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你听到很多关于世界金融危机的说法。但还有另一场世界危机正在发生——而且它正在伤害更多的人。
我说的是粮食危机。在过去几年,小麦、玉米、稻米和其他基础粮食的价格升至两倍甚至三倍,而且大部分的增长就发生在过去几个月。高粮价甚至令相对富裕的美国人都感到难过,但它们的破坏力真正体现在贫穷国家,在那些国家,粮食常常占家庭指出的一半以上。
纽约时报报道,全世界已经出现粮食骚乱。粮食供应国,从乌克兰到阿根廷,在限制出口,试图保护国内消费者,引起农民的愤怒抗议,而且对于需要进口粮食的国家来说,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这是怎样发生的呢?答案在于长期趋势、坏运气与坏政策的结合。我们先说说那些无关任何人过错的事情。
首先,新兴经济体越来越多人第一次富裕得足以开始像西方人那样饮食。大约700卡路里的动物饲料才能生产100卡路里的牛肉,饮食的变化增加了对谷物的总体需求。
第二,石油价格。现代农业是高度能源密集型的:生产肥料、运作拖来机、把农产品运送到消费者手中都需要很多能源。石油价格持续在100美元每桶以上,能源成本变成驱动农业成本上涨的一个重大因素。
第三,关键种植区出现恶劣天气。特别是世界第二大小麦出口国澳大利亚遭遇大规模的旱灾。
我说这些因素不是任何人的错,但这种说法并不是很准确。新兴经济体的崛起是驱使石油价格上涨的主要动力,但入侵伊拉克(支持者承诺这样就会得到廉价石油)也减少了石油供应。
而且坏天气,特别是澳大利亚的干旱,很可能跟气候变化有关。因此妨碍对温室气体采取行动的政治家和政府要为粮食短缺负上一些责任。
然而,坏政策的最明显效果体现在乙醇和其他生物燃料的兴起。
原以为资助把粮食作物转换成燃料将促进能源独立,有助于限制全球变暖。但诚如《时代》的直言,这个承诺是一个“诡计”。
玉米乙醇尤其如此:即使根据乐观的估计,从玉米生产一加仑的乙醇消耗了这一加仑所包含的大部分能量。但即使是那些看似“好的”生物燃料政策,例如巴西从甘蔗提取乙醇,也由于刺激森林开伐而加速气候变化。
同时,用于种植生物燃料给料的土地不能用于种植粮食,因此对生物燃料的津贴是粮食危机的一个重大因素。你可以这么说:非洲的人饿得要死,以便让美国政客吸纳农业州的票数。
还有:粮食危机这么迅速地变得如此严峻,原因之一是粮食市场的大玩家变得自满。
在正常情况下,各国政府和私营粮商往往持有大库存,以防歉收造成突发性的短缺。然而,多年来,这些预防性的库存获准缩小,主要是因为人人都以为粮食歉收的国家总能够进口到他们所需要的粮食。
这样,当危机一次影响众多国家,世界粮食平衡就极度脆弱。这和复杂的金融政权市场有很多共同点,本该分散风险的没有分散风险,导致世界金融市场极易受系统性震荡影响。
应该做什么呢?当前最迫切的是给危难中的民众提供更多的援助: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绝望地呼吁更多的基金。我们还需要阻挡生物燃料政策,事实证明那是一个可怕的错误。但目前尚不清楚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廉价粮食和廉价石油一样,可能已成明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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