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未婚妈妈:官方讳莫如深专家呼吁正视

2013年07月08日09:21 | 中国发展门户网 www.chinagate.cn | 给编辑写信 字号: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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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生命

一年半之后,乔敏才告诉老家山村里的父母,打电话那天,她在北京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天是2007年8月1日。

乔敏,贵州人,10年前来京打拼,是电子设备销售员,那年她21岁。来京第一年,这位一笑就会露出两颗虎牙的女孩,认识了飞飞的爸爸。在一起3年,一次激烈的争吵后,两人负气分手。

几个月后,乔敏发现怀孕,找到飞飞爸爸,男人说:他把另一个女人肚子搞大了,刚同她闪婚。

医生说乔敏子宫后位,属于不易受孕体质。如果选择流产,“意味着以后很可能再也无法当母亲。”

乔敏决定留下这条生命。

生产的那天,雨下得特别大,钱不够,医院附近的取款机一次只能取2000块钱,乔敏挺着大肚子,雨中走了三里路,找了4个取款机取钱。

生产后,摇篮里的宝宝身旁,没有家人,没有丈夫,每当想起那天,她总是“先哭一场”,然后“跟所有人说我不后悔。”

和乔敏情况类似,准未婚妈妈魏兰刚经历了一段失落的感情。

“我做了错事,但我的孩子没犯错。” 窝在沙发里的魏兰眼眶始终有泪。32岁的她任职于一家效益不错的企业。她目前孕期5个月,孕检时医生说她怀的是双胞胎。怀孕两个月后,许给魏兰美好未来的那个男人转身离开。

决定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怀胎3月时,因为身体虚弱,在商场排队付款的魏兰晕倒了。

“那一瞬间,我脑袋里就想,要往前倾不能往后倒。”魏兰说,往前倾能用手支着柜台,向后摔的话,孩子肯定没了。

有些微胖的于军是名教师,短婚未育,此后独居。2008年,通过网络,她认识了孩子的生父。男人是程序员,吉林人,住在于军的家里。

于军 “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长久”,那时她41岁,男人二十五六岁。

年底,她怀孕了。男人极力劝说她打掉孩子,双方谈不拢。

不顺心的婚姻,多年一个人生活,于军想要个孩子,就像她本能地想从生活中抓住些什么。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未来像小区里那个独居的老太太,死在家里半个月才被发现。

“抓住些什么”就注定要面对更多:周围异样的目光,很多现实问题。

艰难生活

未婚妈妈所面临共同的现实问题是:非婚生子没有准生证,问了几家公立医院都没法建档。魏兰最后联系到一家私立妇产医院。

因为非婚生育,所有的费用都无法报销,魏兰重复着乔敏早年的经历,对钱从来没什么概念的她,开始算计每一笔开销,“要为俩孩子的将来打算。”

作为过来人,乔敏在飞飞出生后,先是丢掉工作,几个月没收入,前几年的积蓄也消耗干净。

一个人带孩子没法挣钱,乔敏把儿子寄养到通州一户农家,每月1500元。她找了份包吃包住的工作,月薪也是1500元。

每月发工资的那天,就是乔敏唯一和儿子见面的日子,她一边摸着儿子的小脸蛋,一边把1500元交到农户阿姨手上。

一年后,乔敏把飞飞抱回自己身边,她觉得只有这样生命才完整。出去买菜,乔敏就用围巾把飞飞勒在身上。

算作超生人口,非婚生的孩子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落户。

飞飞的爸爸是北京户口。飞飞出生后,乔敏曾想着给飞飞弄个北京户口。

几年过去,户口一直没办下来。乔敏咨询北京计生部门,非婚生子,孩子若想取得北京户口根本没有可能。

回贵州办理,当地计生部门也不肯给飞飞落户,“你都不在贵州,我们知道孩子是哪儿来的?”一句话把乔敏噎了回来。

于军也曾打匿名电话咨询计生部门。电话那头说,婚外生育是违法的,给孩子上户口要先缴罚款,几万块。

她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就住在海淀实验小学旁边,没多远就是首都师范大学,属于典型的“黄金学区”,她清楚地知道,只需户口本上的一页纸,女儿的人生“至少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是在5年前,于军刚刚生产完,因生产全部自费,她手边没有余钱。“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她想,休养好身体再想办法。

却没想到,要完成这一纸证明,需要重重阻隔,寻找孩子的生父,成了她过不去的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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