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中医药健康文化素养调查新闻发布会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

首先我注意到第一段有个数据，数据显示我国中医药健康文化知识的普及和公民的接受程度从数据上来看都有显著提高，我想问一下原因在哪，未来我们如何加大力度普及中医药健康文化的知识？谢谢。

2017-12-28 15:57:08

查德忠:

非常感谢，上次素养调查水平是8.55%，这次到了12.85%，增加了6个的百分点，我们做了分析，为什么增幅会这么快。我们初步分析有几个原因：第一，这几年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样一个大前提下，原来我们讲三个自信，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到了十八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了文化自信，而这个文化自信就是源自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底子。这次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里明确的说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组成和来源，来源就是我们五千多年的中华文明，内涵丰富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实际上是广大人民群众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热爱、认知大大提高，这是一个大的前提。我们常说中医药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杰出代表，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有效载体。在刚才所说的社会背景和前提下，在党的领导下的伟大事业发展当中，中医药自然而然的就会受到关注，也自然而然的提高了大家的信任度，这是我们初步分析以后的一个原因。

2017-12-28 15:58:56

查德忠:

第二，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人民群众对自身的健康越来越关注。中医药在维护人民健康这一块有它的独特优势，中医讲运动养生、饮食养生，跟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在广大民众在关注健康、关注养生的大前提下，人们自然而然的就去关注中医药使用中医药，这又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2017-12-28 16:03:42

查德忠:

第三，这几年围绕中医药健康知识的普及、健康文化的推广，从上到下的工作力度前所未有，方方面面的力度也前所未有。大家看中央电视台、地方电视台，几乎都有健康栏目，而健康栏目中，中医药是重要内容。现在各大门户网站也都有健康频道，健康频道里中医药也是一个重要内容。现在我们都离不开手机，微信里，包括APP客户端里面有多少中医药的东西。这实际上是体现了民众的需求。另外，近年来国家卫生计生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健康宣传工作力度之大也是前所未有。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来说，我们已经连续十多年了开展“中医中药中国行”活动，今年活动进入了第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中医中药中国行大型宣传活动，第二个阶段是“三进”，进农村、进社区、进家庭。第三个阶段是中医药健康文化促进行动，以中医药健康文化的提升为主题，有大量的面向群众的各种活动，形式比较多，内容比较丰富，这个活动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也是与2014年相比，为什么有这么大提升的原因之一。

2017-12-28 16:07:43

查德忠:

下一步的工作，我们要在针对性上下功夫，现在总的知晓率已经达到了90%，普及率、阅读率、信任率到了90%，但行动率只有50%多，我们要推动行动率的增加，要针对不同人群和不同区域来下功夫，要增强整个工作的针对性，进一步突出重点。

现在我们常常说中医药的发展，已经进入了跨界融合的新阶段，针对民众中医药文化知识普及和文化素养的提高恐怕更是如此。刚才讲我们的工作机制，要横向联合、纵向协同。所以下一步的工作，一是突出重点、加大力度。二是完善机制，提高效率。这样能使我们的整个工作在现在的基础上再上一个台阶。

我就回答这些。

2017-12-28 16:26:38

吴潇湘:

查主任给我们全面分析了一下原因，也深刻揭示了背景。还有哪位有想交流的问题？

2017-12-28 16:29:13

人民日报记者:

调查范围这么广，这么多县区市，还有农村的调查，如何确保调查数据的科学准确，有参考价值？

2017-12-28 16:29:46

李莉:

中医药健康文化调查其实和健康素养的调查一样，都是属于全国范围的一个大样本的调查，为了保证大样本的调查质量，从最开始就确定了多部门协作、跨学科的合作，还有先进经验和中医普及的实际结合，中央及地方上下联动的工作方针。

具体做法：一是从国家层面上，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和国家卫生计生委联合部署这项调查工作，共同指导中医药管理部门和健康教育专业机构来合作，完成中医药健康文化素养的调查。在技术上，国家级就是以中国健康教育中心和北京中医药大学作为技术支撑单位，完成调查方案、培训方案、数据分析方案的设计。其中中国健康教育中心也是在国家卫计委宣传司的指导下，连续7年承担居民健康素养监测的技术支持工作，可以说在调查设计方面也有一些比较丰富的经验。

