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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载安装Flash播放器最近,马未都成立了观复文化基金会,募集社会资金用于解决观复博物馆“永续生存”的问题。基金会资金将首先用于观复博物馆新馆建设,而在新馆建成时,他将捐出名下所有文物。至于为何有如此的决心捐出自己所有的文物,马未都表示:“捐文物有点像做手术,很痛苦,我愿意承受这个痛苦,而且我觉得,痛苦是瞬间的,幸福是长久的。”
基金会
为了支撑博物馆
北京晨报: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考虑成立基金会的事?
马未都:做博物馆十四五年了,一开始,是个人的兴趣。我的时机感比较好,做成了中国第一个私立博物馆,但一个博物馆要良性生存,必须要寻求一个机制,而不能寄托于一个人。我们国家大约有2000个博物馆,大多是靠政府、企业“输血”,没有政府、企业的拨款,没有一个博物馆能生存下来。我们是唯一在没有企业的情况下,做到收支平衡的,目前收支平衡已经三年多了,如果我想让它永续生存,必须考虑制度问题。基金会是一个现成的制度,西方很多博物馆都是靠基金会来支撑的。比如古根海姆基金会、盖蒂基金会等,都运营得非常好。我想,我们在探讨基金会管理下的博物馆时,主要希望它能最终交给社会,不因我个人的变故而变故。而且我还特别希望早点退下来,国家规定男人60岁退休,60岁之后我就有点不想弄这个事了。我退下来,就一定要依赖这个制度。
捐文物 东西捐了不操心
北京晨报:怎么就下了决心,要把自己名下的文物都捐了?
马未都:我们大多数人对物质的判断,很容易物化,拿着东西,踏实。我也理解,年轻时我也这样,我没拥有这么多东西的时候,我也是觉得捐了不可能啊。只是我到了这一步,想得比别人明白,这我敢说。我不认为这东西能再给我带来好处了,我就不留着。东西是我的,我就得操心。如果它成为公共财富,就有好多人帮我惦记了。比如在运输中出现什么问题,不操心不可能。这东西不是你的,你就不惦记了。我希望在脑子最好使的时候做到这件事,电视节目说人在60岁的时候脑子最清醒,前边经验不足,老了容易犯痴呆,我60岁要能捐了,就太幸福了。
北京晨报:为什么不把这些文物换成钱呢?
马未都:如果我把这些东西变成钱,肯定会去投资,一去投资,我的生活肯定一团糟,我现在已经很累了。投资可能成可能败,今天投资从理论上讲,败的概率要大于成的概率。与其把东西变成钱,搞一个失败概率那么大的事,不如不搞。花呢?我花不掉。首先我没有高消费的习惯,即便高消费,中国现在的情况,当你有房子住,家里不是奢侈地雇着好几十个佣人,正常过日子,一年有个几十万已经很好了。现在很多人最担心的事是疾病,有钱也治不了啊,该死还得死,200万元治不了你的病就吹。我还不如我们家桌子值钱,想来想去觉得挺没劲,我一定要把它捐了,斩钉截铁越想越坚定。
北京晨报:家里人对此有没有意见?
马未都:我不想在晚年卖任何东西,卖出去那不叫成功,变成走投无路。可能有人想给后人留点钱,但跟亲人有感情,是因为你看得见他们。跟你孩子再亲,隔三代以后,你看不见,有什么感情?我跟我儿子特正式地谈,我已经凭借努力把你送出国读书,当爹的已经尽力到头了,今后的好生活都是你自己去获得。我儿子也想得特痛快,说该捐都捐。
晨报记者 刘婷
也心痛
捐赠好像做手术
北京晨报:有没有设想,东西一下不是自己的了,是什么感觉?
马未都:我说我捐了肯定心疼,签字时一定也很难过,一签字东西瞬间就不是我的了,这是很痛苦的事情。有点像做手术,但不做这个手术,就没办法焕然一新。我痛苦也得签这个字。我不回避这个痛苦,愿意承受这个痛苦,而且我觉得,痛苦是瞬间的,幸福是长久的。
北京晨报:对于新博物馆您有什么设想?今后您退下来,时间多了,想干点什么?
马未都:希望博物馆是未来公众常去消费的地方,而不是偶尔去消费的地方,它将成为一个文化体验场所。展陈没有变,为什么人们愿意来,这有咖啡厅,可以和朋友聊聊天。人在里面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一天的安排都可以有。比如在里面可以找图书馆看书,累了时候还有按摩室,可以按摩一下。我希望将来能塌下心来写写社会学方面的书,总结人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