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击埃博拉疫情，中国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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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网:
各位网友大家好！中国访谈·世界对话，欢迎您的收看。近来，西非国家爆发的埃博拉疫情愈演愈烈，已经引起国际社会的重大关注，世界卫生组织也给予了高度重视。一些人由此发出了“埃博拉病毒离我们多远”的疑问。中国访谈就此特邀疾控领域的专家就埃博拉病毒的疫情进展与防控问题与大家进行交流。今天做客我们演播室的嘉宾是中国疾控中心卫生应急中心副研究员向妮娟，向老师您好！
- 向妮娟:
您好！各位网友大家好！很高兴来到中国网现场与大家进行埃博拉出血热有关问题的交流。
- 中国网:
在节目开始的时候，请您给广大网友介绍一下埃博拉病毒的基础知识，最早是在哪发现的，宿主是什么，怎么传染的？
- 向妮娟:
埃博拉出血热是1976年最早发现的，当时在扎伊尔和苏丹同时发生了两起埃博拉出血热疫情，这两起疫情最后被验证的病原体一个是扎伊尔型的埃博拉病毒，一个是苏丹型的埃博拉病毒。自此以后到2012年，也就是今年疫情发生前，全球一共发生了24起埃博拉出血热疫情。这种疫情我们分析到病原体一共有5个型别，这些病毒主要的宿主，通过科学家研究主要是狐蝠科果蝠。这个病毒主要的传播来源是感染了病毒的动物和病人，如果在无防护的条件下直接接触到病人的血液、体液、分泌物、排泄物或被污染的物品的话，那么就有可能引起人间的传播。
- 向妮娟:
目前为止，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就是，埃博拉病毒主要是通过直接接触方式来导致人间的传播。目前也有一些说法，大家可能特别想知道空气传播存在不存在的问题，实际说现在有限的证据证明，就是在实验条件下，有一些实验动物有可能通过气溶胶传播，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人间病例发病感染的证据。另外还存在性传播的可能性，因为有一些证据表明，在发病第61天或者痊愈以后7周，还可以从男性的精液里检测到病毒，也就是说这个病可能还存在这种性传播的可能性。这是目前为止我们对这个疾病所有传播途径的认识，总体来讲，这个疾病主要还是通过接触传播。
- 中国网:
现在一些传言说的空气传播其实并不属实？
- 向妮娟:
对，至少目前为止我们没有观察到通过空气传播然后导致人类感染发病的事实。
- 中国网:
我们知道埃博拉病毒的致死率非常高，很多感染者都已经死亡了，但有些人也存活下来，导致这种差异性的原因是什么？
- 向妮娟:
目前为止，关于埃博拉出血热，非常可惜的是，它没有有效的治疗药物。对于临床病例的医疗，现在临床医生能够采取的治疗方法主要是对症和支持治疗。对症治疗的意思是什么呢？当这个病人出现发热的时候，你就用退烧药；当这个病人出现感染的时候，你就给它控制感染；当这个病人出现休克的时候，你就用对抗休克的办法；当它有水电解质失衡的时候，你就用这种保持它水电解质能够平衡的辅助药物。总得来讲，没有特效的治疗药物，只有这些支持或者对症的疗法。
- 向妮娟:
为什么能够出现不同人群之间这种差异呢？我想可能和很多的因素有关系。第一，可能这个病人本身，可能他能够扛过病毒本身最危险的阶段，加上医疗给他的一些有效的支持和对症的治疗，他就能够扛过来，这个人可能就存活了。有些人可能扛不住这个阶段，即使给他有效的这种支持，那这个病毒对他人体的侵害还是太严重了，所以，人体最后可能导致到这个多脏器功能衰竭阶段，最后发生最严重的结局就是死亡。
- 向妮娟:
还有一个是现在WHO也提倡的治疗时机的问题。这个病人越早期进入医院进行这种治疗的干预，实际上他的机会越大，也就是在他疾病比较早期的阶段，临床症状可能还不那么严重的时候，就给他比较好的对症和支持的治疗，就能够更好地帮助这个病人去对抗这种病毒对他造成的这种疾病的侵害。
