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强由东盟主导、中国参与其中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谈判与由美国主导、中国未参与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谈判的相互沟通,很有必要,总的目标应是确保不同贸易集团在未来的全球化体系中包容竞争而不是相互隔绝、排斥,并为时机和条件皆成熟时的相互融入预置通道。
中美都在推进自己的自由贸易区战略,有各自和重叠的双边和多边自贸伙伴,要能发挥它们的桥梁作用,运用第三方贸易原则,为实现更高水平的中美经济合作创造、积累条件。
需要开辟新的对话渠道,比较紧迫的是国际法治对话。近年的中美之争往往表现为“国际法治话语权”之争,内涵则具有秩序之争的意味,该到底如何看待已存在的国际秩序、如何补充和发展它,开展这方面的对话,两国可以更好地规避误判风险,并向国际社会释放积极、健康信号。
相互正确判断战略意图至关重要,两国军方负有特殊责任,要避免流于隔空喊话,应能通过军事战略的对话、军事文化的交流、低敏感度领域的合作和专业化的规则完善,以及多边军事场合中的交往,支撑一个视角全面、层次丰富的军事关系,对利益底限和合作潜力了然于胸,知己知彼,行为范式稳妥可期。
南海地区将是中美确立新型军事关系的首要实践场,中美两军将长期在此混和存在,谁也做不到排斥谁的利益,谁也不可能单独控制这片海。为什么不能以当前局势为一个起点,坦率沟通,务实交流,超越地缘战略竞争思维,用一段时间将彼此在南海利益关系的重点从紧张对峙逐步转化为从军事安全与秩序角度作出新的安排?
美国兰德公司长期进行中美一旦开战的前景分析预测研究,这项研究的最新成品《与中国开战:想不敢想之事》(War with China—Thinking Through the Unthinkable)报告7月29日发表后引起双方舆论关注。今次报告的结论是,美中一旦爆发战争,后果非常严重,两国应将避免战争爆发作为政策的重点。
中国相关智库似可跳出从“渲染威胁”、“战争恫吓”角度下意识解读美国智库“沙盘推演”的思维定式,也开展这方面的单独或联合研究,以此一方面助力中国国内军事协调与危机管理机制的发展以及公民国防教育,一方面用“纸上谈兵”释放中美现实冲突风险带来的压力。
终归是一个美国如何审视21世纪的中国的问题。这个中国,可以成为美国的全球合作伙伴,也可能成为美国的战略竞争敌手,两国关系的最终状态取决于中美互动,美国的选择更为重要。未来的中美关系,应由两国在双边、地区和全球层面上的合作来塑造,而非由战略分歧来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