2017-12-28 16:30:04

李莉:

这次我们把素养监测里的经验还有中医药健康文化调查的实际需求相结合，完成了抽样方案的设计和技术培训工作。这次调查一共覆盖了全国328个监测点，这些监测点全部采用电脑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出来。包括170个城市监测点和158个农村检测点，在城乡比例上也是尽量去接近实际人口的比例，从而保证调查对象有比较好的代表性。

在地方上，以中医药管理部门和各级健康教育专业机构作为现场调查的实施单位，完成入户工作。健康教育基层队伍也是长期承担居民健康素养监测的任务，他们熟悉工作流程，也掌握调查技巧，有比较丰富的经验、技术也过硬，是完全能够胜任中医药健康文化素养调查任务的。

2017-12-28 16:32:50

李莉:

调查当中也得到了各级地方政府的高度重视，组建了专项的调查队伍，严格执行调查方案，顺利的按照技术路线完成了各项监测任务。最后调查完成之后，还有一个抽检的过程，省级和国家级我们分别抽取一部分调查对象进行复核，一旦发现可疑的调查点，我们还会立即责令他们重新进行调查，所以从头到尾的质控是一直在贯穿的。

最后在数据处理的环节，我们通过专门数据录入的软件录入数据，并且进行双录入的核查，修正录入错误，通过逻辑检验核查原始资料等等方法对数据进行清洗。最后进行分析的时候，不是简单的把数加一下就可以了，我们是通过复杂抽样加权的方法对数据进行分析。简单来说，我们调查了8万多人，但是这8万多人要代表全国10几亿人，我们就要根据这些人被抽到的概率，按照全国人口的结构，男女、性别、年龄，按照人口结构还原回去，从而得到一个更加精确的数据。总之，我们是从抽样设计、现场实施、数据分析等等各个环节进行严密的设计、严格把关，从而最大程度的确保数据科学、客观、真实、有效，也为我们国家决策提供可靠的依据。谢谢。

2017-12-28 16:33:09

健康报记者:

问题提给两位专家。刚才提到调查覆盖了一个很大的年龄段，我的这个问题跟不同的年龄段有关，第一是老年人是我们通常认为信中医、懂中医的年龄段，但事实上调查显示老年人中医药健康文化素养在人群当中并不是平均水平或者高于平均水平，甚至是比较低的，能不能请专家帮我们分析一下，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第二还是关于年龄段，就是90后，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网络上流行的热词是90后都开始喝枸杞泡茶了。我们也特别想知道，在调查过程中有没有发现对这个年龄段中医药的文化素养或者他们的行动取向，这方面有没有一些特殊的趋势或者数据可以跟我们分享？谢谢。

2017-12-28 16:33:33

谭巍:

谢谢你的提问。关于这个问题，首先回答老年人为什么会跟我们印象中的素养水平有一个反差。我们也发现这个数据很典型，非常特殊，我们也对他进一步进行了分析。首先，按几个年龄段来分组，素养水平最高的恰恰是比较年轻的这部分群体，25-34岁。老年人群我们分成两个年龄段，一个是60-65岁，还有是65岁之上，最高是69岁。其中60-65岁，刚退休的年龄段相对来说是最低的，9%左右，到了年龄最大的年龄段又有1%的反弹。总体的调查结果跟2014年还是有一致性的，反映出这个结果不是偶然的，其实是有规律在里面。我们再从中医健康养生的理念、健康生活方式、文化常识、适宜方法以及信息理解能力这五个方面比对，比对过程当中发现差别最大的是信息理解能力。刚才提到25-34岁左右的人群，他的信息理解能力素养水平能够达到35%左右，但是同样这样一个维度的测试，可以看到老年人人群信息理解能力素养水平比他要低12%左右，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差异。这样的话就跟我们对这个人群当中的认知有了一定的吻合，也就是老年人的信息理解能力相对来说会差。再进一步分析这个人群 教育程度的结构，调查数据显示，教育程度对于素养水平一直是有显著相关性，而且跟其他大型的调查是完全吻合的。我们这些年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我们的人群相对来说教育程度是逐年在提高，特别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等等，以及新生代人群的平均教育水平都比较高，但是老年人群整体的教育水平要相对低于或者是明显低于中青年人群。

