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宣泄室摆设橡皮人 北京晨报 蔡代征/摄
明天就是世界国际禁毒日,记者昨日上午走进位于顺义区南彩镇的强制隔离戒毒所,揭秘戒毒人员在里面的生活和戒毒经过。同时,一款新型的脑功能仪亮相,该仪器的检测数据可为戒毒人员的康复提供科学依据。
记者探访
戒毒者演出迎国际禁毒日
昨日10时,记者走进位于顺义区南彩镇的市公安局强制治疗管理处。在民警的带领下,通过指纹识别进入戒毒人员的活动区,只见几名戒毒人员正在布置场地,有的在调试音响,有的在布置展台,原来戒毒人员和民警正在排练一场为迎接国际禁毒日的演出(大图)。据负责此项工作的民警介绍,戒毒人员中间有很多优秀的文艺尖子,有的在酒吧唱过歌,有的还是专业的舞蹈演员,所有的演出节目均由戒毒人员自编自导,为了这场演出他们已经准备了近一个月时间。“原来,歌手谢东在这里强制戒毒时也是演出的主力。”民警介绍说。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音乐响起,传来熟悉的歌声。记者循声望去,一名年轻的男子正在彩排他的演唱歌曲《蓝莲花》。“这个人原来就是在酒吧唱歌的,很可惜。”民警惋惜地说。记者了解到,这场由戒毒人员编排的节目今天将演出,观众除了戒毒人员外,还会有戒毒人员的家属。
情感宣泄室摆设橡皮人
在强制戒毒所的心理教育科室内,记者看到一间房内摆了两个蓝色的橡皮人,房顶上还挂着一个沙袋。民警表示,这间房是戒毒人员用于情感宣泄的,在强制戒毒过程中,一旦发现戒毒人员情绪低落或者反常时,管教民警就会主动找到戒毒人员谈心,或者让心理医生找戒毒人员聊天。
此外,还可以在民警的带领下,戒毒人员来到情感宣泄室,戴上拳击手套,对着橡皮人一阵猛殴。记者在现场看到,一名四十多岁的戒毒者不停地对橡皮人搏击(小图),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我恨我自己呀。”这名男子说,他在北京从事承包建筑装修的生意,生活比较富裕。2008年夏天,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尝试了K粉,慢慢地上瘾了,一年多就花了十几万元,直到去年10月被警方抓获。
记者看到,情感宣泄室的隔壁是一间沙盘室,旁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戒毒人员可以在沙盘上摆心里所想的东西。“沙盘主要是通过戒毒人员在沙盘上的摆设来了解他的心理。”民警表示,这种方式有时非常灵。
新仪器亮相 测试大脑数据
在强制戒毒所的医疗科,记者看到了国内最先进的脑功能仪。据悉,此仪器从国外进口,价格数百万元,此次为首次对外亮相。
就像256根毛线织成的一顶帽子,戴在戒毒人员的头上,每根线终端都会连接一个小圆周形的触体,这个触体与戒毒人员的大脑接触,几分钟之后,该仪器就会出现一个关于戒毒者的大脑数据分析图。据工作人员介绍,毒品对人脑的损害很大,特别是冰毒等新型毒品。因此吸毒人员进入强制戒毒所后,这个名为高密度导联脑功能仪都会对戒毒人员进行大脑的数据测试,工作人员会对戒毒者的大脑数据分析图进行对比,看戒毒前与康复后吸毒人员的脑电图的变化。
解密戒毒
强制戒毒两年四个阶段
强制戒毒所副所长郭瑞卿介绍说,这里只接收从公安机关送来的已经被确认吸食毒品上瘾的吸毒人员。根据2008年6月1日实施的禁毒法的相关规定,目前强制戒毒的过程一般为两年。一般来说,一名吸毒人员被送到强制戒毒所后,会经历四个阶段的戒毒过程。
第一阶段为躯体脱毒,这个过程约持续四个月时间,这个时期的治疗主要以医疗为主,吸毒人员主要靠服用美沙酮药物来控制毒瘾,与此同时还会进行法律法规的教育及培训和体能活动锻炼。
第二阶段为心理矫正康复。这个阶段约持续六个月时间,主要是集体上课治疗,并配有心理咨询师。比如告诉戒毒人员如何防止复吸,如何控制操守以及出所以后如何抵制诱惑等。目前,强制戒毒所已拥有心理咨询室、宣泄室等多间室内活动室,下一步,将筹划建设室外的心理活动场所。
第三阶段为劳动康复。这个阶段从戒毒人员入所一年后开始。目前,强制戒毒所已拥有美容美发、洗衣房,还有一块50多亩的菜地。“戒毒人员可以从劳动中找到自我价值,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治疗。”郭瑞卿说。
第四阶段为劳动技能培训。目前强制戒毒所开了计算机、中式烹饪、美容美发等课程学习班,戒毒人员可以自愿报名参加学习,培训合格后可以拿到国家承认的技能培训合格证。“去年有86名出所的戒毒人员拿到了技能培训合格证。”郭瑞卿说。
戒毒者说
新型毒品不上瘾是谎言
郭瑞卿说,除了强制戒毒外,还有一块引入国外先进理念著名的“向日葵”戒毒社区。进入向日葵社区的戒毒成员都是选拔出来的,成员间以家庭的形式共同生活在一起。昨日中午,明亮宽敞的“向日葵”治疗社区内,29岁的重庆姑娘、戒毒人员小丽(化名)向记者讲述了她吸毒、戒毒的过程。
去年4月29日,与丈夫从重庆来北京旅游的小丽在北京一家宾馆和朋友因吸食“冰毒”被送入强制戒毒中心。因表现出色,她现在已经是这个40人的向日葵社区里最高级别的“协调员”。据悉,因吸食“冰毒”而被公安机关依法拘留的小丽新婚才两个月左右。
小丽第一次接触“冰毒”是在2008年夏天。身为舞蹈演员的小丽经常到重庆以外的城市演出,在KTV、夜总会等场合认识不少“溜冰”朋友——他们称吸食冰毒为“溜冰”。他们告诉小丽“这东西不会上瘾”。因抵不住朋友的诱惑,小丽接过了这个后来让她欲罢不能的魔鬼。
“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我每天都‘溜冰’,就是为了试试会不会上瘾。”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小丽的眼神有点空洞。“新型毒品不会上瘾的说法是一个谎言。”小丽旁边的管教民警范丹丹解释,“长期服用,会对人的大脑产生巨大的危害,造成神经方面的病变。”
结婚后,小丽似乎摆脱了毒品,但与新婚丈夫来北京遇到旧日“毒友”,又勾起了她的毒瘾。为了每月一次的探视,小丽的丈夫在北京滞留了半年。他父母在知道真相后命令儿子回去,如今小丽的丈夫已有好几个月不与她联系了。“我不怪他,也能理解他父母,都是我的过错引起的。”(郝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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