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闻强记不足挂齿”,天才也离不开勤奋
吴征镒被中外同行誉为中国植物的“活词典”。同事和身边的学生、助手都形容他博闻强记、博古通今。编《中国植物志》的时候,他脑子里记得文献的出处,在手稿里写个人名注上个年代,助手去查对应文献时往往一丝不差。
“好到什么程度呢?有一次去西宁,一个年轻人采了一大捧植物标本来请他定学名。吴先生有个习惯,凡是有人来请他定学名,他是来者不拒。结果那天他给那些标本写拉丁文名、中文名,整整写了两个多小时之久。”周俊院士说,“我们问吴老你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他却说博闻强记不足挂齿。”
“吴先生的勤奋和严谨非常了不起。”长期跟随在吴征镒身边工作的武素功研究员说。那时候吴征镒还在北京工作,40多岁,当着中科院植物所副所长,任务很重。开会休息时间10分钟,他还去标本室看标本。晚上电话比较多,他有时候就把电话搁一边。“正是他这样不断的积累,基础扎实了,才在晚年的时候还能继续不断地出大成果。”
昆明植物所所长李德铢博士是吴征镒的23名弟子之一。他记得有一段时间吴征镒住在医院没办法工作,就觉得非常着急。“他还经常批评我们有点事务主义,做了行政工作不能浮在上面,而要沉下来多点时间做学问……他是那种沉下来的人。”
“八十岁后吴先生的眼、耳渐不如前,但他在2000年后出的4本著作都是亲自执笔。有些著作本来1年能完成的花了3、4年,因为他随时会把新的文献插到稿子里去。”做过吴征镒学术秘书的昆明植物所生物地理与生态学研究室副主任彭华说。
“人生有限,我把我有限的时间有一份力发一份力,有一分光发一分光。”这或许可以作为吴征镒对众多评价的回答。他说,“我的能力有限,尽可能几十年如一日向前。”
2007年1月,年届九十的吴征镒在力邀之下,担任《中华大典·生物学典》的主编。“我的工作过去主要靠观察,现在青光眼后期,我不能再做新的工作了,能够把现在承担的中华大典任务承担到底,我就心满意足,更多的工作需要大家。”
之前,国家重大科学工程“中国西南野生生物种质资源库”竣工并投入使用,他提出的建立“野生生物种质资源库”变为现实。
往前追溯,解放初当国家急需橡胶,他就参加和领导了海南和云南的橡胶宜林地考察,又同其他科学家一道发起了建立我国自然保护区的倡议……从科学救国到科技兴国,吴征镒爱国之心拳拳。
“总之我的能力有限,人生不过几十年,诸位还要获得比我们更长的时间,取得更大的成就。年轻的科学工作者,一定要在比我们还要艰难的路上去攀登,我愿意提供肩膀做垫脚石。”这是吴征镒对青年人的寄语。
现在,这位获得国家最高科技奖的九旬老人,每天还要工作3个小时。(记者余建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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