17)

[马凯]:

收入差距有扩大趋势，这是一个事实。党中央、国务院也高度关注。对此，我想需要做客观、全面的分析，我讲以下几点看法。

首先应该充分肯定，经过改革开放，随着经济的发展，从总体上看，人民群众的收入水平都是在提高的。纵向比，就是自己和自己比，生活都是有明显改善的。

(2007-03-07 16:00:52)

[马凯]:

2006年和1978年比，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由343元提高到11759元。农民人均纯收入由134元提高到3587元，扣除物价因素以后，二者平均每年都增长6.7%。

(2007-03-07 16:02:06)

[马凯]:

生活水平改善，确实是不可同日而语、翻天覆地的。我们刚过完春节，倒退二三十年，那时候春节我们吃什么、买什么、用什么、玩什么？可能在座的年岁大一点的人都记忆犹新。那时候就是一个人增加半斤花生、二两瓜子、三斤带鱼，还得拿本排队。现在过年大家吃什么，光放鞭炮就海了。压岁钱过去一毛、五毛就不错了，现在也是一张，但是变成一百元，有的甚至是上千元，都不同程度说明我们的生活有明显改善。

(2007-03-07 16:05:17)

[马凯]:

但是我们确实要正视，在总体收入水平提高和生活改善的同时，确实有快有慢。城乡之间、不同地区之间、不同阶层之间的差距在拉大，有的甚至还比较严重。这个问题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将影响生产力的发展，影响社会的安定。

(2007-03-07 16:06:28)

[马凯]:

造成收入差距扩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历史的原因，也与我国是一个生产力落后的二元经济结构的国家有关；还有自然地理条件的差别，比如上海和青海，地理条件、位置就是不一样；也有体制方面的原因，我们现在的收入分配制度还不完善；也有调节不力的问题，非法收入、灰色收入还存在，收入秩序存在一些混乱。

(2007-03-07 16:06:53)

[马凯]:

当然也有阶段性、过程性的因素，国际经验也表明，在工业化、城镇化加快的某一个历史阶段，往往出现收入差距扩大这样一个过程。这种收入差距的性质是什么呢？它是在共同富裕道路上的差距，是前进中的问题，是成长中的烦恼。

(2007-03-07 16:12:08)

[马凯]:

为了解决、缓解收入差距扩大的趋势，党中央、国务院已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比如说为了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加大了对“三农”的支持力度；为了缩小西部地区和东部地区的差距，实施了西部大开发战略。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以来，国债和中央预算内投资总额达到了4600亿元，中央专项和一般的转移支付要超过5000亿元，再加上铁路、公路等专项建设基金投入到西部地区，总计要超过12000亿人民币，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2007-03-07 16:12:19)

[马凯]:

为了解决低收入困难群体的生产生活问题，建立了城乡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当然城市已经建立了，农村去年有25个省市已经建立，今年全部铺开。同时实行最低工资制度。为了调节过高收入，加大了对个人所得税的征收力度。去年全年征收了2400多亿，是2000年的3.7倍。

(2007-03-07 16:14:41)

[马凯]:

当然，要真正缓解和解决这个问题，还要经过长期努力，根本是三条：第一，靠发展。全面贯彻科学发展观，实现又好又快的发展，把国民经济蛋糕做大，做大才能切好。

(2007-03-07 16:15:32)

[马凯]:

第二，靠改革。深化包括收入分配体制在内的诸多改革，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要完善以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同时还有一项重要改革，就是要创造一个机会平等、规则平等、过程平等的体制机制环境。有时候机会公平比分配结果公平更为重要、更为根本。

(2007-03-07 16:15:58)

[马凯]:

第三，靠调节。就是要提高低收入，扩大中等收入，调节高收入，保护合法收入，取缔非法收入。

(2007-03-07 16:16:44)

[香港商报记者]:

最近一段时间，内地和香港股市乃至世界主要经济大国的股市出现了一些震荡，特别是美国下跌比较严重。于是有一些美国政治家和舆论指“祸水”来自东方，也有的说震源在中国。对此您有什么评论？

(2007-03-07 16:17:17)

[马凯]:

股市的变化，包括股市是姓牛还是姓熊，是跌还是涨，是市场交易的结果。投资者对股市的风险和收益应当进行理性判断和决策。政府的职责主要是按照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制定规则，加强监管，维护正常的交易秩序，不缺位也不越位。

(2007-03-07 16:17:51)

[马凯]:

积极发展资本市场，促进股市的健康发展，是政府坚持的基本立场，这个不会改变。至于各国的股市变化，都有自身的复杂原因。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资本市场主要受本国、本地区因素影响，同时因市场国际化程度不同，也会不同程度地受到国际因素的影响。

(2007-03-07 16:20:25)

[北京电视台记者]:

请问马主任，国务院已经把京津冀地区发展作为“十一五”规划的重要内容，相对于长三角、珠三角地区来说，环渤海经济区域发展还存在很多制约。比如产业布局不合理，分工比较重叠。请问国家在推动京津冀地区发展当中有什么具体的政策和措施来解决这些矛盾？这些政策和措施什么时候出台？

(2007-03-07 16:20:36)

[马凯]:

区域规划是国家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也是整体规划的重要组成部分。刚才记者同志所说的京津冀都市圈的区域规划，从2004年就开始着手编制。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在三省市和有关部门的共同努力下，目前规划已经基本完成，正在修改过程中，修改以后我们希望能够尽快报国务院审批。这个规划正是要回答你所提出的功能定位问题、产业布局问题和三省市的分工合作问题。

(2007-03-07 16:27:01)

[半岛电视台记者]:

马凯主任，您好。刚才您讲到中国人的收入问题，您举了过年的例子，但是有很多经济学家认为，中国居民过年时消费量很大，但在一般情况下消费量不够，很多人认为这是中国人没有好的社会保障。中国政府怎么看这个问题？将来有什么安排？

(2007-03-07 16:27:48)

[马凯]:

首先我想澄清一个事实，中国是否内需不足或者消费不足？国内需求是推动中国经济增长的根本动力，我们几十年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从1979年到2006年，GDP年均增长9.6%，其中内需贡献92%以上，外需只占7%—8%。

(2007-03-07 16:32:18)

[马凯]:

消费需求从总量上看，增长不算慢。从社会商品零售额来看，最近几年增幅都是12%、13%，是一个加速过程。特别是从国际比较看，居民最终消费支出增幅，从2000年到2005年，中国是7%，美国是3%，世界平均是2.4%。

(2007-03-07 16:33:27)

[马凯]:

这不是我的数据，而是世界银行的数据。所以很多外国专家不说消费增长1%、2%、3%的国家消费不足，反而说我们增长7%的国家消费不足，我认为是不客观的。

(2007-03-07 16:34:05)

[马凯]:

问题在于，相对于投资过快增长而言，消费增长相对偏慢。就消费自身而言，如果说有问题、有不足的话，是结构性不足，主要是农村地区消费不足、低收入阶层消费不足。所以，扩大消费的重点在农村地区和低收入群体。

(2007-03-07 16:34:11)

[马凯]:

同时，确实像记者先生所说的，由于我们现在的教育体制、医疗卫生体制、社会保障体制还不健全，所以居民消费还有后顾之忧，有些近期消费就拖延到远期了。所以我赞成你的观点，就是如果要继续扩大消费的话，要深化教育、医疗和社会保障的改革，增强居民即期消费的愿望。中国政府正是这样做的，谢谢。

(2007-03-07 16:34: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