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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载安装Flash播放器像管制毒品、黄金一样治稀土
在稀土“治乱”上,赣州“觉醒”得较早。
在其他一些地方仍处于“拳头打乌龟”——整治时“缩头”,整治后“伸头”的时候,2004年,赣州开始对稀土资源实行“四个统一”。
当年12月,赣州市将8个稀土资源大县的88个采矿证“化零为整”,由赣州市政府和这些县以股份制方式,联合组建赣州稀土矿业公司(下称“赣州稀矿公司”),对该市稀土资源统一开采,稀土矿山生产统一管理,稀土矿产品统一经营,以及稀土工业统一招商。
赣州稀矿公司副总经理谢志宏解释,握有采矿权证的赣州稀矿公司通过劳务承包形式,把采矿工作承包给个人或企业,在地方政府的全程监管下,稀土原料交回赣州稀矿公司统一管理与定价销售。并且严令禁止未经三级以上加工的稀土产品外流。
“以前,初级产品还可在市场自行交易,现在紧得很,分离企业的初级产品全部由赣州稀矿公司回购。”定南南方稀土公司副总经理林锂德称,即使赣州稀矿公司给出的价格低于自行找来的买家开出的价格,但是,“你的原材料由赣州稀矿公司支配,不卖给他怎么行?”
通过手握稀土产业链条上每一张“王牌”,赣州稀矿公司的“集权”催发了地方经济发展的“大跃进”。
2004年,赣州稀土和钨土两个产业仅实现产值10亿元,仅仅5年过后的2009年,赣州钨和稀土两个产业就实现销售总额150亿元,形成了硬质合金及刀钻具、稀土永磁材料及永磁电机、稀土发光材料和新型光源三大基地。
赣州计划是,下一个五年,两大产业要从“百亿”往“千亿”上“跳”。
“赣州模式”一度被前来检查的官员称为“管理稀土比管理毒品、黄金都更严格”。8月10日,南方五省(广东、福建、江西、湖南、广西)稀土开发监管联席会议在广东河源召开。会上,赣州做的是“经验性发言”,其他地方则是“表态性发言”。
“一个矿乱频繁的地方,经济不可能得到大发展!”曹晓秋称。
“吃不饱”:稀土企业靠外地“走私”?
在赣州市下辖的龙南县,10多家稀土工业企业2009年实现20多亿元产值,从事稀土冶炼与分离的4家企业生产能力为6500吨。
而近年,国家每年给赣州稀土生产下达的指令性指标是8500吨左右,赣州每年给龙南的指标为3000吨左右。
这意味着,龙南的冶炼分离企业每年存在3500吨左右的缺口。
“吃不饱”的问题还存在于赣州的另一个稀土工业大县定南县。近年,赣州给定南的指标约每年在800吨~1400吨之间。而在《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的调查中,地处定南的大华新材料公司和南方稀土公司,这2家企业开足马力就需近5000吨/年的原材料。
不仅如此。在赣州60多家稀土加工企业中,16家冶炼分离企业产能就超过年3万吨,8500吨的开采指标显然不能满足这些企业的“胃口”。同时,赣州刚过“百亿”的两大产业与“千亿”理想路途遥远,限额政策下,赣州稀土的供求关系越来越紧张。
缺口如何补足?
赣州一些业内人士“指点迷津”:大部分从福建、广东、广西等地“走私”而来。
稀土“走私”的现象已经引起各地政府重视,据《中国经济周刊》记者了解,仅今年5月下旬至今,福建上杭关闭取缔36家非法稀土矿开采点;广西平南县亦对4个反复非法开矿点进行了铲除,摧毁堆浸池63个;广东河源市关闭非法开采稀土矿点6个……
“说实话,在赣州,我们不可能介入到外地执法。对于原材料,我们的冶炼分离企业也搞不清具体来自哪里。”赣州稀矿公司副总经理谢志宏坦陈。
没有任何保障的“非法矿源”,显然不能支撑赣州稀土产业的可持续增长。“对于低层次、原料级别的企业,我们‘不欢迎’。”谢志宏称,“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将产业链延长、延长、再延长!”
各稀土主产地乱象仍存
目前,从赣州以外的各省区生产地情况看,稀土开采之乱仍未得到有效整治。
除非法采矿外,稀土屡禁难绝的有“超采”、越界开采、“挑肥拣瘦”式开采等,实际开采量往往是国家下达的指令性计划的数倍。例如2007 年,国土资源部给南方稀土企业下达指令性限额开采量不到9000吨,但统计数据却达到4.5 万吨。
今年5月,国土资源部副部长汪民在全国稀土等矿产开发秩序专项整治行动会议上指出,稀土等矿产陷入整顿、反复、再整顿的“怪圈”,一大要害是宏观调控政策政令不通,一些地方不严格执行开采总量控制指标,实际产量远远超出国家指令性计划。受地方、部门利益驱动,非法开采、乱采滥挖现象屡禁不止,既严重干扰市场,又严重破坏资源环境。
一方面是指令,一方面是市场。外界认为,稀土资源高度集中后,以地方政府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身份,怎么“治超”、怎么有效管理资源、地方经济发展与国家利益怎么更好结合,这都需要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