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届“北京-东京论坛”开幕式及全体会议

王刚毅:

在他的特别演讲当中，福田康夫先生和我们分享了对当今世界，特别是亚洲形势的看法，分享了他对中日两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分析，也分享了对当今中日关系的评价，特别是也分享了对两国未来进一步改善和发展关系，进一步加强合作的强烈的期待，他特别提到了心连心，正像他所说的，我们在中国和日本的文化当中，都有心连心这一个词，我们中国有“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所以我们本着心心相连这一个理念，我相信我们中日两国之间的关系、人民之间的交往，必将会进一步的改善和提高，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对福田康夫的特别演讲表示感谢。

接下来我们进行茶歇，15分钟，请大家在15分钟以后返回会场，我们继续在这个地方举行下一个阶段的全体会议，请大家注意铃声。感谢大家，现在休会。

2017-12-16 11:13:28

赵启正:

大家上午好。这是论坛主题的对话会，是全体都参加的，我和宫本雄二两个人共同主持。我们的会议越开越好了，不仅参加的人多，参加的人都是愈发重要的人士，而且我们感觉已经形成了“两京”会议的一种风格，并且这种风格可以简单的说，第一个就是心连心，大家是真诚的，在这个会上大家都是老朋友，都是熟面孔，不必过于婉转和客气，都能直率的谈问题。第二个就是不是空谈，是很务实的，我们的基础当然是中日间四个重要文件，但是每年国际形势、中日关系都有新的现象发生，我们都会结合新发生的情况做评论并做展望，所以第二个特点就是务实。第三个是有恒，有恒心、持久，我们最初在2005年的时候，最初的时间是先五年吧，到第五年的时候，大家觉得无论如何应该延迟到十年了，到十年的时候大家说再延迟就不是五年，再延迟十年吧。在中日之间这样牢靠的，越来越宽阔的对话渠道已经被公认了，今天上午继续发扬这样的风格，我们两京的风格更加心连心，更加面对实际，对我们中日友好的期望更加强烈。我请宫本雄二先生接着说。

2017-12-16 11:14:23

宫本雄二:

确实，今天很多人都提到了当今世界正在面临巨变和变革，在这样一个巨变之中，我们该如何应对，在全球范围关于这个讨论是刚刚开始，另外，实践所发生的巨变到底是什么？我们如何去应对它？可以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日中之间能够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的时期，日中的关系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们可以看一下这次的主题，就是“中日共建更加开放的世界经济秩序与维护亚洲和平”。这个题目非常之，我们想请各位嘉宾围绕着这个大的题目来谈自己的意见，同时希望在各位发言之后进一步进行热烈的讨论。现在，我们面临着世界巨变，亚洲的课题，如何去思考它？在这样变化的过程之中，日本和中国应该怎样开展合作，可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课题。我个人认为，一战、二战，然后经历了东西的冷战，经过这些以后形成了一个基本框架，这些基本框架应该加以保持。但是，我们不能原封不动的死守这样一个框架，而应该不断地进行改善，使之变得更好，但是框架本身是应该予以保留的。不管怎样，现在请各位嘉宾来谈谈今后会怎么样。另外，我们还必须观察到本次民意调查，它的结论反映出日中双方对于对方的看法有所改善，日中关系也在发展。但是，在其中两国把这方看作是威胁的倾向仍然存在的，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的日中关系，我们要成为合作的好伙伴，应该怎么做？这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希望各位在发言的时候，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来谈出自己的意见，并且进一步讨论。谢谢赵主任。

2017-12-16 11:16:38

赵启正:

我们今天上午中日各三位发言，就交错的进行，第一位请山口广秀先生，他是日兴 Research center株式会社理事长，日本银行原副总裁。

2017-12-16 11:19:31

山口广秀:

