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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四川某预备役高炮师500余名官兵,攀峭壁、越深谷、钻密林,冒着随时发生塌方和泥石流的危险,进入映秀、漩口等深山丛林,搜救在5月31日执行任务返回时失事的直升机。 中新社发 王玖成 摄
“飞机要回家了”
记者黄书波在漩口镇赵公山上报道:
映秀任务区搜索行动指挥组组长、成都军区某集团军副政委郑道光当即指挥就近的成都军区某装甲团、某炮兵团,济南军区某红军师和武警官兵对赵公山实施拉网式搜救。记者携带笔记本电脑、海事卫星电话和照相机跟随前往。
17时30分左右,指挥组一行赶到位于赵公山半山腰的漩口镇群益村4组。这里,已经是地震后村民们抢修出的乡村马路的尽头。
44岁的村民胡群辉给官兵们提供了一条线索:5月31日下午,她看见有架直升机向赵公山山顶方向飞去,而平时都没有飞机往里飞。
当时,孙女魏佳丽还拽着她的袖子问她:“奶奶,那飞机要飞到哪里去?”
胡群辉回答:“飞机要回家了。”
17时40分,记者和“铁军”的司机小陈跟随村民赵学军、赵学红、汤荣林,以及15岁的张光强、11岁的李根,从群益村4组出发,奔向赵公山。
刚走出不到一百米,就遇到了一段约40米长的滑坡地段。这里根本没有路,只能手脚并用,踩着随时可能滚落的石头小心翼翼前行。再往山上走,已没有了村民的庄稼,连此前依稀可辨的羊肠小道也被野草、灌木淹没了。同行的村民说,自从几年前山上的住户搬下山后,除了每年挖竹笋的时候当地老百姓走走外,这条路现在几乎没有人走。
为了在天黑前多赶点路,我们用砍刀披荆斩棘,踩着灌木丛前行。到天黑前,赶到了距赵公山不远的一个山峰。因道路实在艰险,前面带队的成都军区某装甲团何副参谋长考虑到夜间搜救效果不好,而且无法确保安全,在向上级报告后,决定就地宿营。
坐下来后,参与搜救的军民才感到饥渴难耐。为了在天黑前赶到搜救地域,大家都没顾得上吃饭,也没有携带水和干粮。
21时20分左右,同行村民接到电话,有人说在麻溪一带听到爆炸声。装甲团何副参谋长当即决定,搜救队伍连夜从小路赶往麻溪。
上山容易下山难。此时天已全黑,伸手不见五指,官兵们带的手电筒又不够,只得两三人共用一支。一路上,尽管大家拽着树枝,相互搀扶而行,仍然不时有人摔倒。有时下坡路滑实在不好走,就干脆坐在地上滑下去。
23时10分,我们赶到麻溪。当地群众告诉我们,他们刚从附近山上寻找回来,因天黑路险,决定明天再搜救。
此时,天上电闪雷鸣,夜风劲吹。村民们提醒,可能要下暴雨。部队决定暂停搜索,等待天明……
机组中,还有年轻的李月、陈林和张鹏。
此前,李月和陈林分别执行了11个和44个架次的救灾任务。他们不仅承担着副驾驶和机械师的职责,而且要照顾伤员、观察地形,每一次飞行结束,都疲劳得倒头就睡。“看到一架飞机装不下多少名伤员,心里特别难受,恨不得从早到晚不停地飞”,李月说。
自从2003年毕业分配到陆航团后,家在成都的李月,总是把团聚机会让给两地分居的战友,每一个除夕都是在团里的值班室过。他是家中的独子。今年初,刚刚领了结婚证的他还没有来得及举办婚礼,就投入了抗雪救灾工作。婚礼一次又一次被拖延,至今未办。
2001年从军校毕业后,陈林仅用4年就通过考核,从地面机械师成为空勤机械师,是同批技术人员中第一个“提空”的。“要干好机械师的活,首先要安心,要有踏实的工作作风。”陈林常常告诫比他更年轻的机械师们。他所在的中队,机务维护水平一直走在全团前列。
成都的夏天,直升机尾架里密不透风,温度最高可达60多摄氏度。每一次飞行后,陈林都要爬进尾梁,仔细检查每一个部件,一分钟后就全身被汗水湿透。
小车班驾驶员、二级士官张鹏原本不在救灾人员之列。但刚刚被确定为党员发展对象的张鹏,几次主动要求到抗震救灾一线。“我虽然还不是党员,但灾区的群众太可怜了,我要像党员一样献出爱心。”
大部分官兵轮班工作,张鹏却每天都参加物资搬运,每天连续工作12小时以上。在十多天的救灾战斗中,他完成170个架次物资的装卸任务,被战友们称为“满场跑的突击队员”。在随机组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不仅搬运物资,还一路上安慰伤员,并把自己的食物留给灾区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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