2017-12-28 16:34:44

谭巍:

另外，通过数据反过来分析，老年人对于养生知识信息非常感兴趣，而且很热爱，但热爱并不直接代表等于素养水平很高。就像前面提到的信任率和行动率之间是有30%左右的差异。现在传播中医养生知识的媒体很多，包括自媒体、个人媒体在传播，包括微信朋友圈都在转发，传播者众，而且良莠不齐，老人的甄别能力不见得高。这是我们分析的老年人普遍的素养水平相对整体低于总体水平的几个方面的原因。这也提示我们，这次是全国范围的8万多人的大样本调查，而这次调查当中有将近一半的农村点，同时覆盖了东、中、西三个地区，也就是说有经济发达的地区，也有经济不发达的地区，有交通方便的地区，也有交通不方便的地区，有媒体很繁荣的地区，也有一些可能接受信息知识相对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区域。我们在调查信息的时候发现，有些人七种大众媒体全部覆盖到的有14%左右的人群，还有一些人群一种都没有接收到。每个人信息接受的条件是有差异的。从社会因素来看，老年人群分布也相对比较复杂，可能处在西部或者是非发达地区，以及农村人群当中也占了相对来说比较大的比例，跟我们通常意义上想象的高知的老年人群和生活条件比较好的老年人群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异。我们主要从这么几个方面分析。

2017-12-28 16:45:42

谭巍:

另外我们调查工具的方式还是采用比较权威和经典的方法，跟健康素养一样，是用问卷的方式来回答，个别省份用iPad回答问卷。一个年轻人读一个比较长的专业问卷，然后回答他，大概是15-30分钟左右的时间，老年人可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持久的注意这个信息这么长时间，并且正确的理解和回答出来这个问题，都是需要一定的体力和条件的，包括还有视力等各个方面，所以这个情况我们想是很复杂，也提示我们可以进一步跟踪这个人群，也给我们接下来怎么样去制作和提供有效的、更为适合老年人的中医药健康文化知识的材料，做出了非常重要的提示。可能我们已经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初中毕业的学生，读起来没有困难的信息，对某一些人群来说，特别是老年人群当中的一些知识文化水平相对较差的人群，可能不适合这样的一种信息。他可能还需要更加通俗易懂和生动的方式来影响他。

2017-12-28 16:46:04

谭巍:

第二个问题，关于90后这个人群。我们也非常关心中医的未来怎么样，因为更多的未来是掌握在年轻人手中。我刚才已经提到了，在整体素养水平当中最高的是25-34这个年龄段，其实15-24岁这个年龄段人群的素养水平也比较高，只是略低于他。这个数据给我们一个很重要的提示，25岁已经是90后的，最大的90后是27岁左右的年龄段，说明这类人群对于中医还是认可和认同。而且刚才在报告基本情况的时候提到电视是健康文化传播的第一媒体，我们同时也分析其他媒体，也调查了书籍、报刊、广播、互联网以及手机媒体等新媒体形式，我们看到，在90后人群当中，他们更喜欢用的是手机移动媒体来接受，也就是说接受的渠道是不一样的，而且他喜欢的形式也不一样，其实他们参与的方式和传播信息以及接受信息的方式都会跟其他人群有自己年龄段的特色。当然90后能够把泡枸杞茶是一种新时尚来看待，也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因为文化本身有周期性的变化，可能前面一段时间是觉得落伍的事情，再过一段时间就觉得是新潮流、新时尚，这也是我们发现的一些问题。

2017-12-28 16:52:12

中国中医药报记者:

刚才在报告中提到与首次调查相比，这次2016年的全国总体水平有了提高，还提到各地区之间的结构状况有了比较大的改善，我的问题是2016年调查反映出来的素养水平，地区和人群之间的差异，具体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2017-12-28 16:52:22

谭巍:

