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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长大了,开始了独居的生活。不过她还是那么不安分,爱掀屋里的阴沟盖,掀完之后像小孩子做了错事以后,赶紧逃出去;爱拉屋子和运动场之间的门,结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出不去,因为她只会关门不会开门,只好等着我们来解救她!她还那么爱爬树,爬得高高的,还会从这棵树爬到相邻的那棵树上,就像在表演高空杂技!直到有一天,她又一次爬上高高的枝头,乐极生悲,“啪”!只听一声脆响,细细的树枝不堪重负——断了。
再后来,她当了妈妈,宝宝一天天长大,也像她儿时那么活泼爱动,爱吃爱玩,看她吃东西的时候,小家伙也在旁边眼馋,一次次试图从她手中抢走一点点,却一次次被她用手推开,用脚蹬开,看上去真不像个称职的好妈妈。
其实,她吃饱了才会有充足的乳汁哺育宝宝,而宝宝也正是从她的举动中开始学习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一天,她的生日到了,我用剪断的竹棒拼成房子,竹叶作树,红叶作花,圆圆的窝头薄片作熊猫的圆脸,再用胡萝卜片点缀成耳朵、眼睛、嘴巴,竹笋细条拼出“生日快乐”四个字。我在精心地布置,她在隔壁好奇地看着、守着,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先是用一只肥厚的熊掌划拉着地上的竹竿,接着又挥又舞。第一次看见她发脾气的样子,原来熊猫真真有不同表达情绪的方式。
基地的熊猫由于繁育和科研、保护等等原因被交流到其他地方,终于有一天,我养育的她也离开了。
她体重增加了多少?又有什么新本领了?已经完全熟悉了新的环境了吧?有时连做梦都会被遇到她而惊醒。
为了能见上一面,我专程乘长途大巴往返300多公里去看她,结果却赶上她在屋里睡大觉,连面都没有见到!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又一次来到了她的新家,她正趴在自家院子里的木台上晒太阳。分别半年多时间,她还认识我吗?相隔30来米远,我急切地站在院墙边一声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只见她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循着似乎遥远却依然熟悉的声音走下了木台,趟着茅草,踉踉跄跄地快步跑来,此时的我们被院墙和墙里面的壕沟无情地隔开。她在壕沟的边沿仰起头看着我,并一声声叫着回应我的呼唤,着急地在草地上不断转圈,最后面向我坐了下来,依然一声高一声低地叫着。我把一根她以前最喜欢的竹笋投过去……
在过去的日子里,我饲养过的每一只熊猫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无论他们现在在哪儿,都是我心中的牵挂。文/饲养员 虞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