- 中国网:
据报道医务人员感染非常高，现在已经有200多医务人员已经被感染了，100多人死亡，为什么此次疾病的医务人员感染率会如此之高呢？
- 向妮娟:
WHO对不同人群的暴露风险就做过评估，它的评估风险里有一部分专门针对医务人员，在医务人员采取了有效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感染发病的可能性是极低的，进行正常防护下的诊疗活动，感染的风险非常低，应该不用担心。这次之所以在非洲四个国家出现超过240例（WHO最新数据）医务人员的感染，有超过120例医务人员出现了死亡，主要原因WHO也做了分析。
- 向妮娟:
第一，在目前发生这几个疫情的国家，它的个人防护的设备和设施是不足的，没有达到传染病防控的要求。
- 向妮娟:
第二，防护用品不足，医务人员基本上没有能够得到在面对传染病病人时候需要的那种防护条件，他要穿防护服、戴手套、戴一些其他的防护的装备，他没有这些防护用品的时候，可能很简单的防护不足的情况下，就是去诊疗这个患者，那么就很有可能导致感染。另一个，有些医务人员也可能在穿戴防护用品的时候不是按照正确的方式进行穿戴，也降低了其防护效果，或者达不到防护效果。
- 向妮娟:
第三，还有一个是当地的医疗条件，西非四国是非常热的天气，大家知道穿这全身的防护服，在这里安全工作的话实际上有一定的时间要求，不能在里面太长时间 。现在因为医务人员奇缺，当地医疗资源奇缺，医务人员的数量远远不能满足目前当地报告的病例所需要的医务人员的数量，那么这些医务人员可能出于对病人的人道主义的关怀，他延长了在隔离病房工作的时间，这样的话导致了医务人员感染暴露的风险和机会增大了。所以，从各种原因分析，主要还是西非四国这几个地方没有办法为医务人员提供足够好的防护措施，没有足够充足的防护用品供他们使用。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有一些医务人员感染防护的意识也稍微弱一些，在进行防控的时候可能有一些操作也不是很恰当。另外就是我提到的在当地的隔离病房里工作的时间过长，这可能都是WHO目前分析导致医务人员如此高数量染病的原因 。
- 中国网:
像您刚才所说的，西非国家由于治疗条件包括防护条件有限，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也加快了它的疫情传播的速度，那么据您了解，现在疫情发展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冲出非洲的可能性？
- 向妮娟:
到目前为止，我们根据WHO网站上最新的数据，截止到8月20号，西非四国目前一共报告的病例数是2615例，死亡1427人，病死率达到55%，这是什么概念呢？就是说既往24起，从1976-2012年这38间报道的埃博拉疫情的总病例数是2300多人，死亡数1500多人，也就是说现在这一起西非几国的疫情已经超过了既往24年报告的病例总数，死亡数也已经逼近了既往死亡病例总数的总和。
- 向妮娟:
大家可能很关心疫情发展到如此态势，全球的公共卫生界对疫情的看法到底是怎样的。WHO在最新的一次关于埃博拉疫情态势声明里就说，基于目前得到的信息分析，尼日利亚的疫情有可能得到控制，对它的用词是谨慎乐观的，就是认为尼日利亚疫情有可能得到控制。几内亚的疫情趋势是趋于缓和，但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这两个国家的疫情目前形势还比较严峻。所以，现在来讲整个埃博拉出血热事件还是国际公共卫生界要共同面临的非常大的问题。
- 向妮娟:
对于它有没有冲出非洲的可能，能够告诉大家的是，在既往24年当中所有的埃博拉出血热都只是在非洲部分国家发生，2014年到目前为止，我们也还没有从WHO的网站上看到有其他国家报告埃博拉出血热确诊病例的相关信息，截止到今天这个时刻我们还没有从这个网站上获悉其他国家报告埃博拉出血热病例的数据。
- 中国网:
其实西非爆发埃博拉病毒没多久，中国的媒体就提出了“埃博拉病毒距离中国有多远”这样一个质疑，就您来看这种担心是否有必要呢？
