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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题问答
答题人:襄阳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长郭忠
新京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参与南水北调工程的相关工作?其间,你感触最深的是什么?
郭忠:从工程正式动工开始,当时我任襄州区委书记。我感触最深的是,襄阳作为南水北调库区安置移民地,虽然遇到矛盾和问题很多,但各级政府不讲条件、不讲代价,将移民工作当做一项政治任务,想方设法将移民安置好。
新京报:你认为当地为南水北调工程作出了哪些贡献?
郭忠:自2010年10月移民搬迁入住以来,襄阳市累计接收安置南水北调外迁移民5361户22855人。
新京报:你认为南水北调工程给当地带来了哪些改变?
郭忠:丹江口大坝建成加高后,汉江襄阳段的防洪标准大大提高,为襄阳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安全保障。丹江口大坝加高后,在正常蓄水时也能实现自流灌溉,这有利于改善襄北易旱地区灌溉条件。另外,南水北调工程可以增强节水意识。
新京报:全线通水后,你认为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
郭忠:襄阳汉江沿江城市污水处理厂建设和污水配套管网建设滞后,沿线重点城镇缺乏污水处理厂及管网不配套,不能发挥效益。
汉江沿线垃圾处理设施建设更是滞后,沿江各县(市)没有一座标准的垃圾处理场,沿岸垃圾全部是露天堆放,污染十分严重,这也急需资金进行治理。同时,我们也希望国家在政策和项目上给予支持。
新京报:当地是怎样保证水质安全的?
郭忠:襄阳污水排放量的规划目标是每年7.8亿立方米,但我们控制在了5亿立方米。我们在汉江沿线城市建成了10座城市污水处理厂,城市污水集中处理率达到87%。
另外,唐白河是汉江中下游重要支流,因为上游河南地区污染严重,水质过去长期处于劣V类状态,现在,一旦发现水质异常,及时开展联合排查。
■ 记者手记
有点着急 有点委屈
襄阳人习惯了水多的日子。
除了三国、楚文化、诸葛亮之外,他们最引以为豪的就是称之为“母亲河”的汉江。
汉江江面宽阔,随处可见在宽阔的江面上嬉游的人们。岸边,小贩租售着游泳用具,人们如同在海滩上一样在河岸沙地休憩。
在我国大江大河普遍受污染的背景下,一个城市的居民惬意地在江里游泳,这样的景象并不多见。
“调走的可是我们的水啊!”一名襄阳的基层干部对记者说。
“是你们的水吗?”记者问。他笑了笑改口说,“是流经我们的水。”
处于国家战略和大局的需要,襄阳人支持、服从南水北调工程,但他们不得不去面对、适应水少了之后的复杂情况。
对当地农民来说,灌溉困难已经出现,他们更多认为这是干旱导致的。江边钓鱼的市民说,现在鱼越来越钓不到了,这跟渔民采用电击方式过度捕捞有关。
但政府官员却知道,干旱加蓄水导致了水量减少,各种问题将出现,他们担心,调水之后这些影响会成为常态。
向省里和中央讨补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采访过程中,地方官员较为小心地注意着说话方式:先说有利影响,再说自己做的工作,最后再说受到的不利影响。
他们讲话的措辞也与几年前不同,他们不再提“盲区”、“受损区”这些概念,而是尽可能维护着与其他城市、省里和中央关系的微妙平衡。
但字里行间还是能感受到,因为没有享受到坝区的补偿政策,也没有从下游的补偿工程中获益,襄阳还是有点“委屈”。
记者在采访过程中感觉到,襄阳虽然的确有点着急,但他们会站在国家层面考虑问题,主动调查研究,主动采取措施,同时也按照国家程序一步步争取上级的重视。
好在国家也在关注这些问题,相信这座城市不会被遗忘。
新京报记者金煜湖北襄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