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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家政策的支持、引导及强烈带动下,我国高性能计算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世人瞩目;但对照美国的国家战略计算计划,也可以发现我们的诸多短板,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我国“科技创新 2030 —重大项目”中,没有设立类似“战略计算”的专项,只是设立了“量子通信与量子计算机”“脑科学与类脑研究”2 个专项。这 2 项确实非常前沿、重要,在这一领域我国有较好的基础,未来有可能实现突破。但是,在目前信息和通信技术(ICT)融合,向后摩尔定律演进的时代,孤立地发展量子通信与量子计算机、脑科学与类脑研究等任何尖端技术,在激烈竞争中都难以制胜。仅依靠“量子通信与量子计算机”“脑科学与类脑研究”等专项,对现阶段的产业发展影响是有限的。即便攻克了这些项目的技术难关,也仅是完成了技术自身的问题,承担不了统领、带动整个产业生态变革的使命。相反,如果设置一个类似“战略计算”的重大专项,不但能在促进产业发展上发挥重大作用,诸如高性能计算、量子通信与量子计算机和脑科学与类脑研究等相关项目也可以包括其中。
没有安排高性能计算与大数据融合技术的研究。在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中,“高性能计算”和“云计算和大数据”2 个项目都没有提及高性能计算与大数据融合的问题。尽管大数据分析与科学计算所使用的许多工具和技术是相似的,但是这 2 个技术领域的文化及研发群体迥然不同。因此,促进这 2 个技术领域的融合也日益重要。
在建模、仿真技术与数据分析计算技术的融合方面尚需加强。由算法与建模仿真软件、计算基础设施构成的计算科学已经逐步成为继理论研究和实验研究之后的改造世界的第 3 种重要手段,伴随我国高性能计算技术发展起来的高效能计算技术也为仿真复杂问题提供了使能技术。然而,我国发展高性能计算几十年来,在促进建模、仿真技术与数据分析技术的融合方面尚缺乏政策上和项目上的支持与布局。所谓战略计算,除了尖端科学计算外,主要是指对国防和关键产业起关键作用的建模仿真工业软件。而我国产业要向高端发展,最大的差距就在计算机辅助工程(CAE)软件,如集成电路设计仿真软件等。
高性能计算的发展仍以项目驱动为主,由于缺乏高层次项目统揽全局,平行的各项目之间协作配合困难。同时,目前与高性能计算相关的各个技术分散在不同项目计划中,更增加了协调配合的难度。如上所述,为落实《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 年)》提出的任务,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以项目的形式启动实施了“高性能计算”重点专项:E 级高性能计算机系统研制、高性能计算应用软件研发、高性能计算环境研发 3 个方向共 20 个重点研究任务,实施周期 5 年(2016—2020 年);项目指南中明确指出,凡企业牵头的项目须自筹配套经费,配套经费总额与国拨经费总额比例不低于 1 : 1。
如此一来,各项目申报企业之间无形中暗含了某种竞争关系,这对项目的协同配合、知识共享及技术交流显然是会形成阻碍的。因此,相较于美国计划的前瞻性、系统性、融合性,我们在整体运筹、系统思考、全局把控上都还尚有加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