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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天宫一号”端坐在70米高的长征二号F火箭上
“天宫一号”历史地位:
载人航天工程第二步
羊城晚报:“天宫一号”发射,意味着中国载人航天走到了哪一步?
焦维新:应该说是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的第二步,第三步是建立永久性空间站。只有实现了交会对接,建立的空间站才有用。所以,最关键是考验对接技术。
庞之浩:“天宫一号”是空间实验室的雏形,为后面的二号、三号做准备。我们在2016年以前还要发射天宫二号、三号,那就是空间实验室了,为后面的空间站做准备。第三步,在2020年我们要建立自己的空间站,也将是多舱式的,一个核心舱对接两个实验舱。
羊城晚报:交会对接成功的意义何在?
焦维新:建设大型空间站不是一次就能到位的,需要多次组装。空间站在运行过程中需要定时更换维修一些设备,航天员也要经常更换。所以,太空对接是一项经常性的工作。如果这个关键技术不解决,下边的工作就没法进行,也没法建空间站。
庞之浩:首先,交会对接技术可以为长期在轨运行的空间设施提供人员的运输和物资的补给,要通过飞船、通过交会对接技术才能把人和货运上去,工作完后还要分离,把人运回来。第二,现在的航天器越来越大,不可能靠运载火箭一次运上去。分成多个模块逐步送上去以后,通过交会对接才能组成大型多舱式的空间站。第三,可以用于在轨航天器之间的互访。还可以实现物资转运,可提供紧急救生。这个空间站着火了,我坐飞船到那个空间站,人到那边躲一下,不一定非得返回地面。
羊城晚报:交会对接的难度和风险主要有哪些?“天宫一号”和神舟系列在太空中“N+1”式的交会对接模式前所未有,意义何在?
焦维新:交会对接要突破三大难关:一是位置的控制,二是速度的控制,三是姿态的控制。交会对接包括两个不同的阶段,先是交会,然后才是对接。
交会是让两个航天器在预定的时间同时到达一个指定的地点聚集。有时候交会不一定要求对接,对接还有更复杂的技术,要准确地调整高度、位置、相对速度以及两个航天器的姿态,使两个航天器轴线基本上在一条直线上平稳、安全地靠近。然而,两个航天器距离地面三百多公里,以极高的速度运行,基本上是第一宇宙速度(7.8公里/秒),要实现极小误差的精准控制是非常难的。
举个例子,大家经常看到的赛车,如果要求飞奔的两辆赛车始终保持在一米之内的距离,难度很大,稍有差池就会撞上。所以,这对我们的导航定位系统是一个严格的考验。此外,对接机械的设计是否合理,将要经受检验。
徐克俊:对接有两套方案:一种是机械式(手动控制),一种是无线引导式(自动控制),两种方式各有利弊。手动控制完成空间交会对接成功率高,但缺点是工作时间长,从几个小时到几天,而且工作强度很大,此外还受空间环境条件(如光照)的严格限制等。用自动控制来完成对接相对轻松些,但需要分布很广的地面站或中继卫星,花费巨大。
庞之浩:“天宫一号”要先后和三艘飞船完成交会对接,一个目标飞行器进行三次对接,只需要发射四个航天器就够了,可以节省两次发射成本,而且还缩短了研制周期。
贰
中国为何要建设自己的空间站:
科学意义大应用价值高
科学探索期待独特成果
近年来,国际社会对中国发射“天宫一号”给予了强烈关注。然而,由于各种原因,中国载人航天一直没有获邀参与国际空间站的合作。“天宫一号”如果能使交会对接技术获得突破,2020年的中国空间站将是独一无二的国际空间站。
太空探索尚无独特成果,与大国地位不相称
自己建设空间站时机已到
羊城晚报:中国为什么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建造自己的空间站?
焦维新:概括起来,科学意义、应用价值,都是吸引国家建立空间站的原因。预计我们的空间站建成以后,在很多领域都会展开实验,包括观天测地、利用微重力环境进行材料科学等实验。据我所知,许多行业的科学家已经提出了很多实验方案,有关部门正在精选。
我国航天事业的指导思想就是不模仿,将创新性和可行性结合起来。人类太空科学发展的历史已有五十多年,这期间真正推动科学发展的主要是欧美俄。我国虽然在七十年代就发射了卫星,但主要还是一些应用卫星,在科学探索方面还没有独特的成果,这与大国的地位是不相称的。以前局限于经济和技术水平,现在我们的经济足以为发展空间科学技术创造很好的条件。
2020年,可能只有中国拥有空间站
将建设成为国际空间站
羊城晚报:中国为什么没有参与国际空间站合建?还有加入的可能吗?
焦维新:国际空间站在酝酿建设过程中没邀请我们,这是原因之一。另外考虑自己的情况,一开始我们也没有开展载人航天的活动,也没有特殊技术。神舟飞船还只是实验性的飞船,只有空间交会对接技术得到圆满解决,我们的飞船才可以进行商业飞行,这样一来,飞船不仅可以和我们的空间实验室以及未来的空间站对接,如果需要合作,将来还可以和国际空间站对接。
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的交会对接技术解决了,是可以考虑加入国际空间站的。当然,我们也要考虑到参加的条件,比如说我们租赁一个舱,可以租多长时间、体积多大、收费如何,是否参加,要综合考虑政治、经济以及各方面技术等因素。
羊城晚报:2020年国际空间站将结束其使命,而按规划,2020年前后中国的空间站正好进入轨道。中国的空间站能否担负新的国际空间站职能?
焦维新:我想肯定会是这样。我们的空间站预计在2020年到2022年之间建成。那时候在太空运行能够进行多学科实验的空间站,恐怕只有我们中国。由于科学实验有其连续性,其他国家的科学家想进行科学试验,只有和中国进行合作,如果有发达国家科学家参加,他们携带先进的科学设备,我想我们也会欢迎的。
所以,未来的空间站不光是中国开展多学科实验的平台,也可能会吸引多国的科学家参加,那就变成一个国际性的空间站了。这将是中国人引以为豪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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