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台北故宫博物院外景。
另一个故宫,在台北。
1948年12月22日,南京下关码头,中鼎号军舰辟开凶险的海路,四天后,712箱文物到了基隆港。此后,海沪号国宝3502箱,昆仑舰1248箱,陆续漂洋过海。集体大迁徙的65万件文物大都来自北京故宫。抗日战争期间,为避战火,它们曾被迫南迁,之后到了南京后又“马不停蹄”迁往台湾安家。这是人类战争史上、文化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文物大迁徙。自此,海峡两岸,一宫两院。
今天的台北已不再遥远,有关台北故宫的人和事却依旧在历史的烟尘中。现存铭文最长的青铜器毛公鼎、三希之首的《快雪时晴帖》、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它们,整整60年的相隔,成了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为了揭开尘封已久的那段历史,纪录片《故宫》总导演周兵和他的团队再次打造了《台北故宫》,本报也回访当年的当事人和相关学者,还原出这些国宝的故事。不同文物门类的顶级国宝的身世、流转及台北故事都将得到解密,毛公鼎的离奇收藏史,汝瓷中的天青无纹椭圆水仙盆与粉青莲花式温碗的“争锋”,“三希”《快雪时晴帖》与《中秋帖》、《伯远帖》的隔岸相望……这些国宝自身的“讲述”,讲述的是一个鲜活的文明传承史———是谁创造了历史,又是谁让历史延续,薪火相传。
毛公鼎通高53.8厘米,口径47.9厘米,净重34705克。其鼎口呈仰天势,半球状深腹,垂地三足皆作兽蹄,口沿竖立一对壮硕的鼎耳。文物界公认此物系西周晚期宣王(公元前827-公元前781年)时的一件重器,因其鼎腹内铸有32行关于“册命”毛公瘖的铭文,故名“毛公鼎”。
497字铭文奠定国宝地位
1843年,道光23年,陕西岐山的庄白村出土了一件西周重器毛公鼎。这是西周晚期周宣王时代的,有着2800年的历史。
故宫博物院青铜器研究专家丁孟介绍说,中国自汉代以来对铜器就极为重视,到了乾隆更是对金石学进行了大力度的推动,当时的官宦阶层对青铜器都极为重视。毛公鼎出土时无破无损、极为完整,更可贵的是鼎内腹部的字数极多,有32行、共497个字的铭文(也有说法认为是499个字)。
迄今为止,毛公鼎是铭文最多的重器,自然便成了稀世瑰宝。要知道,当时的青铜器不但以质地、古旧程度论价,而且还按照铭文的字数加价,一个字可以加一两黄金。
咸丰二年,即1852年,清朝翰林院编修、著名金石学家陈介祺从一户姓苏的人家买到毛公鼎。陈介祺收藏的文物,大都乐于公睹于世,印成目录,昭示天下,唯有对毛公鼎,始终深锁秘藏,秘不示人。
此后,随着满清王朝的彻底覆灭,毛公鼎被抵押在俄国人于天津开办的华俄道胜银行。1920年,美、日列强商贾都垂涎毛公鼎,欲出巨款秘购。消息被时任北京政府交通总长的叶恭绰得知,叶迅速和其他两人筹资3万元,将鼎从道胜银行赎获。叶恭绰将毛公鼎秘藏于上海的寓所“懿园”。
抗战爆发后,苏皖一带很快就被日本人所占领。为查访毛公鼎的下落,日本宪兵队到处搜寻,闹得鸡犬不宁。
住在香港的叶恭绰万分焦急,他委托友人设法仿造了一只铜鼎,交到日本宪兵队。而真正的毛公鼎则偷运出上海,秘密带往香港。
后来,上海富商陈咏仁表示愿意以300两黄金买下宝鼎,并同意叶恭绰的约法三章,承诺胜利之后一定捐献国家。1946年,宝鼎被捐献给了当时在南京的“中央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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