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
●地点:朝阳区金盏乡皮村
外来打工者人手5张暂住证
如今,朝阳区金盏乡皮村九成是外来打工者。由于附近乡村拆迁,春节后这里的打工者骤增至近万人,平均每人办过5张暂住证。一张小小的暂住证见证了这座城市接纳外来人口的步伐,也蕴含着打工者一段段苦辣酸甜的故事。
在皮村打工博物馆内,存放有数十本各地方、各时期的暂住证。这些暂住证都是工友们自发捐赠的。
馆长许多说,暂住证会按照来京时间、职业等分为A、B、C三个档次,打工博物馆收集来的暂住证多数属于最低级别的C级。C级暂住证需打工者每年更换,给打工者带来很多不便。每人都有过被盘问、被收容遣送或被罚款的经历。
1999年,许多来到北京,先后办过五六个暂住证。刚到北京时,他住在昌平,每天早晚两遍查暂住证,出门也得带着,否则会被罚款,甚至被收容遣送。工友们不得已想出对策,晚上睡觉让房东将门反锁。
继深圳、上海等10余城市先后步入“居住证时代”之后,去年12月2日,北京传出“暂改居”的声音。但相隔4月,京籍居住证还在调研中。“暂改居”何时实施,持居住证可享受哪些市民待遇,还是个未解之迷。
北京居住证难度大
实际上,北京居住证去年已调研一整年。“跟其他城市相比,北京居住证难度最大”,昨日,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毛寿龙表示,京籍居住证须在人口控制与市民待遇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是官方持久调研、难以进入功能设计环节的主要原因。
2020年人口总量不超过1800万人,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这一目标。但截至去年底,流动人口总量已达509.2万人,由于部分流动人口未做任何登记,实际数量远高出这一数据。毛寿龙说,北京集结了全国最好的教育资源、医疗资源,面对强大的人口控制压力,京籍居住证功能设计稍有闪失,就会引发爆棚效应。
暂住证日渐式微
京籍居住证“难产”,可自1984年至今实行了26年的暂住证制度,在京早已名存实亡。此前,时任北京市公安局局长的马振川曾屡次表示,自2003年《收容遣送管理办法》废止后,流动人口管理基本处于真空地带。因不少流动人口“拒”办暂住证,导致“底数不清”,官方无法掌握流动人口数量、职业等基础信息,仅最近三年,北京警方至少推行了三次全市规模的“社区民警入户大走访”行动,片警挨门挨户查防流动人口。
为挽救“危局”,6年前,北京开始推行暂住证“改革”,试图通过赋予服务功能,吸引流动人口办证,但收效甚微。
居住证制度受质疑
暂住证失效,北京迫切需要一项行之有效的流动人口管理制度,但对于仍在调研中的居住证制度,一些专家同样持质疑态度。
三农问题学者李昌平在京生活10年,自称从未办过暂住证,即使推出居住证,仍不会登记办证。“换汤不换药”,他说,二者实质问题都在于户口背后的福利差别待遇,各地区的社会福利标准不同,导致户口含金量地域差,唯有消除地域差,才能解决流动人口管理问题。本报记者 王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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