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肉毒杆菌已经在美容领域屡见不鲜

网易探索5月19日报道 目前，一种被应用于化妆品生产的物质正风靡全球，因为它能够平复脸上的皱纹，有美容的功效。生产该物质并不需要精密仪器，所需剂量也不大，它的传播渠道分布极广。高纯度的该物质是地球上最致命的毒素之一。

这就是肉毒杆菌神经毒素（botulinum neurotoxin，简称肉毒毒素），是肉毒杆菌素中的一种活性成分。根据一项将于下周公布的由詹姆斯马丁防扩散研究中心历时两年完成的调查显示，仿冒肉毒杆菌素及其同类产品的仿冒品正在世界范围内流通，如果包含这种活性成分的物质经由生产者流入不法分子手中，将引发严重的安全危机。在六月份将出版的《科学美国人》杂志上，肯·科曼（Ken Coleman）和雷蒙德·A.西林萨克斯（Raymond A. Zilinskas）强调：含有致命毒素的产品、不法生产商及其巨大的全球市场需求量，这一切都为危机埋下了隐患。

种种迹象表明，非法的肉毒杆菌素交易活动一直在进行中，以中国为主，俄罗斯、印度也牵涉在内。生产者和中间商都很难追溯到，但是他们发现“前两年的网上交易量显著增多”。仅中国就有20个网站声称自己是“持有许可”的肉毒毒素供应商，他们还对外销售各类化妆品。“网上提供的地址多数都被证实是捏造的，不然就是已经人去楼空”文中如是写道。

市面上流通的非法产品多数都含有肉毒毒素，但是成分配比却千差万别。全世界目前只有七家公司具备生产医用肉毒毒素的资格。在美国，肉毒毒素的生产和流通受到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的监管，且只有通过医生的处方才能购买。《华盛顿邮报》的乔比·沃里克（Joby Warrick）于今年1月份报道了科曼和西林萨克斯的调查。在陈述其危险性时，他还提到，肉毒杆菌素一直以“Botox”为商品名，其专利权属于爱力根（Allergan），但却并没有注明它是一种武器。每一小瓶肉毒杆菌素中都包含微量的由肉毒杆菌分泌的肉毒素。规定配比中该毒素的比重太微小，所以如果有组织的恐怖分子打算用它毒杀某人就必须购买数百只的剂量。

FDA在1989年12月年就将肉毒杆菌素定为“限制药物”，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即只有在治疗两种神经系统紊乱、斜眼和眼睑痉挛才允许使用。2002年，FDA首次允许将肉毒杆菌素用于生产弱化皱纹的化妆品。这之后，肉毒杆菌素又多了两个适应症——多汗和颈肌张力障碍。西林萨克斯补充说，许多医生会用肉毒杆菌素治疗如面肌痉挛、声带疾病和偏头痛等非适应症。

然而，引发安全危机的并不是肉毒杆菌素在医疗和化妆品领域的应用。据科曼和西林萨克斯说，是因为“高纯度的肉毒毒素是目前科学已知的最致命的毒素”。它被归类于世界上最致命的药剂，可作为生物武器使用。并和能够导致天花、炭疽病和瘟疫的病毒同属“管制品”。它究竟有多危险呢？克肉毒毒素如果直接吞服的话能够造成14285人死亡；吸入则会导致125万人死亡；注射死亡数则会飙升至830 万人之多。该毒素的颗粒会阻碍神经末梢上受体的活动、抑制神经冲动进而导致周边肌肉群麻痹。

科曼和西林萨克斯担心恐怖分子会通过某种方式将化妆品中的肉毒素还原为其致命的前身，进而通过特殊渠道在互联网上大量购买肉毒素。“作为安全分析师，我们两年前就开始在世界范围内调查这种非法交易的规模和规律了。”他们写道，“我们发现了一个严峻的事实，这种过去极难获取的生物武器，现在就像路边的炸弹那样好搞。”

“想要制作出足够杀人的小剂量毒素只要有具备世界一般标准条件的生物实验室就足够了。不出一个月，一个具备生物学硕士同等学力的人就能够完成制作过程的主要步骤，进而生产出能够造成重大伤亡的剂量。假的肉毒素比真的便宜。谁是买主呢？“假药最先流入没医德的医生和精于伪造的商人手中，他们通常是通过互联网向假药生产者购买的。进而通过差价获利。”

两位安全分析师表示，目前形势严峻，惯用的方法已经不足以解决问题了。进出口监控和武器禁令只能对这些藏身阴影中的黑商人有限的牵制，因为制药需要的一般材料和肉毒杆菌都流通甚广。虽然正规生产商一直在和造假者作斗争，但是他们缺乏追查和检举造假者及相关实验室的技术水平、资源和权力。

科曼和西林萨克斯建议采取另一种方法：首先，政府、企业和执法机关必须联合起来采购尽可能多的伪造品。然后，对样本进行精密分析，从而估算出大致有多少个实验室参与其中及这些实验室一般生产什么。这种方法在近几年在东南亚被应用，以打击伪造治疗痢疾药物的非法团体。之后，制造假肉毒毒素窝点所在地的政府可以在其生产过程中进行查处。

这个潜在的威胁有太多的盲点。之前发生的唯一一起与此有关的事件，是1990年，一个盲流企图使用肉毒毒素为害，事机败露后发现了其后的奥姆真理教。但是根据科曼和西林萨克斯的调查，一个由造假者和恐怖分子构成的地下势力正在暗中生产这些毒素并利用互联网在世界范围内进行销售。即便连一条标语这样的显性标志都没出现，这股暗流可能极其可怕，与之对抗将是个严峻的考验。

本文译自/外交政策 译/易言 译言供网易探索独家稿件，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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