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品油“退市难”重挫治霾成效

12月1日，北京重霾锁城第五天，华北、黄淮地区有多地发布霾橙色预警。住建部一句“北京雾霾主因是尾气”的说法再度引起公众对油品标准升级的关注。

《经济参考报》记者了解到，目前距离东部11省市汽柴油升级国五标准的最后时限，仅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各地步伐不一致，北京、上海、陕西、天津、广东、海南、浙江等地提前实现全覆盖，其他部分省市油品升级进程也在提速升级。与此同时，油品国六标准实施渐行渐近。业内人士预计，国内将再次迎来油品升级大潮。

然而，油品升级“中国速度”下隐藏着诸多问题。多位业内人士表示，市场上高低标准油品并行现象较为普遍，甚至出现“劣币驱逐良币”。而且各地对油品升级的执行力、监管力度不同，部分石油企业拖延置换，地炼企业压力大难以全部按时完成升级，这些都让借油品升级治霾的效果大打折扣。

中石化宣布12月1日起在浙江全省供应国五油品，将覆盖当地80%以上的零售市场。升级后，与国四标准相比，国五标准汽、柴油的硫含量下降80%。以同等排量汽车计算，五辆使用国五标准油品的汽车二氧化硫排放量与一辆使用国四标准油品的排放量相当。按浙江年消耗2000万吨车用汽柴油计算，全年可减少汽车尾气硫排放800吨。

近年来，政府治理空气污染的政策接连出台，对机动车尾气排放进行控制是解决雾霾问题的重要手段之一，油品升级不断提速。

2015年4月28日，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加快清洁油品生产供应，力争提前完成成品油质量升级任务。一是将2016年1月起供应国五标准车用汽柴油的区域，从原定的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区域内重点城市扩大到整个东部地区11个省市全境。二是将全国供应国五标准车用汽柴油的时间由原定的2018年1月，提前至2017年1月。三是增加高标准普通柴油供应，分别从2017年7月和2018年1月起，在全国全面供应国四、国五标准普通柴油。

作为成品油供应主体，中石化、中石油、中海油纷纷投资改造或新增相关装置，力争紧跟成品油快节奏升级步伐或提前升级。据中宇资讯分析师高承莎介绍，中海油因为炼厂建成时间较晚，几乎全部装置已经具备生产国五汽柴油的能力，中石化也有一半以上的装置可正常供应国五汽柴油。但中石油装置相对老旧，因此炼厂改造速度相对较慢。

地炼升级任务更为严峻，其炼油装置或工艺相对落后，规模相对较小，油源清洁度远低于主营炼厂。据国家能源局山东监管办专员付海波介绍，作为拥有全国最大地炼产能的省份，目前山东省已经有20家地炼企业具备国五汽油生产能力，15家地炼企业具备国五柴油生产能力，另有10余家地炼企业正在实施油品升级工作。

“油品升级不可避免地会带来成本上升，炼厂装置改造的投入，传导至油品炼制的成本上涨，以及批发及零售环节价格的上涨，因此在以往油品升级过程中，价格的上涨导致市场对高品质油品的接受能力相对低下，油品全面升级覆盖速度缓慢，高低质量油品共同流通于市，企业非常受伤，也挫伤升级积极性。”一家地炼企业负责人坦言。

“全国国四汽油升级国五将历时三年，国四柴油升级国五仅历时两年，如此快节奏地在全国范围内普及高标准油品的难度较大。不过，去年下半年以来，国际原油价格大幅下跌，并长时间持续徘徊在低位水平，这将为年尾新一轮油品升级减少众多来自成本上涨方面的阻力。”高承莎称。

此外，在执行过程中，油品升级遭遇部分地方政府、企业拖延。“有的地方政府或出于当地经济增长的考虑，或缘于企业施加的压力，对油品升级并不积极，有些省份都没有出台关于油品置换的官方文件，有些省份仅同意在部分区域、分环节实现升级加价销售。油品销售企业也相互观望，部分已经开始销售国四车用柴油的企业，又重新开始销售国三及以下标准的柴油。”中国石油规划总院一位内部人士坦言，由于地方政府执行国家柴油质量升级政策的弹性较大，使得部分企业采用拖延置换或者在最后时间节点说服政府延期执行的办法，利用国三车柴或普柴形成差异化优势抢占市场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