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问路
总结深圳的历次改革,杨龙芳说,“这些方案有的没有付诸实施,有的刚开始就宣告终止。但每个方案在历史的长河中都沉淀了一些成果。”
比如1985年的方案,当时并没有立即付诸实行,但是1992年2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授予深圳市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委会、市政府制定地方法律和法规的权力。
“深圳的改革呈现出一种碎片化的现象,难以总体推进。”杨龙芳说。
《纲要》提出,深圳要“学习香港、新加坡的经验,建立健全行政决策权、执行权、监督权既适当分离又相互协调的运行机制”,“这其实是2003年‘行政三分’的翻版,如果说1988年的徐建方案和李灏方案是‘伤筋动骨’,现在的方案更多的是一种体制内的探索。”杨龙芳的观点与黄卫平不谋而合。
有意味的是,深圳在高调推出《纲要》后,很快又收缩回去。5月27日的一场座谈会,原本已通知媒体参加,但到了开会时又拒绝媒体采访。
6月中旬,本刊记者联系深圳市委宣传部,一位姓武的处长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我们现在是只做不说,希望做出实绩再宣传。”
黄卫平分析,深圳高调公开改革方案,很可能是一种试探性的做法,“投石问路,看看外界的反应”。
“中国的前两次思想解放都遵循一个规律。先有民间酝酿,再有知识精英和干部精英推动,然后由最高领导人一锤定音。”黄卫平说。
政改观察点
论者指出,与经济改革相比,中国的政改要取得成功,必须得到中央更多的认可。“改革经常意味着突破现有政策甚至法律,也意味着风险,没有高层首肯,地方官员很难有勇气主动改革。”
杨龙芳也对深圳政改提出自己的建议,他说近期看差额选举市长“不大可能”,但不妨在现有的几个改革点之外增加新的改革点,形成立体的改革局面。比如在乡镇层面,让政府官员逐渐退出人大,“使政府成为一个真正的有限政府和受到根本监督的政府。”
“问题的实质是如何进行整体结构性改革,防止改革的碎片化。”杨龙芳说,碎片化的改革虽然也能取得一些成绩,但可能导致“改革动力下降”。
两份改革文件,《意见》已获通过,但内容更引人注目的《纲要》前途未卜。深圳政改,将成为这个特殊的年份观察中国政改的一个特别切入点。■记者舒泰峰/广东深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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