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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过澡,澡友们在躺箱上下象棋
澡堂添“副业”澡友理解
但双兴堂也并不是曾经的双兴堂。在老板熊志忠的建设下,这里已经成为集卡拉OK、按摩、养生、住宿、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南苑宾馆,双兴堂只是走进大门后的其中一个门。每天晚上走进宾馆同一扇大门的,除了洗澡的老人,还有来玩的年轻人。与澡堂一墙之隔,便是灯红酒绿的卡拉OK包房。有些澡友们不太适应。质疑者认为,双兴堂正是依靠老澡堂的名誉,才赢得政府和社会舆论的支持。如今的双兴堂是“老字号协会会员”,还曾获得政府数万元的资金,支援澡堂锅炉改造。
可老板熊志忠告诉记者:“靠澡堂,是要亏本的。”这个东北汉子,从2003年接手双兴堂后,积极宣传老字号,也陆续附加了其他商业。澡堂一天接待200人,5元的门票曾持续4年,“一天收入1000元。”熊志忠说,“而澡堂的人工费、房租、水电费加在一起,根本不够。”
老张和老谭们,都没有去过楼上的按摩室,也没有进过旁边的KTV,但在他们眼里,熊老板是个大好人,“这叫劫富济贫。”澡友们理解熊老板的心态,“现在水多贵啊!”
就好这一口台湾老兵找上门
老谭的家就在澡堂旁边,步行5分钟便到。这里吸引老澡友从十里八乡赶来的原因之一是:便宜。3年前,老谭便彻底从房山搬到南苑,他租下一间500元/月的房子。老谭有钱,但会算计,“清华池是老澡堂,门票30元,每天去一个月下来900元。”而在这里租房子一个月500元;洗澡门票5元,一个月150元,一共650元,“还能省下车票钱。”更有趣的是,“这里显得随意。”老谭说。
按照澡友们的说法,这里聚集着“三教九流”的人物。有退休的老首长,有蹬三轮的车夫,有媒体的老编辑,“大家赤裸相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老谭说,“你看穿着衣服我不敢说你,脱光了大家都一样。”就是这种无差别的乐趣,让老澡友们找到情绪发泄地。老谭总结,大伙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蒸汽排毒;二是人老了,都喜欢回忆点过去,“大冷天的,你说去哪找这么个平台。”在老马看来,现在的淋浴不给劲儿,“不如这滚烫滚烫的水,蹲进去,汗珠立刻出来,身上的毒素全都跑了,人就像又活了一次。”
就在上个礼拜,老谭甚至遇到从台湾回来探亲的老兵,专门跑来泡了个澡。老谭问他:“都这么些年了,你怎么找到的?”老兵说:“这里一点没改变。”的确,商店门口甚至还是当年统一悬挂的“合作社”字样。也正是没有变化,使得双兴堂持续至今。
申请非遗或能留下这个“家”
但如今,这些已经不是他们主要关心的环节。在南苑地区的规划中,这里是政府预留地,将盖学校或者医院。澡堂的旁边的民宅,已经陆续拆迁,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轮到澡堂。
“这儿要是真拆了,你们去哪?”这个话题是澡友们最沉重的讨论。他们既无法避免,又无处寻“老澡堂”。在澡友新春联欢会上,提及此事的老马表情瞬时凝重,“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大家乐和了。”他们有些不舍。虽然老板已经告诉他们,这里已经申遗,申遗成功了,就可能不拆。但没有“申遗”落听的消息,总让人有些担心澡堂的未来。所以,当面对摄影记者的镜头,光着身子的他们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尽管拍,以后还拍不到了。”有澡友说。“要是能保留下来,我光着身子给你们拍都行。”澡友老李说。
熊志忠已经做了最后的准备,请来专业摄像师为这里拍摄,给老澡堂子留下纪念。请人丈量浴池的规格,“要是拆了,就在其他地方重建一个一模一样的,价钱肯定不变。”他的另一手准备也已经进入攻坚阶段,为这里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应该差不多。”他估摸着,“听专业人士评价过,这就是老北京文化,这里有足够的文化价值。”熊志忠问过政府,要是这里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成功,这里就不允许拆了。(陈昆/文 田宝希/摄)
双兴堂历史
南苑浴池由满清镶黄旗子弟王双奎建于民国初年,取寓意生意兴隆的“双兴堂”为其商号。据说当年冯玉祥的部队时常来“下饺子”。
新中国成立后,“双兴堂”变成了国营企业,更名为“南苑浴池”。1999年电影《洗澡》里的多个镜头都取自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