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五年之后,全球经济依旧脆弱,尽管全球经济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但发达国家政府债台高筑,平衡财政困难重重,真正走向复苏并启动新的增长之路依然不好走。
一、全球经济趋势及其主要特点
1、全球经济完成“艰难筑底”。首先,中国与全球经济的双向反馈效应越来越明显,欧美今年经济增速的放缓一定程度上受累于中国经济的快速下滑,四季度在中国经济“筑底回升”后,一些资源国和出口国得到了中国需求的支撑,全球经济开始企稳。其次,全球制造业PMI重返扩张区间。JP Morgan全球制造业PMI指数保持平稳,从49.6小幅升至50.2。新订单、生产和就业等分项指数微幅上涨。但分化也比较明显,美国、中国和英国的制造业生产显示出加速扩张的态势,并带动韩国、台湾、巴西和墨西哥新兴市场回暖。而主要拖累则来自于欧元区和日本,欧元区12月制造业PMI再度回落,日本制造业PMI则创下2011年初最大降幅。此外,全球经济增长速度政治从低于潜在产出水平回到接近潜在产出水平,产出缺口逐步收窄。
2、欧债危机最坏阶段已经过去。2012年年末以来,一系列积极迹象集中涌现:一是解决债务危机的长期框架开始显现轮廓:积极推动建立银行业联盟;欧洲央行的OMT计划与ESM的成立形成强大的防火墙;二是重债国家的国债收益率大幅下行,主权违约风险大幅下降;三是市场恐慌情绪明显缓解推动欧元上涨;四是主权评级趋于稳定。西班牙避免了被穆迪下调至垃圾级的厄运;11月,爱尔兰的评级展望被惠誉上调至稳定;随后,标普在希腊再次对债务重组之后,将该国的评级上调至B-,这不但消除了可能迫使欧元区解体的最直接威胁,也消除了可能冲击到欧元区其他国家评级的尾部风险,但如何寻找经济增长与财政赤字控制之间的平衡以及债务危机解决之路与经济复苏之路依旧漫长。
3、全球“货币战”、“贸易战”预警升级。2012年以来,各国又重回“保增长”政策轨道。在摩根士丹利跟踪研究覆盖的33个央行中,自2011年11月以来已有16家央行采取了宽松措施,10个发达经济体中有7个宽松,23个重要新兴市场国家也有9个采取了下调基准利率或存款准备金率的宽松政策。数据显示,在IMF追踪的1929年以来的14轮经济周期中,本轮复苏是最缓慢的,但信贷反弹却是最快的。
西方发达国家的宽松货币政策可用“3U”来表示:即运用无限制(unlimited)、短期效果不清楚(unclear)、长期后果未可知(unknown)。由于发达国家将在一段时间内维持低利率,这会增加新兴经济体货币政策的难度,其弱势货币倾向的汇率政策很容易加剧各国间汇率的竞争性贬值,从而引发“货币战争”。2013年初,为对抗通缩和出口断崖式下滑,日本新任首相安倍誓言把量化宽松进行到底,并主打“日元贬值”牌,由于日本是亚洲许多国家的中间产品供应国,如果日元大幅贬值很可能引发与之贸易联系密切国家政府的反弹,以及汇率市场的干预及竞争性贬值,而这进一步可能引发贸易战的连锁反应。根据IMF预测,2013年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继2012年之后会有更大规模抬头,世界贸易增长率预计仅为4.48%,大幅低于1980年以来的-2011年5.68%的年均增速。
4、全球通货膨胀风险复又上升。2012年以来,受欧债危机持续恶化等因素拖累,全球经济出现同步放缓,需求不足导致国际原油价格、基础大宗商品价格一度呈下行走势,包括全球消费价格指数(CPI)和生产价格指数(PPI)在内的通胀水平普遍有所回落。然而,发达经济体CPI涨幅依然高于其央行所设定的目标位,新兴经济体通胀水平更是经历了小幅回落后又再次上升,其通胀水平处于历史高位,特别是三季度后,全球量化宽松大潮进一步推动新兴经济体CPI趋势性回升,其中中国12月CPI上涨2.5%,创半年新高;新加坡12月CPI按年升幅加快至4.3%,印度12月CPI同比大幅上升10.55%。
就目前情况看,尽管短期内世界经济还处于下行周期,但导致未来通货膨胀的因素正在急剧:一是在2012年内两轮量化宽松的推动下,美联储资产负债表飙升至3万亿美元,基础货币规模在不断扩大,随着美国财政断崖式冲击有所缓解,全球的风险资产就可能受到刺激,流动性流向大宗商品和新兴市场中,从而加剧输入型通胀风险。二欧债危机趋于稳定,欧洲主权债券市场最坏的时期可能已经过去,风险偏好情绪可能卷土重来。三是美国、欧盟、中国经济复苏信号增强,需求反弹。预计2013年,需求进一步增加将推动全球产出缺口逐步减小、资源价格继续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