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与蒋方良热吻照
1937年4月,蒋经国与芬娜携其子女告别了苏联,踏上了中国的土地,由上海抵达杭州。与父亲相见后,蒋经国忙他的汇报去了,芬娜料理家务。初时,蒋介石对这位身材高大、金发蓝眼、高鼻的俄罗斯媳妇,还真有些不习惯。到中国之前,蒋经国曾告诉父亲这桩婚事,孝文生下来的时候,还寄了几张黑白照片给他,所以他对芬娜还不算陌生,但真正面对现实时,心理上很难调适过来。经过两三个月的相处与调适,他发现这个俄罗斯媳妇,个性温柔婉约,体贴丈夫,孝顺公婆,又能周到地照顾孩子,符合中国传统妇女的要求,是个贤妻良母型。高兴之余,蒋介石替她起了一个中国名字,叫“芳娘”,冠夫姓后成为“蒋芳娘”。待蒋经国携其妻儿回到奉化溪口老家后,生母毛氏说:“芳娘芳娘,岂不是我们做长辈的都喊她娘了,还是把它去掉女字旁吧!”于是“芳娘”变成了“方良”,方正贤良之意。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蒋经国携其妻儿返国后,芬娜的俄文名,很快被蒋经国依照谐音改成“芳娘”。蒋经国的朋友徐君虎在和蒋聊天时,认为中国人不宜管自己的老婆叫“娘”,建议把女字边去掉,蒋经国采纳了徐的建议。
对于蒋经国夫妇儿女的到来,毛福梅这位被蒋介石遗弃后万念俱灭、靠念佛度日的蒋经国生母异常兴奋,她要蒋经国与蒋方良按照中国的传统习惯补办一次婚礼。蒋经国很孝顺母亲,又在家乡按照乡规补办了一次婚礼。婚礼上,蒋方良戴凤冠,身穿大红旗袍,这是蒋经国家的帐房先生唐瑞福找人定做的。婚礼热闹非凡,对溪口而言,虽不能说是绝后,但至少是空前的。婚礼后不久,被派到江西任赣南地区专员,蒋方良母子则留在老家,开始过一位平凡中国家庭主妇的生活。
自蒋方良踏上中国国土之时起,立即受到不同语言、风俗、礼教、生活习惯等强烈的文化冲击。最难以忍受的是语言不通,很难与人交流。蒋经国临上任前,专门给她请了一位家庭教师,教她学习标准的国语,但由于环境所致,她学到的是半调子国语——带有俄国腔的宁波官话。她自知这种国语“有点怪怪的”,怕人听不懂,要出席公众场合时,常为之怯步。平时蒋经国在家时,他们用俄语交谈,但她的几个儿女中,除了蒋孝章会说一点俄语外,其余三个儿子都不会说俄语。到台湾后,蒋方良努力学习英语,说写非常流利,真正度过了语言关。
在饮食方面,蒋方良也有一个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过程。初时,不论在上海或浙江,吃的都是辣味很重的江浙菜,她嫌味道太咸,常吩咐厨子煮淡一点。她在俄国的时候,吃乳酪,夹一片黑麦制成的面包,或红烧一盘马铃薯,很简单的一餐就解决了,她没想到中国菜名堂那么多。
的确,对于俄国东正教出身的蒋方良来说,要适应繁杂的中国礼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据浙江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印的《蒋介石家世》一书记载:1949年清明节时,蒋介石在溪口带着蒋经国夫妇和孙儿孙女,到白岩山鱼鳞岱祭扫蒋母墓,他在墓前躬身下拜,喃喃祈祷,涕泪横流。拜毕,连声嘱咐儿孙“多磕几个头”。可是蒋方良只在墓前鞠了一躬,蒋介石大为生气,怒目而视,斥责俄国人“不懂礼节”。然而,17年后,蒋方良过50岁生日,蒋介石特别亲笔题了“贤良慈孝”四字,送给蒋方良留念,足见多年蒋方良对中国仪节所下的苦功。
对于蒋介石,蒋方良极尽儿媳孝道。据蒋经国记载:
“父亲逝世,吾妻悲痛异常,日夜痛苦,几已成疾,颇为之忧。父亲逝世之夜,吾妻曾吻父亲之额以哀永别。犹忆当妻归国拜见父母之后,曾对余言:‘余幼年即丧父母,而由胞姊养大成人,今来归蒋氏,必视君之父母为我之父母。’此言相隔已有38年,吾妻如此言之,即如此行之,可谓尽孝矣。妻50岁生日,父亲曾亲书‘贤良慈孝’,赠之以作纪念,妻视为至宝,除保留原件外,并把人将此四字刻之于石,置于室中。去年春节,父母双亲曾与妻摄影留念。此一照片亦置于房中。父亲逝世之次日,余见妻曾对石刻哭不成声。余独自守灵于慈湖,时以家中病妻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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