- 向妮娟:
大家现在知道一个观点，是从2003年的非典给大家教训以后，大家就知道传染病无国界，这个观点已经深入人心了。我们知道，埃博拉出血热目前为止虽然仅仅还在非洲，既往也没有走出过非洲的证据。但大家知道，国际间的交往非常频繁，地球就像一个地球村一样，只要这种人员的往来不间断的话，有持续的人员往来，我们很难说埃博拉出血热疫情离我们一定很远，它虽然远离中国大陆，但说不定下一个时刻它就已经到了我们的眼前。所以，它既远，我们也可以说它很近。因为这种输入进来的机会和可能性始终是存在的。
- 向妮娟:
那么按照WHO目前对于各个国家之间埃博拉出血疫情传播的风险来看，风险评估结果是：跟目前这些西非国家相邻的非洲国家，它的传播风险是很高的，因为通过边境间陆路的交流、社会的交往，很可能这种疫情就会传播开去，它的风险是很高的。对相隔比较远的这些国家，它的风险是中等的，离它比较远的海外国家，它的风险是低的。中国相对西非这几个国家来讲，它属于海外国家，目前为止，就是通过航空器能够传播的这种可能性也是很低的，原因首先是这个病人，如果他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他很可能很难进行这种国际长途的旅行。
- 向妮娟:
另外，非常重要的是，8月8号的时候，WHO宣布这起事件叫做“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它对于不同的国家提出了不同的工作建议，其中有一个建议是对目前有疫情流行的国家，他们要求加强这些国家在出境口岸的人员检疫，只要出境的人员当中出现埃博拉疑似症状，就要在当地限制出境。对于我们这些目前还没有疫情的国家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从病例的传入来讲，相对来说会帮助我们减少这种传入的机会。但我们时刻还不能忘记的是，这个传播的风险，因为西非疫情能够发展到这种态势，是因为它不光是刚才谈到的医疗资源的缺乏，它对病例的调查、一些接触者的追踪，种种方面都存在人力资源短缺的问题。
- 向妮娟:
很可能我们没有了解到的有一些病例，包括他的密切接触者，如果症状不是很典型的时候，或者他自己有意的，没有主动申报这个症状，没有被检疫人员及时发现，目前接触者也没有被有效追踪到，他们通过这种国际航班旅行到其他国家，真正到了入境以后，因为这个时候也没有症状，他自己可能也没有主动去报告或者意识到他需要报告他曾经可能和埃博拉病例接触过的暴露史，那么这个密切接触者到了这些国家以后，有可能在最长潜伏期内发病了。所以我们认为这种传播的可能性始终是存在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 中国网:
像您刚才所说的那样，埃博拉现在离我们虽然还很远，但不排除它到来的可能性。那么对于普通人来讲需要采取哪些防护措施，尤其是一些去非洲旅行或者路过的人士，需要到那个地方去，他们又需要采取哪些特殊的防护措施呢？
- 向妮娟:
目前为止，很多国家都已经发布了对于本国公民的旅行警告，意思是建议大家尽量取消或者是推迟去西非目前这几个有疫情流行国家的旅行。如果是必要旅行，一定要去的话，建议大家到了当地以后第一个注意的就是不要到热带的丛林地区，或者有病例报告的地区，尽量减少到这些地区的旅行。
- 向妮娟:
到了这种区域以后，避免去接触非人灵长类动物，因为刚才我们给大家说了这个宿主是蝙蝠，但实际上一般来讲既往爆发疫情的首例病例都是从非人灵长类动物传播来的，自然宿主蝙蝠通过一种循环，在它们本身的种群里循环，通过偶然的机会就感染这种非人灵长类动物，包括黑猩猩、大猩猩、猴子这些动物。人类社会通过跟非人灵长类动物的接触，包括可能去食用处理这些动物的尸体，然后这个过程里很可能就感染了。感染以后，有可能再引起人间社会的传播。所以，第一个给大家的建议：尽量少去有病例或者有这种热带丛林的地区，避免接触这种非人灵长类动物。
- 向妮娟:
