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驭资本是保障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的第一要务

国家主席习近平9月28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出席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并发表题为《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　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讲话。习近平主席在讲话中指出：“2008年爆发的国际经济金融危机告诉我们，放任资本逐利，其结果将是引发新一轮危机。缺乏道德的市场，难以撑起世界繁荣发展的大厦。富者愈富、穷者愈穷的局面不仅难以持续，也有违公平正义。要用好‘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努力形成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有机统一、相互促进，打造兼顾效率和公平的规范格局。”可以说“放任资本逐利将引发新一轮危机”这一科学论断正好点中了目前全球经济生病的穴位。

当今世界，经济金融化，资本一体化，资本力量独大，“俘获”了国家。资本按照“利润最大化”的原则，优化配置全球资源，分类定位国家角色，形成以美国等为代表的“寄生消费型”国家；以中国等为代表的“劳动生产型”国家；以沙特阿拉伯等为代表的“资源供给型”国家。资本异化了国家，国家就蜕变为“人格化的资本”，资本本性所决定了国家发展的宗旨和目标。我们知道，资本本质具有很强的贪婪性，为了利润而利润，为了发财而发财。于是，在致富至上、利益至上等信仰驱使之下，国家宗旨目标从原来的“以人为本，谋求幸福最大化”，扭曲为“以资为本，谋求财富最大化”，国家发展的手段与目标发生了根本性的颠倒。“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成为国家间关系的真实写照。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资本是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资本在现象上表现为一定数量的货币和生产资料，但资本的本质不是物，而是一个特定历史范畴的生产关系的体现。资本是一把“双刃剑”，说资本是个好东西，是因为资本犹如国家肌体的“血液”，如果资本匮乏稀缺，国家就会患“贫血病”；资本是组织人类活动的纽带，资本与劳动一样，是从事生产活动不可或缺的要素。说资本是个坏东西，是因为资本具有强烈的贪婪性、掠夺性和腐蚀性等坏品质——“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是死劳动，像吸血鬼一样，必须吸收活的劳动，方才活得起来，并且吸收得愈多，它的活力就愈是大”。

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饱受国际垄断资本和国内官僚资本的祸害，近代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行者孙中山先生提出“节制资本”的经济纲领；毛泽东主席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指出：“中国的经济，一定要走‘节制资本’和‘平均地权’的路，决不能是‘少数人所得而私’，决不能让‘少数资本家少数地主操纵国民生计’，决不能建立欧美式的资本主义社会，也决不能还是旧的半封建社会。”新中国前三十年，特殊的世情国情，决定了中国必须实行计划经济，排斥资本和商品经济，用劳动来弥补资本，用“抓革命”来“促生产”。新中国后三十年，让我们见证了资本力量创造的“中国奇迹”，中国逐渐由一个资本极度匮乏的国家，变成了一个资本相对充裕的、发达的国家。目前，中国已经超过美国，成为外商直接投资（FDI）最多的国家，成为最受跨国公司青睐的投资国。

如何驾驭资本，给资本套上“笼头”，抑其之害，扬其之利，让其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是一个世界性难题。针对我国国情，对资本的态度，既不是放任自流，也不是节制排斥，而是驾驭利用，促进更加健康可持续发展。当前，驾驭资本的第一要务是探索一套既能高效利用资本，又能熟练驾驭资本，保障劳动者主体地位，实现劳资平衡，共享双赢的制度机制。

首先，要防止劳资博弈，双方力量失衡，资本收益过多，劳动收益过少，偏离了“共同富裕”这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人世间的一切幸福都是要靠辛勤的劳动来创造的”，要以人为本，倡导勤劳致富，要“让社会围绕劳动这个太阳旋转”；要降低财产性收入所占比重，铲除滋生资本食利的沃土，坚决打击和清除依靠资本食利，腐蚀和损害国家肌体的“五蠹”。

第二，要防止资本过度金融化、虚拟化、泡沫化，玩“钱生钱”的赌博游戏，走上疯狂的自我毁灭之路；牢牢把握发展实体经济这一坚实基础，确保虚拟经济要服务于、服从于实体经济，警惕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过度剥削和腐蚀。千万不能学美国，搞“金融立国”，金融创新过度，虚拟经济主宰了实体经济，当世界经济“寄生虫”，这既害人也害已。

第三，要防止资本利益集团绑架国家，对国家经济金融和国计民生的操纵。要防止资本“糖衣炮弹”对国家政权的腐蚀和攻击，警惕境内外资本势力的合流与联姻，形成垄断利益集团，为了谋取地方、部门和集团的局部利益，而损害国家整体和长远利益的时弊；同时，要警惕跨国垄断资本对国家经济和产业安全的危害和国计民生的操纵。

第四，要防止因成本升高，产业升级，政策调整等因素，诱发的国际资本转移、撤离和逃逸，对国家实体经济产生的冲击和危害；高度警惕国际垄断“资本大鳄”恣意操纵国际资本市场，制造资本“脉冲效应”、“变频效应”和“变压效应”，击穿国家金融和经济安全的“警戒线”，引发国家金融系统崩溃和经济危机，掠夺国家和人民多年辛辛苦苦积累的“劳动果实”。（作者：杨多贵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