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拿到诺贝尔奖?好奇驱动已经被渐渐遗忘

2010年12月08日09:20 | 中国发展门户网 www.chinagate.cn | 给编辑写信 字号: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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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 亚米德·齐威尔

最近,我在东南亚参观时,经常有当地科技方面的负责人问我:“怎样才能拿到诺贝尔奖?”我马上回答他:“将好奇的想法放在基础科学上进行研究。”

在现代化的科学发展中,好奇驱动力研究被渐渐地遗忘了。一些人认为通过更多的科学研究,就会收获更多。但我认为这不但是一个误区,还会影响到研究的经费。

在发展中国家,我一直听到“我们需要的是应用研究”。对一个国家来说,应该将精力集中在研究具体的问题上,例如太空探索或者替代能源。当我作为美国科学家在参观时,我不断强调,如果不在科学教育和基础科学上进行强有力的投资,那么国家将不会取得突破性的知识,在未来就不会有新的创新。

由好奇驱动研究而实现的重大突破的例子有很多。

1976年,是我在加州理工学院就职的第一年,我和费曼谈论了他在20年之前写的一篇有关量子力学的理论性文章,文章里有一种观点:想象镭射光与物质的相互作用。然后他笑着告诉我,在当时他只想回答一个基础问题:如果一个自旋磁矩可以在磁场内推动,那么光纤的迁移是否也能做到这一点?对于现在来说,只要用查尔斯·汤斯对于激光的发现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今年夏天,在巴黎庆祝这项发明50周年的庆祝会上,汤斯提到,他对激光的发现只是源于着迷于微波波谱的一些基本问题以及如何放大光的强度。正如我在巴黎告诉观众的那样,由于好奇,我才会去研究获得诺贝尔奖的飞秒科学,才会用四维电子显微镜发现可视化的时空。

量子力学、相对论和遗传密码的破译,这些都是具有相同路径的发现。而如磁共振成像和晶体管这类革命性的技术突破,都是好奇心驱动的产物。前者源于对电子自旋现象的深入探究,后者则是由于好奇半导体中电子的特性而最终得以发明。如今,制造业、药业、数字信息技术等全球通讯和经济的支柱产业,追根溯源无不都与好奇心驱动的发现有关。

我们今天怎样才能发展类似的创新研究呢?它需要给予有创新想法的研究者及其合作者一种在不同的研究领域中相互合作的环境。但是,这种鼓励创新的环境不太可能经由结构调整或管理上的调整来形成。因为,官僚化的管理体制和创新的想法是很难相容的。

那么,是否有一定的规律促使新科学成功呢?要领有三点: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参与的人。这些人应受过全面的科学、技术、数学和工程教育。研究和发展必须要有大量年轻人的参与。总之,如果没有合适的人,即使有完美的设备,大量的资金,也不会有所成就。

其次,一种充满智慧交流的氛围对于催生新的科学思想不可或缺。让有想法的研究者分心于填写大量的报表或让他们去做管理工作是很糟糕的。现代科学企业已经变得如此大而杂以至于传统的资金模式必须加以调整。我们怎样才能将资源集中在最好的科学上,对这些最有价值的研究该投入多少资金量?

第三,无论创新的点子有多棒,缺少资金就无从谈起。很明显,投资科学需要建造相应的设施,雇佣一批称职的员工。为科学提供必要的基础设施和资金是科学发现的动力源泉。但是资金如何使用,应听取科学家的意见,不要去建那些所谓的形象设施,或者去做一些如纳米技术这样的时髦研究。

如今,许多发展中国家正努力将自己国家的创新水平提升到发达国家的程度。但是他们往往忽视了基础研究和科学教育的重要性。遗憾的是,这种趋势已经蔓延到了发达国家。政治领导人必须明了,正因为对新知识的不断探求,才推动了创新,如果没有探究,年轻人就不会被科学所吸引。

我很庆幸在我职业生涯的前30年里,我就职的加州理工学院非常认同以上价值观。尽管有压力,但我希望加州理工学院继续保存这种独特的文化,而这种文化被我的同事、前加州理工学院院长戴维·巴尔的摩称之为“科学之村”。

储存知识不难,转移知识也相对简单,但创造新知识在短期内既不容易又无利可图。基础研究都是在长期研究过程中体现其价值的。更重要的是,它丰富了任何有理性的社会的文化。

(本文摘自作者在最新一期《自然》杂志上的撰文 江泽珍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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