我继续回答这个问题。首先从地区上来看，刚才查主任也基本提到了，城乡之间的差异在明显的缩小，缩小到什么程度呢？2014年的情况，城市的素养水平达到了13.83%，农村只有3.3%。所以差距应该是4倍左右。而2016年的数据显示，城市的水平是18.21%，农村是9%，分别都有提高，但分别提高了4.38%和5.7%，增长幅度有非常大的差异，城市是31.67%，而农村是172.73%，所以这使得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巨大差异在显著缩小。从4倍左右的差异变成了一比二左右的差异，这是展现出来的一个变化。

2017-12-28 16:53:08

谭巍:

另外一个变化就是地区之间的分布，就是东中西部之间的差异，东部地区总体上来说一直是比较高的，东部地区的居民中医健康文化素养水平在2016是16.59%，与2014年相比增长了5.78%，中部地区在2016年是11.61%，与2014年相比增长了3.03%，而西部地区在2016年是9.48%，比起2014年增长了3.08%，增长幅度分别是53.47%、35.31%、48.13%，其中东部增长的速度还是最快的，但是可以看到西部地区的增长是第二的，已经明显高于中部地区，接近于东部地区。这是我们看到对西部这样一个薄弱环节投入的改善，这也反映出为什么今年整体素养水平有一个比较大的提高。从投入产出比来看，我们提高短板，它的效益会更明显一些，从城乡之间的短板还有地区之间的短板相比而言，都有一个比较显著的表现，这是我们觉得在地区和人群间一个重要的差异的变化。基本就汇报到这里。

2017-12-28 16:54:19

中华工商时报:

中医药健康文化素养调查结果，对于未来普及中医药文化教育有什么样的价值和可参考的指导作用？

2017-12-28 16:55:29

查德忠:

一个是我们的总体水平还是要不断提高，我们在做整体推动工作的同时，还要加强对一些薄弱的环节，还有重点人群的针对性。通过这次调查，我们发现了老年人素养水平不算高的，这将是我们今后工作的一个重点。从地区来看，城乡之间差距尽管在缩小，但是农村这方面还是比较弱，这跟我们平均水平差了5个百分点，跟城市相比低了一半，所以农村还是重点区域。现在提出乡村振兴战略的情况下，我们要思考怎么服务乡村振兴战略，提高农村的中医药健康文化素养。

再从整个工作渠道来看，医疗卫生机构是我们的主渠道，是人们获取、接触中医药健康文化知识知识的主要场所。实际上，有多少人是一天到晚去医院的？健康普及主要场所应该是他的生活和工作场所。现在来看，学校、社区、单位和医疗机构，最低的是工作机构，这说明我们利用工作环境来宣传普及中医药知识还不够，给了我们很提示。

我会建议局领导将这份调查报告印送各省（区、市），现在省和省之间的数据差别较大，这都是给我们提示了工作的重点。我们经常说科学决策，这些都是我们的科学决策的重要依据，还是有很多值得我们挖掘和参考的。

2017-12-28 16:57:12

谭巍:

我稍稍补充一点，刚才提到科学决策的时候，2016年中医药健康文化行动率凸显出来的问题，这对于我们接下来的决策就会有很大的影响，也包括中医药适宜方法水平，其实整体的行动率比2014年略有增长，增长了7%左右，2014年是45%，现在是52%。今年我们采取了一个比较严苛的方法来判断他是否行动了，给了他一个五级变量，调查显示，30%左右是偶然使用、偶然行动，这跟大家行为上的认知也是有一点吻合，就是你知道它，信任它，今天可能想起来去锻炼一下，或者今天想起来注意一下，但是不能形成一个经常性的行为。大概有30%左右的人群是中间摇摆的人群，这个人群是我们可以通过引导，推动他经常使用中医药养生保健方法。类似这样的数据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的挖掘。

2017-12-28 17:06:07

吴潇湘:

时间关系，我们今天跟媒体朋友们的互动就到这里，非常感谢大家对中国公民中医药健康文化素养水平的关注，如果还有想继续深入了解的问题可以和我们新闻办联系。提升民众的中医药健康文化素养，引导民众养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健康生活方式，一直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也希望广大媒体朋友一如既往支持我们中医药工作，与我们一道将中医药文化知识、养生保健方法技能送进每一户寻常百姓家。再次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和专家的到来。也再次预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

2017-12-28 17: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