第二，到了当地以后，尽量避免和发热病人或者有这种目前为止提示大家的埃博拉的症状，比如一些非典型的包括腹泻、腹痛、恶心、呕吐、头痛、乏力，尽量避免有发热病人或者有症状病人的接触。另外，尽量减少人群的聚会，不要去参加当地大规模的这种聚会，因为不敢保证这里面没有这种暴露感染的风险存在。
- 向妮娟:
另外一个是很重要的，不要参加当地人的葬礼，因为目前为止在西非的疫情很大程度上是在医疗机构和社区内传播，社区内的传播主要是通过当地人的葬礼。因为他们有一个风俗，在当地葬礼上，这些参加的人员都要去直接触碰死者的尸体。大家知道，埃博拉出血热病人的尸体也是具有传染性的，因为他死后还会有一些体液的排出。接触死者尸体的行为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建议大家不要去参加当地人的葬礼。另外，在当地的话，就是对传染病来讲，其他传染病也适用，就是要注意个人卫生，尤其注意手卫生。大家如果要去的话，建议大家可以带一些免洗的手消毒剂什么的，有需要的情况下，可以随时用它，进行手部的消毒。
- 中国网:
您刚才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一些非常有效的实用的个人的防护措施，自埃博拉疫情爆发以来，我们国家在疫情防控上采取了哪些措施没有？
- 向妮娟:
事实上我们国家，包括中国疾控中心，从这起疫情在WHO确认开始，就已经关注这个事件了。这个疫情是今年2月份的时候在网上有报道，说几内亚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发热病人死亡的疫情。到3月底的时候，WHO就已经在网上确认，这是一起由埃博拉病毒引起的埃博拉出血热的疫情。自此以后，我们一直持续地关注疫情的进展情况。到目前为止，为了应对埃博拉出血热疫情，我国做了很多相关的准备工作。
- 向妮娟:
作为中国疾控中心来讲，我们时刻关注这个疫情，去进行这种疫情的风险评估。大家可能非常希望知道我们国家到底有没有传入的风险，普通人群怎样避免这种感染的风险，这个风险评估的工作我们一直在做。另外还把这种健康的信息传播给大家，在我们中心的网站上把WHO公布在网站上的常见的知识问答，我们翻译成中文，挂在网上供大家查询和使用。
- 向妮娟:
我们知道，卫生部门尤其在近期，在疫情愈演愈烈以后，全球公共卫生都加强了对它的关注以后，我们就加紧了对防控方案等技术文件的制定。目前为止已经有两版防控方案出台，在7月底的时候也发布了诊疗的方案，另外还有一些诊疗和防控方案相关的配套的技术文件，比如说关于个人防护的，关于手卫生的一些具体操作性的指南，还有一些比如标本怎么去采集、怎么样去运输、怎样去检测、怎样做好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个人防护和生物安全的要求。
- 向妮娟:
因为大家知道，埃博拉病毒是做实验的时候生物安全等级要求非常高的病毒，所以相关的个人防护的环节我们在这个技术指南里也提到了。另外，还跟质检总局和外交部，我们在联防联控机制的指导下也做了彼此的互相协调及一些技术细节上的探讨，质检总局也发布了相关的针对普通公众防范埃博拉出血热进入我国的公告，对这种公告的细节我们也进行了探讨。
- 向妮娟:
这个方案出来以后，我们也加强了对系统内的培训。比如诊疗方案，现在已经对全国医疗系统中省级的师资，由卫生计生委的医政医管局组织医务人员进行了培训，在培训会上不仅给他们讲了诊疗方案，还讲了防控方案的一些东西。我们还对全国的疾控系统，包括我们邀请了各省级的质检总局的一些相关的技术人员，也参加了我们这个培训会议。这个培训班上也是讲了防控方案的一些细节和对防控工作的一些要求。
- 向妮娟:
除了培训之外，在实验室检测方面，我们中心的病毒病所也做好了准备，埃博拉出血热，一旦有可疑病例，如果真有这种需要排查的病例的话，那么他们也做好了实验室的技术准备。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一些标本陆陆续续送到我国的疾控中心，送到病毒病所，做这种诊断的实验，到目前为止各省送来的标本中还没有检测出埃博拉病毒阳性的标本。
- 向妮娟:
