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1日,章含之友人在上海披露章老晚年定居莫干山的珍贵图片。
1月31日,章含之友人在上海披露章老晚年定居莫干山的珍贵图片。
昨天凌晨3时,章含之唯一的女儿洪晃,在北京家中接受本报记者独家电话访问,仍沉浸在丧母之痛的她追忆起母亲生前点滴。
母亲已和疾病斗争了12年
记者:章含之的离世我们都感到特别突然,因为自从2000年以来,读者和电视观众会在各种场合看到她,她每次的出现都是精神饱满很有气质,看上去就不像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她老人家溘然离去,您是否会突然间感到特别失落?
洪晃:我妈妈其实已经和疾病斗争了12年,但是她很坚强,从来没有跟大家说她有病。12年前她做了第一次肾移植,5年前做了第二次肾移植。她身边的人一直在劝她不要这么忙碌,包括我。但是她坚持要工作,要办学校,要写书,而且经常出去做讲座,完成她想做的事情。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刻我们都守在她身边,特别是我的女儿、她的外孙女(今年两岁半,编者注)在她过世前两天会叫她的名字,当着我妈妈的面说“外婆叫章含之”,这让她心底里特别高兴。
对我来说,她的离开不能用“失落”来形容,准确来讲,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就少了一道光彩,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所有行为的坐标,我的世界从此残缺,是不可弥补的。
记者:我记得2003年年底,您妈妈在广州购书中心签售《跨过厚厚的大红门》的新闻见面会上,在回答记者两代人“代沟”问题时,就说过“她自己是造了她父亲的反,而女儿洪晃则造了自己的反”。那次记者会她起码几次提到女儿“洪晃”。当时让人感觉到您们母女间是又爱又恨,完全两个不同类型的。现在妈妈的去世,您是否开始对她有不同的认识。
洪晃:我们在家里设了三天灵堂,来了400多人,其中有很多人都要感谢我妈妈帮他们做了事情,其中也有街坊,有个人穿着一身做菜师傅的衣服就进来吊唁签字,他告诉我他是我家旁边那个小饭馆的大师傅,平常我妈特照顾他,买面条什么的,每次他送货上门她都多给点钱。这些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因为我也是太长时间没有跟我妈妈一起住在这个院子里,我心里就觉得特惭愧。我很感动,她是一个非常善良大度的女人。
记者:您认为您妈妈最感人的品格是什么?
洪晃:我妈妈最感人的品格是,她是个有信仰的女人,很多时候她会告诉你,做人是怎么做的。她以不变应万变,她自始至终都保持了她的信仰和天真,这是最难得的。妈妈给我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她的人格和风度,这些都和她的品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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