我是山口，请各位多多的关照。因为，让我首先发言，而且赵主任和宫本雄二大使都已经提出各自的问题意识，我不知道我想说的能不能和各位相吻合，我有点儿缺乏自信。

首先看一下全球的形势，要看政治形势，包括民粹主义、民族主义都在抬头，而且现在出现了逆全球化的倾向，用一句话来说，世界的政治形势进入了变革时期同时也呈现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可以说，我们再观察一下，像地缘政治方面的风险和恐怖主义的风险，现在全球范围之内都呈现了。政治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如果从政治的领域来看，应该可以作出这样的一些结论。另外，我们看一下经济形势，包括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现在都呈现出缓慢复苏的状况。我们从全球范围看，像生产、收入、支出，都是不断地增加，出现了良性循环。从去年的下半年开始，大家说到一种担心，贸易量会不会下降？因为跟GDP的增长相比，全球的贸易并没有增加，大家对此有所担心。但是，实际上刚才所提到的贸易量下降的情况并没有特别的呈现。现在，贸易关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而且我们可以看到世界经济的效率比以前提升了，当然没有达到金融危机之前的水平，但是世界经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即便如此，我们就经济问题也不能掉以轻心的。其实并不是如此，在世界金融危机之后，主要的国家采取了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金融银根宽松，所以在全球范围之内出现了所谓的过剩流动性的问题，而且过剩流动性不断地增加。在这种过剩流动性的背景之下，大家都知道，像发达国家的股票价格水平不断地创新高，另外像住宅的价格以及商业设施的价格也是出现了大幅度的上升。我们能不能立刻断言它是资产泡沫呢？可能还到不了，但是还是有资产泡沫的疑虑的，风险是存在的。而且，这样一种持续扩大的情况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在什么地方总有一天会破灭，或者是会呈现收缩的状况，我们必须对此有所认识。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想世界的经济有可能会面临大幅度衰退的状况。在这种全球政治和经济形势基础之上，无论是现在还是放眼未来，我们都有很多必须非常关注的因素，正因为如此，日本和中国两国的作用和责任也是十分巨大的，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大。中国和日本是世界第二大和第三大经济体，大家都经常这么说，我们应该重视全球化的潮流，并且要建立一个良好的经济秩序，使这样一个基础得到进一步的加强，并且得到发展，我们已经进入了这样一个时期。能够进行合作的一定要好好开展合作，而且要让双方的合作往前得以推进。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具体应该思考什么呢？两个国家都面临着结构性的问题，必须通过改革加以解决。中国现在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过剩的问题，包括产能过剩，还有库存的过剩等等的过剩问题，我们如何去解决。另外像企业也是债台高筑，应该怎么解决？

另外，日本现在也在面临着非常急迫的结构调整的话题。我们必须提高生产效率，提高潜在经济增长率，我想，在日本的结构改革方面这是最为重要的课题之一，双方现在都面临着结构性的一些问题，而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必须携手采取行动，也只有这么做，才能够让我们为解决结构调整，从事结构改革产生推动作用。我想，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要认识到各自拥有怎样的长处和短处，优势和劣势，一起去解决存在的问题。

此外，日中两国现在采取行动去解决问题，对于亚洲的各个国家，他们实际上也面临着各种各样的结构性问题，不光是经济，包括基础设施不足和生产效率的低下，我们的推动对于亚洲的各国解决各自的问题也会有很大的作用，如果亚洲的各国解决了自己的结构性问题，也会对全球的繁荣和发展作出贡献，这是不言而喻的。日中两国要开展合作，并且要以开放的心态来进行合作。这个重要性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我对此充满了期待。

2017-12-16 11:20:02

宫本雄二:

谢谢山口先生。刚才提到了逆全球化，我们面临这个问题，全球范围之内同样面临同样的课题，正因为如此，日本和中国无论是在双边是在全球的范围之内，都应该有很多合作的余地。谢谢您的发言。刚才，您谈的主要是围绕经济，我们想中方就请魏建国先生发言。

2017-12-16 11:30:10

魏建国:

谢谢主持人。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当前中日关系的企稳回升是不是依照着中日经贸关系走向一个重要的历史拐点，是不是要引起我们高度重视和关注，我的回答是四个字，确定无疑。不错，今年1-9月份中日贸易已经达到的2200亿美元，同比增长10.1%，这是以前少有的两位数的增长，不仅我们对日本出口达到993亿，增长4.7%，更重要的是我们从日本进口1207亿，增长15%，到年底我估计这两位数的增长还会保持下去。还有，日本对华投资也出现了少有的24亿美金，同比增长3.7%，而我对于日本的投资也增长到1.95亿，同比增长了9.1%。更重要的是大家看到大批的中国旅游者赴日本旅行，还有双方的一些交流机制和平台在发挥作用，这样一个成果是前几年所未有的，是来之不易的。