另外，还要加强和大众的风险沟通，包括今天来到中国网和大家交流一些关于埃博拉出血热防控的知识和基本的概念，我们之前也接受了其他一些媒体的采访，也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去宣传埃博拉出血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疾病，它到底应该怎样去防护，怎样防控，让大家既了解这个疾病又不至于过度恐慌。
- 中国网:
其实埃博拉病毒的防控阶段是各个部门联动的过程，是完全配合进行的。目前，国家也曾经表态说中国正在对埃博拉病毒的防控进行一些技术准备工作，您给大家透露一下，这种技术准备主要包括哪些内容？
- 向妮娟:
你现在提的这些问题，我在刚才的答案里已经包含进去了，这些技术准备从现场和流行病学的角度说，我们有防控方案总体做这样一些指导。从实验室来讲，我们有实验室检测的方案，对实验室的人员也做了这个检测方面的培训。其他的主要是通过这种方案的下发和系统内人员的培训，可能将来说不定还会有一些这种工作的督导，促进各个地方更好地落实这些防控方案或者技术指南文件的操作。
- 中国网:
埃博拉病毒作为一种烈性病毒，它的应对其实需要一个全球化的合作，目前我国卫生部门有没有和国际性的组织进行一些这方面的合作呢？
- 向妮娟:
事实上，我们一直在持续保持和一些国际机构或者其他国家的联系，去寻求他们的信息交流和技术支持。
中国目前还没有埃博拉出血热病例，比如我们这种检测试剂还没有得到病例标本的验证，现在我们也在寻求这方面的技术支持，可以帮助验证我们的检测试剂。
- 向妮娟:
另外，还有一些信息的沟通。我们与WHO西太区，我们也在通过各种途径和他们联系，看看能否获得更加详尽的疫情发生地区的疫情的信息。目前主要还是在信息交流方面，还有实验室方面，看后期有没有一些更多的技术支持或者是合作的内容。
- 中国网:
其实前不久国家卫计委也是派出了医疗队进入非洲进行援助，包括我们疾控中心也派出了医务人员前往了非洲的疫区，能否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 向妮娟:
在前一段时间，中国疾控中心一共派出了三支工作组，分别赴几内亚、塞拉利昂和利比亚三国，对他们进行技术支持。
这次派出主要还是为了配合我国给西非三国援助物资的发放，大家知道我国现在已经给西非三国援助了总价值3000万人民币的物资，这些物资包括防护的用品、医疗用品，还有消杀用品。到了当地以后，工作组派出的任务非常明确，协助做好所去国家的援助物资的分发，还有做好对当地医务人员，就是接受和使用这些援助物资人员的培训。
- 向妮娟:
第二，到了当地以后，还对我们驻这些国家的机构和我国驻外医疗队的人员进行这种个人防护和埃博拉出血热知识的相关培训。
- 向妮娟:
第三，和当地卫生部门及在当地工作的国际机构进行联系，尽可能了解当地疫情发生、发展的最前沿的情况。另外还去了解所去国家对于进一步的国际援助的需求可能是什么。所以，通过这个工作组，第一把国家赋予的任务，把援助物资的分发和培训完成得非常好，另外也是搜集到了这些国家对于国际社会进一步援助的需求、目前为止他们在医学防控领域主要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这个不光从既往媒体报道上得到信息，这些工作组到达现场也是得到了第一手的，特别真实的，自己看到的这种情况。
- 中国网:
其实据您刚才介绍，此次疫情的救助工作中，医务人员的感染率非常高。此次你们派往非洲疫区的这些医疗工作队有没有采取一些特殊的防护准备呢？
- 向妮娟:
据我所知，我刚才给您介绍的三个工作队实际上是侧重在公共卫生领域的工作队。像我国的北京、湖南和黑龙江他们都已经派出了医疗队，去到当地进行这种工作，有一些医疗队是到了一定的时间就进行轮换，有些是因这次疫情紧急增派了一些人员。去之前，这些人员也和我们中国CDC有一些联系，我们也把之前准备的相关技术方案，尤其是关于个人防护的技术方案发给他们。在临行前，我相信应该是有一些针对埃博拉出血热的专门的培训，以利于他们到现场以后更好地开展相关工作。
- 中国网:
