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分配改革可释放出巨大的消费支付能力。特别是具有高边际消费倾向的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增长,是现阶段一般消费增长的最基本推动力。
改变不合理的分配比重需要完善相应机制。应对中小企业实施减税政策,促进中小企业发展,创造偏紧的劳动力就业市场提升工资水平;加大国企向政府分红的比重;垄断行业向民间资本开放,使垄断收入公平地分配到各经济主体。
收入分配机制改革对缩小收入差距、实现分享式发展、改变二元式经济格局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对于刻不容缓的以消费增长为主的增长方式的转型,收入分配方式的改革可释放出巨大的消费支付能力。特别是具有高边际消费倾向的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增长,是现阶段一般消费增长的最基本推动力。这对于中国走出新兴市场国家的中等收入陷阱至关重要。
强化一次收入分配市场化机制
近期一些企业加薪与两个因素有关:改革开放多年来劳动生产率有了较大幅度的提升,但是因为相对劳动力过剩,工资没有随着劳动生产率提升而同比上涨。第二代农民工受了至少初中甚至高中的教育,他们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大大超过其父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企业的培训成本已经由社会支付了,所以企业应该把这部分减少的成本作为工资,支付给已经具备更高素质的新一代劳工。
工资上涨采取如此补偿方式说明一次收入分配机制到了改革的时候。一次收入分配机制改革主要聚焦工资的提升。工资收入的提升要形成更市场化的机制需要在两方面下工夫。
通过劳动力的供求关系决定工资水平。如果我们大力发展最能吸纳就业的中小企业,创造一个劳动力偏紧的市场,供求的缺口自然就会通过工资上升得到平衡。中小服务企业的发展不论是创新型服务还是一般性服务,应该有巨大的空间。只要政策大力支持,中小企业完全可以成为一次收入分配市场化形成机制的基础。
二次收入分配:减支就是增收
政府通过财政转移支付(二次收入分配)对低收入群体进行适当补贴,提供更多的公共品减少老百姓相应的支出,对居民收入是实质性增加。
当前对收入增加最有帮助的财政转移支付有三方面:
一是加大支持城镇化的力度。加快推进城镇化,创造更多城镇就业机会,就有更多的农民变成居民,就有更多农民收入变成居民的收入。去年城镇人均收入超过万元,虽然农民人均收入首次突破5000元,两者之间的差距仍然巨大。有研究指出,2015年中国人口达到14亿,城市人口将超过农村人口,也就是未来5年应该有近两亿农村人口要变成城镇居民。这意味着这两亿人的人均收入至少将增长100%。
二是加大支持保障体系完善的力度。日本政府在上世纪70年代加大保障体系的投入,从占GDP的不到2%上升到超过4%,雇主承担的社保支出从占GDP的2.5%上升至6%以上,居民储蓄发生很大的变化,从24%下降至15%左右。储蓄的下降是因为保障体系的完善为将来的生活埋单,未来生活的安全感增强,不用通过现在的高储蓄为未来的支出做准备,储蓄的动力就下降了。储蓄下降带来支付能力的增加,当期消费就增加了增长的内生动力。
如果能够切实按照我国新的保障体系的低水平高覆盖的方向,随着财政收入的增长不断在社保领域加大转移支付力度,退休生活的安全感增加,为将来生活保障的储蓄减少,老百姓的实际可支配收入也会大大增加。
三是加大保障性住房建设的力度。居住支出是收入中一个重要部分。去年房屋月供比上升到70%-80%,大城市超过100%。如果一般收入群体的收入80%要支付房屋消费,而且在收入增长远远跟不上房价上涨的态势下,人们一定要减少当期的其他消费加大居住支出。居住消费支出都是以数十年计算的,也就意味着消费支付能力要被锁定数十年。高房价无疑打压了消费增长的空间。所以,加大保障性住房的建设投入,至少可以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预期,减少一般居住性需求的支出,释放出巨大的当期消费支出能力。
形成分享式收入分配机制
研究显示,中国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不断下降,目前占GDP比重在36%左右。按照今年财政收入可能达到8万亿和去年GDP34万亿匡算,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大约24%左右;企业收入占到30%。
这种分配比重显然不利于中国从投资为主向消费为主的增长方式的转型,因为居民的消费增长缺乏基本的内生推动力,而这恰恰是实现消费增长为主的增长方式转变最基本的因素。
发达国家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超过60%左右,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居民收入也占到GDP的50%左右。显然,中国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并不合理。
改变不合理的分配比重需要改善相应机制。首先,应对中小企业实施减税政策,促进中小企业发展,创造偏紧的劳动力就业市场提升工资水平。
其次,加大国企向政府分红的比重。国企从上世纪80年代末的大规模亏损到90年中后期实现收入增长,政府投入了巨大的改制成本。国企在扭亏为盈后理当向政府分红,增加政府转移支付的能力。政府向民生领域加大转移支付力度应是收入分配机制改革中的重点之一。
第三,垄断行业向民间资本开放,提供公平竞争的机会,使垄断收入更公平地分配到各经济主体。 左小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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