我把它归纳成几个方面：

一是两国领导人的高度重视。早上福田康夫先生、宫本雄二先生以及明石康先生都说了，习近平主席两次会见安倍，同时李克强总理也会见了安倍。今年“一带一路”上，5月14日日本派出以二阶俊博干事长为代表团的参加，紧接着我们看到在人民大会堂，由李克强总理会见了由日本经团联等三个经济团体率领的250位高层人士。上个礼拜，安倍又参加了我们国际交流和日本京团联举办的第三轮中日高官、前高官和学者会议，而且安倍发表了两点非常重要的，要进一步发展中日友好关系和鼓励日本企业进入“一带一路”的工程项目的意见。

二是感谢媒体，今天有那么多媒体在这儿，中日双方的媒体可以说为推进到这个程度，功不可没。尽管我们也看到包括日本神钢、三菱和其他一些著名跨国公司出现了一些造假事件，但是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的报道是客观的，我们对日本这种管理、质量的要求，我们还是敬佩的，我们还是要学习的。所以，这种科学的、实事求是的报道越来越在两国媒体发挥很大作用。

三是各种机制在不断地发挥作用。我举一个例子，比如我们中日海空第八轮联络机制，这是管东海的，今年大家都看到了，整个东海的局势趋向于安静、和平的。有人问，下一步中日之间的经贸关系发展的最大的软肋什么？有这样的机遇，是资金，是人才，是项目，是第三国的合作？我说，都不是，两个字：理念。就是中日要突破以前前四十年经贸合作的理念，我们不能把以前的领域、以前的合作方式、以前的合作模式，而是要考虑今天主办的具体主体就是世界经济秩序和亚洲和平。这一点上，我认为今天的论坛有三个方面可以突破：

1.中国讲在十九大以后，打造全球最好的营商环境。这一点，请日本企业家放心，山口广秀先生提到一句话，我不知道在场的注意到没有。日本企业家现在对中国的担心有两点：一个是产能过剩，第二个是债务。我们既要在供给侧方面，在十九大以后尽量的发力，使我们的供给侧改革，也就是说十九大之后，中国将进入中国经济发展高质量阶段，这个高质量就是最低的成本和最高的效率。所以，产能问题、债务问题也是我们应该看到解决的。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打造全球最好的营商环境，大家都知道，今年刚刚公布的营商环境中国排78位，日本34位，我们还差一半还要多，我们要努力，要学习。这一点，我相信日本企业家已经看出来了，前两天好多日本企业家问我，杨浦港的自动化码头是不是代表中国下一步的发展方向？我点点头。虽然没有说是，但是我认为这确实是一个中国数字化领先打造全球运输航运和金融中心的前提。下一步会不会实现更高的在自贸区的上面，全球最高的自由港贸易，这是我们追求的。2.我们应该看到中日之前所做得纺织、轻工、加工贸易、电冰箱、电子、IT产业，是不是过时呢？不是。但是我们要看到，当恰我们有新的领域、新的产业，比如雾霾、绿色经济、节能环保、电动汽车，更重要的是中日双方都进入了老龄化阶段。这个时期什么产业最好？健康、养老、照护、医药，这些是我们的整体发展。日本在这方面有很多，我们要加强。3.如何做好“一带一路”中日双方对第三方的合作，赶快切入。我认为，在这个时候，双方的政府是迟缓的，不敏感，有很多项目不必要在国外竞争，包括中泰铁路，包括“两廊一圈”、中巴经济走廊，我们要谈到亚洲的和平，要谈到世界经济秩序，必须把这个高度提上来。

最后，我用英国诗人的一句话，我们小时候学的，有两层意思，我认为第二层意思最好，这首诗就是著名的，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第二层意思是还要克服当前的脆弱性和危险，为了更好的的明天的光明灿烂的春天而努力。谢谢。

2017-12-16 11:3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