中国经历过非典这么一个严峻的挑战，抗击非典的经验能否对应对此次埃博拉疫情有什么样的帮助？我们在之前的疫情防控中有哪些经验可以提供给非洲国家？
- 向妮娟:
像我刚才介绍的，埃博拉出血热这个疾病是没有有效的疫苗和有效药物的疾病，这个情况和刚才您说的非典在某种程度上有一定的相似性，非典当时也是没有有效的药物和疫苗。为什么中国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非典疫情控制住呢，还是得益于我们的传染病控制的几个关键环节。
- 向妮娟:
我想网友可能都还记得，在2003年非典期间，我国采取的主要措施第一个就是隔离主要的传染源，把病人严格进行隔离治疗。第二，密接的追踪管理。大家可能有印象，当时是一栋一栋楼都把大家隔离起来，不能和外界社会接触，直到潜伏期最长的时间点，如果没有任何异常状况才允许大家自由活动。这些措施对隔离传染源来讲，是非常好的。
- 向妮娟:
另外一个是医务人员在现场的时候，包括对病人去进行流调的人员都进行非常好的防护，穿戴非常好的防护个人装备再去进行这种诊疗和流行病调查的工作，所有这些环节都有助于我们当时迅速地把非典疫情控制下来了。实际上这起埃博拉疫情，我们认为它本身的传播途径是通过接触传播的，非典是通过空气传播的，空气传播的传染病控制起来更难，我们相信通过我们当时大家公认的对待传染病的几个观念，控制传染源，对密接进行很好的追踪和管理，加强对和病例或这种人员有接触的个人防护，是能够很好地控制传染病疫情的。
- 向妮娟:
对于埃博拉来讲我们认为没有什么更特殊的手段来控制它，只要做好刚才说的如果能够对病人很快地进行诊断，并且把他很好地隔离起来，对他进行治疗，另外把病人的每个密接都能够追踪到，并且对他进行很好的管理，另外一个是在诊疗护理病人的时候，或者进行流行病调查的时候，跟他有接触的，还包括在实验室操作病人标本的这些人员都能采取有效的防护措施，我们相信埃博拉疫情一定可以得到控制。
- 中国网:
目前根据现有条件我们还是非常有信心来对抗埃博拉疫情的？
- 向妮娟:
没错。
- 中国网:
刚才也提到了目前针对埃博拉病毒还没有有效的一个防治药物，我们看到有报告称美国已经有一家公司开始着手生产疫苗了，据您了解，国际医疗界需要多久才能够研究出来有效的治疗药物呢？
- 向妮娟:
关于治疗药物，WHO也曾经发表过一些言论或声明，现在国际社会和大众对于这种药物的期待非常高，都希望能够有这种很好的药物去治疗这些病人。但按他们的观点，目前为止不会很快就有疫苗或者药物上市供大家使用。现在我知道有一些实验性的药物，包括对美国运回国内的两名病人进行实验性治疗药物或者其他的一些药物，现在都还处在这种——事实上按照一般的临床实验的流程，目前它还没有能够进入到人体实验的阶段。
- 向妮娟:
在紧急情况下，WHO已经讨论了，就是从伦理学上从目前的情况下，某些实验性药物可以考虑在西非疫情的现场对某些病人进行使用，但很多专家也认为目前这种实验性的治疗，第一，它的数据和样本量很可能不符合这种临床实验完全的设计要求；第二，对于它这个有限的使用的样本里得到的数据也不足以作为这个药物是否真正在人体是安全有效的这样一个证据。所以，目前为止这个药物很多的问题还在探讨过程中，对于药物真正在什么时候能够供以使用，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表。可能在一段时间内，我们还是没有这种有效的药物可以去供临床使用，包括疫苗也是样的情况，所以目前对病人来讲，更多的还是尽早发现早期治疗。另外在治疗过程中，医务人员能够很好对他进行对症支持和治疗，这可能对病人的康复是有好处的。
- 向妮娟:
目前为止我们得到的全部的病死率是55%，还有一部分病人是可以扛过病毒侵袭的最严重的时期，是最后能够康复的，所以我们希望疫情现场的这些病人如果得到及时诊治，很可能对病例个体来讲，他们存活的机率就会大一些。
- 中国网:
再次感谢向研究员做客我们演播室，也感谢各位网友收看，下期再会。
（责编/文字：韩琳；主持：佟静；导播：李哲；摄像：宗超/李双江；图片：杨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