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还要怕假货吗”
孙国强现任贵州省副省长,他能和陶华碧顺畅地交流,可以用非常直白的话把一些经济学的东西说的让陶华碧能听懂,还愿意照着做,陶华碧发展过程中做出的许多重要决定,可能都受过孙国强的影响。
随着企业不断发展,“老干妈”品牌广为人知。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东西好卖了,仿冒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老干妈”创立初期,李贵山就曾申请注册商标,但被国家工商总局商标局以“‘干妈’是常用称呼,不适合作为商标”的理由驳回。这给了仿冒者可乘之机。
全国各地陆续出现50多种“老干妈”,陶华碧开始花大力气打假。派人四处卧底调查,每年拨款数百万元成立了贵州民营企业第一支打假队,开始了在全国的打假。
但仿冒的“老干妈”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出一茬,特别是湖南“老干妈”,商标和贵州“老干妈”几乎一模一样。
陶华碧这次犯犟了,她不依不饶地与湖南“老干妈”打了3年官司,从北京市二中院一直打到北京市高院,还数次斗法于国家商标局。此案成为2003年中国十大典型维权案例。
2000年8月10日,一审法院认定,贵阳老干妈公司生产的“老干妈”风味豆豉具有一定的历史过程,湖南老干妈构成不正当竞争,判决其停止使用并销毁在未获得外观设计专利权前与贵阳老干妈公司相近似的包装瓶瓶贴,并赔偿经济损失15万元。
这意味着两个“老干妈”可以同生共存。这是陶华碧无法接受的,她很快提起上诉。
其间有很多人劝陶华碧放弃官司,但陶华碧面对前来劝解的人就一句话:“我才是货真价实的‘老干妈’,他们是崴货(贵州话:假货),难道我还要怕崴货吗?”
最终陶华碧和湖南老干妈的官司,在两位黔籍官员:时任贵阳市市长孙国强和当时的中国“入世”首席谈判代表龙永图的极力斡旋下,贵阳老干妈终于打败了湖南的“老干妈”。2003年5月,陶华碧的“老干妈”终于获得国家商标局的注册证书,同时湖南“老干妈”之前在国家商标局获得的注册被注销。
孙国强现任贵州省副省长,“他能和陶华碧顺畅地交流,这是很不简单的。”贵州大学讲师熊昉告诉理财周报记者,“孙国强可以用非常直白的话把一些经济学的东西说的让陶华碧能听懂,还愿意照着做,陶华碧发展过程中做出的许多重要决定,可能都受过孙国强的影响。”
陶华碧几乎不和政府官员打交道,作为省市区三级共管企业,“老干妈”的二期工程竣工仪式上,孙国强作为并不分管“老干妈”有关工作的副省长仍然受邀到场。坊间传闻,只有他和龙永图是陶华碧愿意“买账”的人。
“我这么拼命搞,原来是在给你们打工哩”
即使是扩大公司生产规模这样的事情上,陶华碧也保持着自己固执的谨慎。贵阳市官员在劝说陶华碧时也是倍感艰难,最后在市区两级主要官员的多次上门劝说下,陶华碧才勉强同意。
2003年,贵阳市一些政府领导曾建议陶华碧,可以帮助“老干妈”公司借壳上市,融资扩大公司规模。
这个在其他企业看来求之不得的事情,却被陶华碧一口否决,陶华碧的回答是:“什么上市、融资这些鬼名堂,我对这些是懵的,我只晓得炒辣椒,我只干我会的。”有官员感叹,和“老干妈”谈融资搞多元化,比和外商谈投资还要难。
即使是扩大公司生产规模这样的事情上,陶华碧也保持着自己固执的谨慎。贵阳市官员在劝说陶华碧时也是倍感艰难,最后在市区两级主要官员的多次上门劝说下,陶华碧才勉强同意。
现在,陶华碧几乎不去位于她的办公室,奔驰座驾也很少使用,因为“坐着不舒服”。除了一个月两三次去厂房车间转转,她生活的全部就是和几个老太太打麻将。
有一天在麻将桌上,有人问她:“你赚了那么多钱,几辈子都花不完,还这样拼命干什么?”陶华碧当时没回答上来,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个问题,几乎彻夜未眠。
第二天,正赶上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按着会前的安排,作为董事长的她要给员工们讲一讲当前的经济形势,如何应对“入世”后的挑战,然后具体工作指标由总经理下达。
按照陶华碧在公开场合发言的惯例,李贵山已经为她拟了一份讲话稿,陶华碧听了三遍,几乎就能一次不差地背下来。
但在会上讲话时,她突然想起昨天那个问题,转换话题了:“有几个老阿姨问我,‘你已经那么多钱了,还苦哈哈的拼哪样哦?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个味来。看到你们这些娃娃,我想出点味来了:企业我带不走,这块牌牌我也拿不走。毛主席说过,未来是你们的。我一想呀,我这么拼命搞,原来是在给你们打工哩!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为了你们自己,你们更要好好干呀!”
会场沉寂几秒后,响起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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