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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4珠海航展上有精彩表现的三支专业飞行表演队中(包括中国“八一”飞行表演队、俄罗斯“勇士”飞行表演队、阿联酋“骑士”飞行表演队),中国空军“八一”飞行表演队是唯一有女飞行员参与的表演队。图为“八一”飞行表演队参与此次珠海航展飞行表演的“四朵金花”,她们分别是何晓丽、盛懿绯、陶佳莉、余旭(拼版图)。中国网 杨佳 摄影
11月11日10时许,伴随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6架红、蓝、白三色涂装的歼—10表演机分别以单机、双机、三机编队依次拔地而起,直入云霄。俯冲、盘旋、开花、滚转、筋斗……20余分钟的表演,衔接紧凑、干净利索。
当战机落地,飞行员摘掉头盔、取下墨镜,观众惊奇地发现其中有两位女性——飞行员陶佳莉和余旭绾着头发,微笑着和观众打招呼。她俩和盛懿绯、何晓莉,同为中国空军首批歼击机女飞行员,飞行时间都在800小时以上。她们都曾在新中国成立60周年国庆首都阅兵庆典上飞越天安门上空。
这些“女汉子”直接驾驶歼—10表演机抵达珠海,她们和八一飞行表演队其他队员在航展期间共进行6场表演。她们都飞过4种机型,具备独立驾驶三代机执行飞行表演任务的能力。
“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对我而言,悦耳动听”
“挑战自我,高飞远航”是余旭现在的座右铭。2005年5月,中国空军作出重大战略决策:在第八批女飞行学员中选拔培养歼击机女飞行员。余旭看到招飞信息后决心报考,回去和爸爸妈妈商量时他们很吃惊: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坚定地选择这份神秘又富有挑战性的职业。
“每一次飞行都是新的起点。”陶佳莉个性随和、洒脱,平时酷爱打篮球。她说本来高三毕业后想考警校,后来在报纸上看到招女飞行员时,她觉得这个职业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飞行员的选拔标准极其严苛,女飞行员们在回忆起当年的选拔程序时,仍然印象深刻。不仅有全面细致的身体检查,心理考核和体能考核也是很重要的参照。而让盛懿绯印象颇深的,是当时为抗眩晕测试而设置的电转椅,转久了会产生错觉,更别提一个从未接受训练的18岁的女生。
谁料到,这把转椅一转就转了五年。2009年4月,首批16名女飞行员圆满完成了初教机、高教机所有训练课目,以全优的成绩完成所有课目的学业,正式编入作战部队,使中国成为第八个拥有战斗机女飞行员的国家。
直到今日,每当看到战友们的飞机一架一架起飞,何晓莉的内心仍很激动,“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对我而言,悦耳动听”。
女飞行员在训练中需要克服更大的困难
歼击机超音速飞行,机动性能强,操作技术难度大。目前,世界上仅有美、英等几个国家培养了少数歼击机女飞行员。与男性相比,飞歼击机对女性身体、心理素质和操作技能等方面提出了更加严峻的挑战。女飞行员们也承认,女性在独立驾驶单机特别是表演机时,相对于男性,对体能和毅力要求更高。
余旭说,女性空间定向能力跟男生相比较弱,这其中有先天也有后天的因素,但是我觉得可以克服。
空中过载是飞行员在高空高难度飞行时,必须要克服的挑战之一。飞机在做转弯、拉升、俯冲、倒飞等等机动动作时会受到发动机推力、空气阻力、升力和重力的综合作用。这个道理就好像我们平常在坐过山车时会感觉身体不适,执行高难度飞行时的过载力可想而知。据介绍,在专业抗载荷训练中,飞行员的达标标准是相当于7倍的体重加在人身上,长时间承受如此大的压力是很难受的,对人的身体素质要求也非常高。对于女性的身体机能来说,更是一项不小的挑战。一旦过载量超过可承受范围,便会出现“灰视”甚至“黑视”的现象。何晓莉说,如果持续时间短是可以承受的,但因为女性的大脑供血量比男性要低,时间稍长,难受的感觉就很明显。
在日常训练过程中,男女飞行员的训练科目和要求基本一致,因此即使在空中过载过量,也必须想办法克服。盛懿绯介绍说,一般她会采用短促呼吸,使肌肉紧张,降低血管压缩能力,当脑袋回流血液的速度减慢时,就不容易出现“灰视”或者“黑视”。此外,盛懿绯还解释,除了空中过载之外,飞行过程中的另一大危险是出现错觉,即在复杂的气象环境下,能见度低,人极易出现错觉。
“做懂得飞翔的鸟儿”
“这是表演队换装歼—10表演机以来,第三次参加珠海航展。同时,也是我国首批歼击机女飞行员首秀中国航展。”中国空军新闻发言人申进科说,针对此次航展,她们从10月份起就开始进行针对性训练,创新了一批飞行动作,飞行强度、工作节奏也均相应有所增加。
由于是第一次参加国际航展,姑娘们也难掩欣喜,她们说中国航展与一般的飞行表演不一样,这次更多的是给飞行爱好者展示飞行实力的舞台。
“女队员主要承担编队表演任务,难度最大的动作是‘水平开花’。”主飞3号机的陶佳莉说,“编队的最小间隔只有3米,突然四散分开,稍有不慎,就可能相撞。”
曹振中是八一飞行表演队的队长,他说每一个动作4名女队员都进行了30至50次训练,技术水平、心理素质、配合意识有了很大的提高,与男队员相比毫不逊色。为了追求最佳表演效果,表演队每次训练都全程录像拍照,利用飞参判读、录像回放、照片比对等反复研练,力求每个架次、每个动作、每组编队都练到精准精细。
几个月前,女飞行员第一次走入八一飞行表演队。表演队所在师师长赵康平说:“经过短时间的训练,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她们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
“我心飞翔,高处风景美”。在2010年春节联欢晚会上,一个叫做《我心飞翔》的小品让人记忆犹新。小品中的原型就是中国空军首批歼击机女飞行员。“做懂得飞翔的鸟儿”,就是首批歼击机女飞行员的梦想。
回忆起第一次冲上云霄的时刻,姑娘们的眼中流露出梦想最初的样子。何晓莉说,“第一次上天飞行时非常兴奋,一点都不紧张,那时是在春天的哈尔滨,经过了漫长的冬日,飞上天空后惊喜地看到,地上的草绿了,很多地面上看不到的风景,竟都在空中看到了。”《人民日报 》( 2014年11月14日 23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