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北京5月8日电(记者叶书宏)最近一段时间国际粮价高企,在部分地区还引起了市场恐慌和社会动荡,粮食强国美国也未能幸免。发展中国家本是这次危机的主要受害者,但一些发达国家却把矛头指向发展中国家,美国总统布什甚至把目前的全球粮食危机归咎于印度等发展中大国的粮食需求增长。印度商业国务部长贾伊拉姆·拉梅什说:“布什再一次证明他完全错了。”
拉梅什的话并非臆断。据印度《商业旗帜报》援引联合国粮农组织发表的全球食品市场报告说,印度的谷物消费量预计从2006年-2007年的1.931亿吨增加至2007年-2008年的1.973亿吨,增幅为2.17%;而美国同期的谷物消费量从2.776亿吨增至3.104亿吨,增幅高达11.81%,占世界谷类消费量的比重从13.46%升至14.74%。不难看出,布什的论调颇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味。
农业权威专家指出,此次粮食危机从酝酿、发展到凸显这几个阶段,无不与发达国家密切相关,发达国家特别是欧美国家应该对此承担主要责任。
危机爆发前,发达国家长期实行的农业补贴政策导致国际农产品市场价格严重扭曲,极大冲击了发展中国家农产品市场,影响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对全球粮食库存造成持续的负面影响。在危机发展阶段,即2006年10月以后,石油价格飙升,农用燃料和化肥等成本增加直接导致粮价上扬,更严重的是,石油价格上涨使得欧美等发达国家大力发展生物能源,汽车与人争粮愈演愈烈,粮食供给状况进一步恶化。在危机凸显阶段,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并引发金融动荡,投机资本大量涌入粮食期货市场哄抬价格乘机渔利,进一步加剧了全球粮食供给的失衡状态。
因此,单从此次危机形成的主要直接成因看,把引发粮食危机的罪责推向发展中国家毫无道理。事实上此次全球粮食供给失衡还有着长期的、更深层的动因,这也与发达国家的政策有关。联合国新任食物权问题特别报告员奥利维耶·德许特就指责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严重低估投资农业的必要性”,迫使承受国际债务的发展中国家以牺牲粮食安全为代价,改种出口创汇的经济作物。
此外,发达国家的农业资本化对发展中国家造成的冲击也不容低估。最近几十年,欧美等发达国家农业资本化程度不断加深,逐渐形成强大且集中的粮食集团和联合体。一方面,这些集团垄断全球粮食生产投入环节,使种子、化肥、农药、机械等生产性投入逐步集中,如德许特所言,美国孟山都公司和陶氏公司等大企业掌握着全球使用最广泛的种子、化肥和除草剂等产品的专利权,却让发展中国家的小规模生产者买不起生产资料,严重制约了农业生产。另一方面,这些集团致力于推动农产品贸易自由化,使得多数在资金和技术上不占优势的发展中国家被迫让出国内农产品市场,导致当地的农业生产停滞不前。
从经济层面看,商品价格变动与供需关系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此次粮荒短期因素和长期因素相交织,表层原因和深层结构性因素相混杂,把危机的原因仅仅归咎于少数几个国家的消费量变化未免有失偏颇。真正理性的态度应当是对威胁全球粮食安全的深层根源进行反思,并提出富有建设性的解决方案。抑制粮价上涨对全球经济稳定发展所带来的冲击,已成为国际社会刻不容缓的任务,所有国际社会成员特别是发达国家必须主动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推诿和转嫁责任无益于问题的解决。
2008年以来,粮食危机席卷全球,“世界粮仓”美国也未能幸免。上周,美国两大零售商———沃尔玛旗下的山姆会员店和全美最大仓储式零售店“好事多”———突然宣布采取特别措施,对顾客购买部分品种的大米数量加以限制。
食品限购在美国实属罕见。而在广大发展中国家,粮食危机造成的影响更为广泛而深刻。在埃及首都开罗,为拿到政府救济的廉价面包,民众排起了长蛇般的队伍。在海地,食品危机引发的社会动荡迫使总理下台。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4月初警告说,食品和能源价格高涨将在33个国家引发社会动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卡恩称,食品价格高涨将把世界上数以万计的人置于忍饥挨饿的境地。在非洲一些贫穷国家,民众几乎将微薄收入全都用在吃饭上,粮价上涨引发的社会问题尤为严重。
对全球粮食危机追根溯源,短期因素和长期因素交织,表层原因和深层原因混杂。
全球粮食危机已波及美国。随着粮价飙升,美国人开始大量购买大米。为应对这一局面,大零售商们昨天开始设置大米购买上限。这在二战以来尚属首次。
粮食危机正如瘟疫般四处蔓延。继去年小麦、玉米、大豆的全球涨价狂潮后,今年以来,东南亚稻米价格也上演“翻跟头”架势,3月-4月,一个月竟然上涨三倍。无粮不稳。有几十个国家出现了社会动荡,老百姓上街了,政府信誉正经受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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