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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您认为振兴我国实体经济的关键着力点在哪里呢?
贾康:对实体经济的认识,其实有不同的观察视角,甚至还有些争论。比如说阿里巴巴这样的电商,算不算实体经济?我们的基本看法认为是实体经济。从学术分析来说,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成为一对反义词,是相反相成的概念,那么非虚拟经济的都应该认为是实体经济。如果你观察像电商这样的公司,确实在促进物流。帮助实现更顺畅交易的同时,也对接了一些金融功能。那么在发展态势来说,我还是倾向于认为他们也可以认为是带有新的实体经济的一些特征,并不能简单的把它归为股票、有价证券、金融衍生产品这样的虚拟经济。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考虑发展和振兴实体经济思路就更开阔了。实际上就是传统的实体经济,我们认定的实体经济是可以通过互联网+振兴发展的,不和互联网这样的创新形成排斥的、甚至是对立的这个关系的,应该是互为促进、相互渗透。从这个角度来说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李克强总理说实体经济的概念包括互联网这些创新活动。但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一般来说,振兴实体经济是这几年发展中间相对来说比较沉闷的部分。辛辛苦苦做传统制造业的企业家,这些经济领域里面的工作者,他们怎么样能够跟上发展大潮,把这一部分实体经济更好的振兴起来?我们特别看重的是,就是要有一个有效的公平竞争机制。有一些特定的领域里竞争不充分,而传统的制造业等一般来说是30多年改革开放以后竞争已经较充分的。那么竞争不充分的部分,如果能够形成比较高的投资回报水平、高利润率,那自然就有抽走竞争充分的这个领域里面传统制造业里的一些资金,去形成一些结构方面的虚化。最典型的就是有些人认为住宅市场楼市房市这么热,动不动就出地王,那么会吸引很多传统制造业实体经济里面资金的投入。这种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方面要特别的注意像房地产业,就要有基础性制度来促进它的公平竞争和矫正市场失灵。所以从公平竞争,充分竞争这个角度来说,还要一个政策引导,这是必要的。
记者:为什么把降低企业杠杆率作为重中之重呢?
贾康:这是其中的一个重点吧,说重中之重可能是有人特别愿意强调它。我观察,在“三去一降一补”里面的去杠杆,宏观上讲的是去货币供应量、广义货币M2的供应。到了企业、企业集团去杠杆,大家一般看的就是企业负债率,有不少企业确实负债率看起来偏高了,怎样注意控制相关风险不可一概而论。比如一家企业负债率70%,另外一家企业负债率60%,我们不能说70%负债率的企业发展前景一定是比60%负债率的企业更差,它有可能马上就要冲破瓶颈期。适当的高负债通过瓶颈期后可能会迎来非常好的发展。而60%负债率的企业,很可能现在还没有找到有效的应对竞争的一套战略策略,还没有很好的形成它的盈利模式。那个时候,它就不能满足于杠杆率还没有那么高,而必须突破它局限性。总体来说,企业的去杠杆,确实是在现在我们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优化结构过程中间的重点之一。
记者:如何优化市场、产业组织等外部环境来振兴实体经济?
贾康:所谓优化市场,无非就是让市场功能更好的发挥。市场功能要更好的发挥,需要有政府制度的供给,给出法治化、高标准营商环境。要让市场能够形成一个尽可能充分竞争的市场,这是一个制度建设、改革要实质性推进的问题。中国市场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明显存在不足之处。政府的过度干预、过度行政垄断,都是妨害市场充分发挥作用的不良因素,这是需要改革去破解的。简政放权、大部制和扁平化的改革,政府在这方面怎么样动真格、在改革的深水区来进一步实现自我革命?实话实说,相当有难度的,但是我们可能别无选择。
(主持人:刘芳奇;编辑:王虔;摄像:唐伟强;剪辑:杨若曦、黄国宾;本期策划:王振红、杨睿;中国网、中国发展门户网、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联合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